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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卷终章（第2页）

【凛，快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某一日，早川凛正对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出神，下一秒，她便被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拽进了生得领域当中。

“统统？”她站稳脚跟，看向这只大狐狸，“突然把我叫过来，到底要干什麽？”

即便外面已经是冬天了，但领域内的草坪依旧带着生机勃勃的绿意，早川凛索性屈膝坐下，青草的香气混着淡淡的泥土味漫进鼻腔。

没等她再继续追问，半空中突然出现一道半透明的光幕，隔壁时空正在发生的景象像一幅画卷缓缓铺开。

【熟悉的高专建筑之中，乙骨忧太带着红黑色闪电的拳头已狠狠砸在夏油杰脸上。

“黑闪！”

沉闷的爆响中，夏油杰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碎高专的墙壁，烟尘瞬间弥漫开来。

只见夏油杰毫不在意地起身，高擡手臂指向天空，所有咒灵瞬间朝着他的头顶汇聚，咒力在他的上方凝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心翻涌着他馀下所有的4461只咒灵。

“极之番——「漩涡」！”

乙骨忧太转过身，目光落在里香身上，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里香，把所有力量都借给我吧。”他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触碰到里香怪异又庞大的躯体，“我爱你，里香，我们一起死吧。”

里香的身影微微颤抖，粉色咒力开始不受控地波动。

乙骨忧太以自身为祭品，开啓了极致的咒力解放，他的咒力无限暴涨，形成远超之前的恐怖力量。

夏油杰看着这一幕，瞳孔骤缩，随即冷笑出声：“竟然来这招？你这个玩弄女人的家夥！”

周身围绕着粉色咒力的乙骨忧太朝着夏油杰擡了擡下巴，语气平静却坚定：“真是失礼，我们可是纯爱。”

“纯爱？”夏油杰的笑声陡然变得尖锐，周身的「漩涡」咒力再次暴涨，黑色漩涡几乎要将整个街道吞噬，“既然如此，那我就是大义！”

话音未落，他操控着「漩涡」朝着乙骨忧太猛冲而去，黑色咒力与粉色咒力在场地中央轰然相撞，两种信念支撑的力量，在此刻迎来最终对决。】

“统统！你既然敢给我看这个，那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早川凛猛地从草坪上弹起来，看向身後的大狐狸。

她太清楚夏油杰的挣扎，太明白他走到这一步的无奈，怎麽能眼睁睁看着他落得这样的结局？

统统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凛，别冲动。从他选择离开高专丶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拯救’非术师开始，这就是他自己选的路。”

“可那不是他想要的！”早川凛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只是...只是走偏了而已，明明还有机会...”

她一遍遍地辩解着，眼眶不知不觉有些泛红，视线落在光幕里夏油杰最後的笑容上，这明明不是她所认识的杰哥，但他——同样也是夏油杰。

统统沉默了许久，他终究还是拗不过早川凛眼底的执拗，一道泛着暖光的门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

“进去吧。”他的声音轻了些，“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局。”

——所以你也不必强行救活他，他早在做出‘百鬼夜行’这个计划的时候或许就已经是在安排自己的葬礼了。

早川凛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在门出现的瞬间就朝着那道光冲了过去。

身体穿过门的瞬间，耳边传来巷口的风声，她跌跌撞撞地跑进小巷，只见夏油杰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胸口处的伤口还在渗血，他似乎察觉到了什麽，缓缓擡起头，目光掠过她的方向，却没有任何停留——那是他生命里最後的几秒，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杰...”早川凛僵在原地，喉咙像是被什麽堵住，连一声完整的呼唤都发不出来，这是得知真相之後她第一次称呼他为杰，之前她的内心充满抗拒所以一直称呼他为教主。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夏油杰的头缓缓垂下，最後一点生机也从他眼底褪去。

“好久不见了，凛。”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後传来，早川凛猛地回头，只见五条悟站在巷口，白色的短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脸上挂着她熟悉的丶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刚才杀死挚友的痛苦从未存在过。

他朝着她走近几步，语气像是在聊寻常的小事：“之前杰来高专宣战的时候，还特意问起你呢。我说你回家了，暂时不会来高专，你没看见他那表情——皱着眉，还叹了口气，貌似还蛮失望的？”

早川凛看着他眼底深处藏不住的疲惫，看着他刻意扬起的嘴角，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五条悟把杀死挚友的痛苦全都藏在了那层微笑的面具下，藏在了没人看得见的心底，就像他一直以来那样，独自扛着所有的重量。

小巷里的风更冷了，吹得她眼眶发酸，却连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这样的悟——怎麽舍得怪他。

夏油杰黑色的长发散落在沾了尘土的衣领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锋芒。

早川凛缓缓走上前，指尖轻轻拂过他冰冷的脸颊，她轻柔地靠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麽，声音小到连五条悟也没能听清。

随後她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我只是来看一看的，既然事情已经了结，那我就不耽误你们处理後续了。”

她说完，擡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巴掌大的怀表小镜子，镜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五条悟掌心。

“如果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激活它就好。”

五条悟低头看了看掌心的镜子，镜面还带着一丝温热，再擡头时，早川凛的身影已经消失。

他的指尖摩挲着镜子边缘，又看了眼巷内挚友的尸体，低声喃喃：“这次还真有留伴手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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