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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日记(2)
刚刚清醒的那段时间,每次拥有意识的时间……都维持不了太久。
安东尼管我叫“间歇性清醒的精密仪器”。这比喻精准得令人沮丧。
永远优雅的卡伦医生和蔼得向我解释说,这是因为我的身体和精神状态维持在一个很勉强的平衡里。
身体和精神就好像是两匹“老马”,一起被套在我的“意识马车”上。当两者协同并进时,勉强能拉着我“清醒”地走一段路。一旦两匹马的其中一匹,或两匹同时——因为任何一点微小的颠簸,停下了脚步,我的意识就会冲进落入混顿之中。
而那些“颠簸”,可能是一束稍强的光,一句稍快的话,一个稍复杂的逻辑运算,甚至,只是一个较大的异常声响。
于是,“断电”成了常态。
上一秒,我可能还在听爱丽丝眉飞色舞地描述她“看到”森林里某只松鼠滑稽的摔跤姿态,下一秒,我的意识就像被强行拔掉了插头。眼前的光影瞬间褪色丶模糊丶拉长,变成毫无意义的色块漩涡。或者更糟,意识并未完全消失,而是被一股汹涌的丶混杂着尖锐噪音丶破碎公式丶以及——那该死的丶无处不在的精神层面的疼痛洪流彻底淹没。
身体还在原地,但那个“我”,被冲散了。等意识再次艰难地聚拢,往往已经过去几十分钟,甚至几个小时。
虽说免疫状态虽然已经逐步好转,但是那些曾经被无差别攻击的神经系统和灵魂上的顽固伤口,还需要很多时间逐步好转。绵延不绝的疼痛还在,它们就像一个恼人的背景音,或者说是不间断的耳鸣,在平静日常的每一分每一秒里,都挂着一个绵延不绝的底噪。
身上连接的那些导线和监测咒语,像一张无形的网,忠实地记录着我每一次“宕机”和“过载”。安东尼的脸色总是很严肃,我常常能看见他和卡伦医生一起坐在客厅的橡木长桌旁,低声和讨论着微调药剂的方案。Vital总是在我身边窜来窜去,选择一些不那麽严肃……以及不那麽刺激……的消息与我闲聊——四枚学术金奖勋章已经收进了查尔斯的抽屉丶霍格沃茨那头平顺的开学丶查尔斯正在处理的纷繁的事项以及轰轰烈烈展开的舆论斗争丶已经得知我基本清醒的消息的某个教授,回信说非常高兴。
灵魂稳定剂,高密度的营养药剂,以及每日临睡的一份镇静剂,几乎让我的输液港全负荷运转——我曾担心这些药物散发的气味,特别是注射操作时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会让卡伦家的“孩子们”不适。但卡伦医生温和地打消了我的顾虑:“比起医院急诊室,这简直算得上清新。我们的……忍耐力,远超你的想象。”
这份“忍耐力”,似乎也体现在了他们的守护上。
不知Vital和安东尼最初那套两人轮值表是怎麽被推翻的,也不知他们是什麽时候和卡伦家的所有成员都达成了友好互助的协议。总之,卡伦家的——那些在凡人眼中过分俊美丶气质疏离的——“孩子们”,以一种近乎固执的规律,接管了我每一个傍晚和深夜的陪伴。
爱德华通常选择在光线最柔和的黄昏时分出现。他会带来他那台古老的黑胶唱机,或者一副精致的耳机,里面流淌出他精心挑选的音乐——多半是空灵飘渺的古典乐章,像试图梳理我混乱的思绪;偶尔也会有节奏强烈的摇滚与爵士,仿佛要用声波强行压制我脑子里狂奔的噪音。他很少说话,只是坐在稍远的扶手椅里,金色的眼眸在暮色中像沉静的琥珀。
爱丽丝则是活力的象征。她喜欢带来一些精致可爱的小东西——一本封面印着抽象水彩画丶只有巴掌大的诗集;一盒据说在福克斯城最受欢迎的手工巧克力,但我暂时只能闻闻香气;或者只是坐在窗边,用轻快的语调描述她预见到的丶森林里即将绽放的第一朵百合。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束跳跃的光线,努力驱散房间里的阴郁。她偶尔也会来找我下一盘棋——不再是国际象棋这种烧脑的玩法了,她几乎只允许我一起玩玩跳棋和五子棋。可是,与一位可以预见未来的吸血鬼一起下棋?我每一轮都惨败才是正常的(因为爱丽丝可以预见我的思考),但如果爱丽丝让我每盘都赢,那可……真的是……属于宝宝们的游戏。
至于艾美特。他显然是带着最质朴的热情来的。
某日的午後,他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客厅,打断了我的埋头阅读。他那巨大的手掌心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东西,献宝似的递到我眼前。
——那是一个足有我半个脑袋大的丶还沾着新鲜松脂丶挂满了苔藓丶残留着松针丶带着浓烈森林芬芳的松塔!
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洋溢着纯粹的丶孩子般的得意:“看!我找到了!我走遍了整个奥林匹克半岛!这是林子里最大的!给你!”
我喜欢极了。欣喜得接受了它,立即把它放在了视线一直能看到的书桌上。还获赠了一个来自艾美特的,熊一般的拥抱。
可是,这份来自原始森林的“礼物”——主要是其中携带的微生物与病毒——对我这个免疫系统刚刚从崩溃边缘拉回来丶还在靠药物勉强维持平衡的脆弱宿主来说,无异于一场生化袭击。
当晚,意料之外的高热就席卷了我。暴风一般的感染迅速夺走了意识,只留下毫无办法压制的寒战与间歇的暴汗。
Vital和安东尼的脸色难看得吓人,卡伦诊所那间设备先进的临时病房又再次向我开放,咒语的辉光和麻瓜仪器的滴答声,持续了两个通宵。
当高热终于退去,留下的是更深沉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以及几乎将我淹没的恐惧。那不仅仅是因为身体的痛苦。
来到福克斯之後,不,我从有明确的记忆开始,第一次因为病痛大哭了一场——我担心自己再也无法接近山林,无法走进温室,无法踏入湖畔,无法闯入雨林的喧嚣与禁林的深夜,去寻找自己心灵深处的那片自由原野。
“我还能…回到我的温室吗?”我堪称平静的询问安东尼。可是话一出口,还没等到他的回复,眼睑就再也没有能力托住积攒的泪水。
就算有安东尼与卡伦的宽慰与vital的严密数据证据,证明我完全缓解後依然还是可以光脚踏入温室,可我依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些被压抑的丶对未来可能永远失去与自然连接的恐惧,在病痛的催化下,彻底决堤。
不是抽泣,也不是克制的流泪,我像个婴儿一般号啕大哭。
卡伦医生温和的看着我,他轻轻握着我的手,眼神里充满了理解的悲悯。
这场大哭耗尽了我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力气。再次陷入昏沉的睡眠後,我做了很久以来第一个清晰的梦——梦里,我赤脚站在霍格沃茨温室温暖湿润的泥土里,脚下是蓬勃的生命力,头顶是灿烂的阳光。
醒来时,枕头是湿的,但心底那尖锐的恐慌,似乎被泪水冲刷掉了一些。
然後,我看到了贾斯帕留下的东西。
他不知何时来过,在我床边那张充当书桌的矮几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书。不是诗集,不是乐谱,不是画册丶不是影集丶而是——
《代数II》
《AP生物》
《IB物理》
《北美的历史》
……
书籍的封面贴着便利贴,印着校徽,以及课堂间隙无聊时刻的涂鸦。
没错,这些是货真价实的高中课本和配套的练习册。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位对情绪波动极其敏感的吸血鬼的用意。他一定“感受”到了我清醒时那挥之不去的沉闷丶无聊,以及被禁锢在方寸之间的烦躁。他知道我需要“东西”来填充那些短暂清醒却无法做“正事”的空白时间。
他选择了最无害丶最基础,也最……“人类”的东西。
我随手翻开最上面那本《代数II》。
基础的函数丶矩阵丶微积分入门……对于习惯了在非线性动力学方程和灵魂魔法拓扑结构中遨游的大脑来说,这简直……幼稚得像小人书。
可正是这份幼稚,此刻却像一股清泉。它不需要我调动残破的精神去对抗脑力的消耗,不需要我承受理解失败的挫败,甚至不需要我正襟危坐仔细阅读。
这些知识简单丶基础而清晰,而解答一个方程,或是配平一个化学式,都在脑海里水到渠成。但是,这些微不足道的“成就”,竟然给我带来一种久违的掌控感和奇异的平静。
我拿起铅笔和草稿纸,开始在验算所有练习册里的习题。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是这阴冷下午里,唯一清晰而令人安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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