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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来,我活动了一下肩膀,测试自己有没有摔断任何一根骨头,然後为自己的幸运咧嘴一笑。
“不赖吧。”我一边甩着身上的泥水一边问里昂,勉强没让自己显得太过得意洋洋。
里昂摇头笑了笑,转身沿着这条窄窄的小路向前走去。路旁高高的围墙替我们遮住了正越刮越大的风,但无助于头顶不断落下的密集雨点。
艾什莉小声对我说:“我觉得你很棒。”
“我也这麽觉得。”我告诉她,一边和她一起小跑着追上里昂。
雨下得真大,我甩了甩短短的头发,感觉自己像只落汤鸡似的。
我的背心和牛仔裤也都湿透了,不过至少雨水洗掉了我身上的血污和臭汗。
这座乡村风格的教堂位于山丘之上,越往前地势越低。然而没走几步,我们脚下这条路就又断了,只能借助梯子爬到下面的另一条路上。
梯子,又是梯子。
这鬼地方究竟是谁设计建造的?专门和我过不去吗?
“我恨梯子。”我呻吟了一声,坐在那天杀的玩意儿旁边,等着艾什莉先爬下去。
艾什莉一边爬一边仰头看着我,“反正你也会跳下来的。”她颇为笃定地说。
“我宁愿摔断腿,也不想再动我的左手了。”我擡起左手轻轻朝她晃了晃,就这一个动作也引发了一阵疼痛,不过我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
等艾什莉爬下去,我也跟着跳了下去,反正没多高,顶多两三米。
我轻轻跺着脚,活动颠得发麻的脚腕,然後拉起艾什莉,追上已经走出去一截子的里昂。
路的尽头是一道饱经风霜的雕花拱门,多半通向教堂正面。过道上堆满了杂物,显然已经很久没人用过这条走廊了。
里昂正像个搬运工一样勤勤恳恳挪开那些小箱子,最後推着歪倒的柜子努力把它摆正,好清出足以过人的通道。
“需要帮忙吗?”我开玩笑地问他。
“不用,女士,你退後就好。”里昂咬牙发力,柜子“咚”的一声立正站好,“给男人们留点面子吧。”他拍着手上的灰尘,回头冲我笑了笑。
“所以,你们两个是怎麽认识的?”艾什莉来来回回看着我们,满脸好奇,“你们认识,对吧?”
我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里昂一边率先走进这条带拱顶的走廊,一边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还是着眼于现在吧。”
是啊,现在。
走廊尽头,也就是教堂前院的那块空地上,赫然只见三个村民正手持火把看守出口。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村民胡子拉碴,肌肉虬结的手臂赤裸着,手里拿着锋利的斧子。他的眼睛就像熔化的太阳一样在眼眶中邪恶地燃烧着。
还有更多人正穿过外面的墓地向这边涌来,数不清的松油火把在雨里像鬼火一样闪烁着,又像是恶魔的眼睛。
至少他们的目标仍是教堂里面,显然尚未发觉我们已经从侧面的高窗跳了下来。不过照我看,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这里没有别的路,必须穿过墓地才能离开。”里昂低声说道,“你们两个跟紧我。”
艾什莉害怕地问道:“他们不会发现我们吗?”
呵呵,除非我们生活在童话世界里。
“你有武器能借给我吗?”我朝里昂耳语。
里昂抽出自己的匕首,头也不回地递给我,然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藏身之处,向近处那个村民摸了过去。
他肯定有不止一把匕首,因为当离那村民足够近之後,里昂一把捂住对方的嘴,用刀子直接捅进了那倒霉家夥的喉咙里。
艾什莉害怕地呻吟了一声。我拉起她,快步追上已经继续前进的里昂。在被那些僵尸村民发现前,我们甚至成功潜行到了墓地和教堂的交界处。
然後一切在顷刻之间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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