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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与圣芒戈三(第1页)

圣诞节与圣芒戈(三)

六丶

白色的,铺天盖地的白色,除了白色,其他的什麽都没有。我有些疑惑,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我穿着赴宴时的服装,很整齐,不算失态。心里偷偷松了口气,然後擡眼四下张望,于是我看到了她。

她站的很远,看不清五官,但是那身型说不出的熟悉,与我一致的身高,黑色的及肩长发泛出乌鸦翅膀的冷蓝,黑袍子,赤着脚。镜子里的我?不是,不是我,但我敢打赌她的眼睛也是跟我一样的蓝黑色。

恍然间她已经靠近:“嘿,好久不见。”

这声音很熟悉,很温暖,像是自己胸腔里发出来的,隆隆的共鸣声回荡在耳边,我们彼此之间有种说不清的认同感。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她也是。我碰到她的时候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她的手是温的,跟我的手温度一样,这很奇特,大部分人的体温对我来说都可以用炙热来形容。这小小的疑惑很快就消失了。两只手握在一起,十指纠缠的那种握在一起,像哥哥带我出去玩的时候那样。

“你冷吗?”她察觉了我之前的躲闪,开口问我。

“还好。”我对着她微笑,她点点头,然後也对着我微笑,我感觉自己好像在照镜子,看着一个几乎跟我一模一样的人用与我一模一样的方式说我也想说的话。

“你害怕吗?”我开口问她。这大片的没有边际的白令我有些慌张。

“还有什麽比这个只有你我的世界更安全的地方吗?”她的手指挠了挠我的手背。

“我们要做什麽?”

她偏偏脑袋,一个很小的角度,像是在打量我,但是我知道她是想说什麽但是开不了口。果然,很短的迟疑过後,她靠了过来,猛地抱住我,胸口相贴。我条件反射的张开双臂搂住她,但很快就开始忍不住的颤抖。我觉得很痛,身体里像是有什麽东西炸裂了,一丝一缕的从我身上离开,去了她那儿。

疼痛绵延不绝,我整个人挂在她身上,挣扎着开口:“你是谁?怎麽回事。”

“嘘,没事的,没事的。”她慢慢放开我,转身离开,似是微风吹过,堪堪托起几缕发丝,黑的纯粹,黑得在一片苍茫的空间里折射出了乌鸦翅膀一般的冷蓝,我呆呆的看着,什麽也做不了,她越来越透明,我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缺失了一大块,痛苦消失了,她也消失了。

意识重回现实的时候我才发觉那些痛苦是真的。我试着小幅度的动了动手指,麻布床单的质感传给了我的脑海,很好,虽然动作迟缓了些,不过很听话。紧接着我就发现我没法擡起自己的手臂,酸软无力已经不够形容那种脱力感与刺痛。

缓慢的睁开眼,是白天,眼睛受到刺激流了泪,眨眨眼,慢慢适应了一下周围的光线,熟悉的气味告诉我这里是圣芒戈,转转头,周围的陈设也与上次见到的那间病房差不多。恍然间似乎又听到那个温软的声音在说:“哦。小佐依,你醒啦。”安东尼?我把头转向另一个方向,没有人,再转回来,还是没有。我在幻听。

我很渴,而且还非常罕见的觉得有些热,沙漠深处一般的干渴与焦灼让我觉得很难受,不去想它还没事,意识到这一点之後,每分每秒都变得煎熬起来,“有人吗?”我想叫出声来,可是只发出两声无意义的干咳,吸入的冷气掠过咽喉,毛毛的干燥感觉让我越发烦躁起来,舔了舔嘴唇,这并不解渴,反而更干了,我还尝到血腥味,嘴唇干裂了吧。周围寂静的像死城。我用力抓了抓床单,肌肉一阵痉挛,浑身都疼了起来。神智更清醒了一些。好在有这真实的疼痛安慰我,否则我一定觉得自己是死了。我盯着紧闭的房门,等着有人打开它。

等待总是无限漫长,终于有人开门进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又快睡过去了。视线在清晰与模糊中挣扎着,迷糊的比重已经越来越大了。额外的亮光和影子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那影子的主人是谁对我而言已经意义不大了。

“水。”我迫不及待的做了个口型。

一根吸管递了过来,我急匆匆喝了几口,缓解了一下喉咙的焦灼,然後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慢条斯理的继续唆,温水抚慰了焦灼,我不自觉的叼着管子睡了过去。

“醒醒,”一只手伸过来拍我的脸,“喝药,别想我再灌你。”

吸管重新递到了我嘴边,戳了戳我的脸。吸吸鼻子,我闻出缓和剂的味道,还有长期呆在实验室里会有的那种清清冷冷的香味,大概是哥哥吧,平时灌我药的也只有他了。眼睛都懒得睁开,歪歪头叼住管子条件反射的继续喝,这味道跟平时熟悉了的有些差别,没妈妈弄的那种温和,更涩了一点,配方有小改动,好吧,医院的货色,不能强求。听出来瓶子里的药已经被我喝干,我吐掉管子把头摆正,我累了,想接着睡。

玻璃瓶相互碰撞的声音,那只手又伸了过来,这回捏了捏我的鼻子,“还有,继续喝。不许逃!”这声音没有安东尼的柔和,但是不乏温柔,至于那上扬的尾调,我非常尴尬的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我有些不敢睁开眼睛,但是迷迷糊糊间,看到一双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我吓得一缩,浑身又一阵刺痛,猛然精神了。

“是不是瞌睡豆已经填充了你空空如也的脑壳子?还是说一边睡觉一边喝水的人居然没被呛死是因为他的神经粗得跟巨怪腿一样。”见我彻底醒了,那家夥也开始火力全开。见鬼了,刚才我怎麽会以为这个给我喝水灌药的人是我哥哥呢。缓和剂的味道不对,我早该反应过来的。

斯内普教授有着我很欣赏的工作作风,而现在他居然照顾了自己,还用如此扭曲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担心,这感觉太诡异了。

吸管不由分说的捅了过来,这回是普利氏三号药剂,妈妈的特産,用吸管喝药可不如端着瓶子直接干掉来得干脆,这副药剂特有的泥腥味让我皱了皱眉。

“谢谢。”我吐掉管子,喘了口气,还是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所以依然是一个口型。

“哼!”一声标志性的冷哼,然後那个黑影子就起身走了。眨眼便消失在门口。用哥哥的话说,这就叫:非常有气势的黑袍滚滚的滚走了。但是哥哥显然忘记了,“滚”这个词,他一向是用“以一种圆润的方式离开”这个定语来形容的,那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翻译为:非常有气势的以一种非常圆润的方式裹夹着随身物品离开了。想到这里我默默的在心里偷笑。

房门再次被推开,我依然在闭目养神,“斯内普说你醒啦小佐依。”安东尼的声音,绝对不会认错。

我睁开眼睛想跟他打个招呼,却苦于无法发声,也无法擡手,只是转了转头。他凑过来喂我喝点牛奶燕麦糊,我皱着眉继续摄入流质与半流质,胃已经有些不舒服了,而且我很不自在的想起一会儿我需要上厕所的话该怎麽办。

安东尼一边熟门熟路的把各种检测咒语往我身上丢,一边很不高兴的数落起我长达一周的特护待遇和转普通病房以後的两周浅昏迷,他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始末都说了一边,然後质问我到底做了什麽事情居然会得罪小精灵,让小精灵不顾法则的跳出来修理我。

我还无法说话,只是半眯着眼睛享受安东尼跟写信一样唠叨的言语和絮絮叨叨的关心。说实话如果安东尼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一只小精灵加害的。不知道是谁家的,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指挥,我懒得去想。

“佐依,”安东尼俯下身凑到我近前,我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听到了。

“没事,你醒了就好了,虽然最近两天检查表示你随时会醒来,不过我还是很开心。你等一下,我去叫你妈妈,你哥哥已经回学校了,或许我可以代你写一封信?哦,对了,那只精灵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马尔福先生已经处理好了。所以你也不用再害怕了,安心休息就好啦。”

他离开病房的时候没忘记帮我关上门,虽然我是没指望再醒来的时候能见到是妈妈在我身边守着,但她的脸我还是很期待看到的。不过,显然平躺着这个姿势并不适合一个虚弱的人完成硬撑着不睡这个艰巨的任务。缓和剂的药性上来了,那种涩味来自月长石,主镇静。

我很快又掉进了自己的梦境里。不知道是哪种古怪的原因,那个雪夜里的隐形人,幻觉中那个跟我长得几乎一样的姑娘,还有与我视线齐平的枝形吊灯总是在断断续续的梦境里来来往往,挥之不去。

身体在慢慢恢复,我非常惊讶自己能在失血二分之一并且脊椎多节粉碎性骨折的情况下活下来,喉咙被不知名的魔法割坏,能顺畅的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还需要一段时间,安东尼每天来陪我三次,每次两小时,喝药,做康复训练,无力的手脚在他的指挥下机械的做一些运动以恢复肌肉应有的状态——在麻瓜的医院,这是康复科的工作。

我有些无奈的忍受每一个动作带来的刺骨疼痛,冷汗涟涟。我一直疑惑为什麽要给我喝缓和剂而不是止痛酊,照现在的用量,等不到成年的时候,我对缓和剂的抗药性就会累计到常人的几百倍,到时候万一再有需要缓和剂的情况,我需要的就是浓缩剂了。

有一天,安东尼在帮我训练四肢的时候父亲推门走进来,据说他来过很多次了,每次我都在睡觉,这麽多天以来,我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见到他,他看起来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我靠坐在床上,双臂以一种搞笑的姿态举在半空中,安东尼懒洋洋的在一边计数,还差最後三个动作。

我侧头望着父亲走近,我习以为常的金褐色头发现在看起来有些灰败,颧骨忽然间突了出来,他消瘦了。父亲看到我醒着,对我鼓励的笑了一下,示意我继续,然後开始把药瓶从口袋里往外掏,一丶二丶三,居然还有四……

我努力把手往上够,然後重新平举到胸前,难得如此认真规范的动作显然愉悦了安东尼。训练结束,我松了口气,擡手抹汗。刺痛感已经越来越弱了,但我喝的药显然没有减少的趋势。

“DAD,最後一瓶可不可以不要喝。”哑着嗓子开口撒娇,顺便讨价还价,我已经从瓶子认出来最後那份灵魂稳定剂是那只黑蝙蝠出品的了。

“那瓶你可以第一个喝,因为我相信没什麽比那个更难喝的了。”父亲冲我挤挤眼睛。我皱了皱眉接过瓶子,一口闷了然後捂嘴。防止自己吐出来。然後又被人讽刺这种“典型的只有几个月婴儿才会有的浪费行为”。

就像麻瓜小孩凑在一起的时候会交流自己打疫苗的时候是多麽的勇敢或者护士阿姨是多麽凶残丶针尖是多麽的粗丶药水的颜色是多麽的恐怖丶卡介苗的糖丸倒是挺好吃的丶医院的壁画是什麽动物……小巫师聚在一起的时候免不了说起自己第一次魔力暴动以及因此被迫喝下的灵魂稳定剂丶魔力稳定剂以及缓和剂,药水难喝的程度是永恒不变的共同点,有幸能得到改良口味药水的人并不多,毕竟并不是所有药剂都适合往里加糖浆。我皱着眉咽下药水,或许我今後应该与妈妈交流一下我的喝药经验,并且督促她做出根本性的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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