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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确认失踪前十二日至零日（第2页）

“吉良先生，你也是因为执念未消才没有成佛吗？”

“哼。”他双手抱胸，一副抗拒姿态，可瞥见儿子正用不赞许的严厉目光瞪他，他不情不愿补充道：“没错，我不放心吉影一个人，就是为了避免他被你这样来路不明的女人欺骗才留在这里的！”

“有意思。”王乔乔微微一笑，“你觉得，我要是死了的话，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

“我倒是希望你快点去死。”老头子恶语相向，但他惊讶地发现，王乔乔貌似不是在开玩笑。

“我很厉害啊，丢掉心脏和剪掉指甲一样无害，肢体分离依旧保持生命，就算被炸成一块块的也会复原，所以死亡也会和别人不一样吧？”她一把捞起飘在身边的狗，搓搓她的大脑袋，“我之前只和玲美说过这个话题，但她看起来很排斥，我就再没说过了。唔……也许，我即使成佛也不会消失，会看到那个所谓天堂的样子？王德发，你觉得怎麽样？吉影先生，你呢？”

王德发脸挤成一团，因为好眠被打搅，不高兴地发出呼呼声。吉良吉影没有提出任何看法。“如果您需要死亡，我会帮您。”

“不急不急。”王乔乔拿过那张照片，在指尖做了个切牌的动作，把里面的老头子晃得头晕眼花。“差点忘了，我还没问你，是你杀了玲美吗？杉本玲美。”

“是的。我还杀过许多女人，因为您知道的……”他用炽热的目光扫过王乔乔的手，“我需要女人的手，但并没有和女人接触的意愿。”顿了一下，他补充道，“您除外，我……”

王乔乔没有听他之後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在她短暂的记忆里，一群不同类型的男人对她表达过爱慕，类似的内容，她已经听烦了。相比之下，她只觉得，“我只是随便猜猜就猜中了，嘿嘿，我可真聪明。”

吉良吉影默默捡起她丢在一边的照片，看着她如何开开心心地夸奖自己，再把自己的脸埋在松狮毛里一通乱蹭。

“吉影先生。”她蹭够之後说道，“我没有拿走箭，否则不会再回来这里。但箭现在不见了。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你都必须找到箭，但不能是承太郎先生手上那支。”

“是。”

王乔乔接着回去晒太阳了，耳边隐隐约约听见吉良吉影威胁自己父亲的声音。她喝着一杯新奶茶，在脑中梳理自己的想法。

首先，当然是找到箭，制造出能够消除记忆的替身使者，她本想着自己奔波，现在看来，吉良吉影完全可以代劳。可若是这样，玲美的心愿怎麽办？什麽时候把吉良吉影交给她处置？

根据花京院的推断，她记忆丧失的原因是受伤，可现在回想起来，那只右手在吉良吉影那里被一次次爆炸打磨的时间，和记忆的恢复的节点正好重合，也就是说，记忆的恢复原因也是受伤。

恰好花京院也说过，记忆也会编码进基因里，被身体所储存。也许，吉良吉影的攻击解码了她的记忆？那她多被攻击几次可以吗？再把手给他炸几次？效率太低了，能一次性解决吗？她被炸後会死吗？还是说，会上所谓的天堂？之前在埃及公馆，她好像是看见了白色的迷雾和一双脚来着……

王乔乔慢条斯理地想着，听见吉良吉影在屋子里急躁地走来走去，她甚至把他叫出来一起喝奶茶晒太阳，安抚他慢慢来。她有的是时间，一点儿都不着急，最终有结果就行。

不着急的王乔乔一等就是十二天。

这十二天里，她每天享受着吉良吉影的优秀厨艺，宽敞别墅，体贴照顾，还能玩他原本收进地下室的小提琴，就像好不容易盼到了一次假期的学生或社畜，本就时间观念不强的她只觉一眨眼功夫，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在外界看来，简直像是失踪。

在衆人确认王乔乔失踪的那天，王乔乔终于想起看一眼日历，後知後觉，自己也许应该回去看一眼。

可见了玲美之後，要告诉她吉良吉影的事情吗？正当她纠结之时，王德发突然开始呕吐。这对于任何一个养狗人来说，就是在她们的神经上拉锯。

王乔乔猛地跳起来，冲到王德发面前，左手拿纸，右手拍狗背，等待清理污物，顺便根据呕吐物的情况判断狗子的身体状况，却惊讶又无语地发现，王德发吐出来的，正是她找了好些天的箭。

王乔乔叫来吉良吉影，指使他去把东西清理干净，又揪住王德发的嘴皮好一通数落。

“你怎麽什麽都吃啊？这玩意儿比你都长，你嘴巴是无底洞吗？前几天找东西的时候，你怎麽不吭一声啊？”

王德发不配合地呜呜叫着，把自己的嘴皮子拔出来，到阳光下去窝着了。

“乔乔小姐。”吉良吉影突然出声道，“王德发还吐出来了一封信。”

“哦？”王乔乔站起来，接过折起来的信纸，看到上面属于自己的笔迹。“捡垃圾……我确实喜欢干这个。回到过去？我确实算是去过过去吧。至关重要的垃圾指的是这支箭？这信是我以前写的吗？”

她抓着这张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没有看出什麽蹊跷。她去拍王德发，问问她这是怎麽回事，王德发睡眼朦胧，一看到信纸，居然一口又把它吞了进去。

“诶！等等！”王乔乔赶紧伸手去抓，只抓住一条紫黑色的狗舌头和一手口水。她皱起了鼻子，在王德发脑门上一拍。

王德发是灵魂，不能带去宠物医院催吐。王乔乔想要得到关于那封信更多的信息，只能先得到其馀的回忆。

她当即做了决定。“吉影先生，我需要拿这支箭制造更多的替身使者，但在这之前，你得先将我炸碎。”她手指一擡，指指头顶的天空，“正好，我上去看看。”

“是。”吉良吉影答应着，却犹犹豫豫，没有动手。

“还有什麽事吗？”

王乔乔把手递到他面前，他立刻握住。“我能留下您这只手吗？”

“可以啊，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东西。”

“那麽，失礼了。杀手皇後，第一炸弹！”

疼痛像是被扎破的气球转瞬即逝，馀下的是嗡鸣着的空茫，王乔乔化作飞灰，朝天空飞去。阳光均匀地洒在她碎屑状的身上，也许是灵魂上，总而言之，她前所未有的温暖。可惜阳光实在太刺眼了，她的眼泪流个不停，看起来一定很凄惨。

她意识很清醒，一点儿也没有要死的感觉，也不觉得害怕。正好路过幽灵小巷，听到玲美的尖叫，她一低头，看到一张张震惊的脸。

这些家夥在慌什麽啊？她又不是普通人。

她觉得有点好笑，于是笑了，又转念一想，不如趁机给他们找点事做。露伴老师正好可以从这件事里找点灵感，典明先生可以解解新的谜题，最後，玲美可以得到吉良吉影的答案。

不过，如果他们太快把吉良吉影解决了，那谁来帮她新增替身使者啊？她不得自己动手吗？

她没来及把问题想完，因为正在这时，她在头顶炫目的雪白阳光之中，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双女人的脚。哦，和埃及公馆一样的场景发生了。

她扭过头去，看见王德发飘在身侧，轻柔地摇着尾巴。

她忍不住笑起来，闭上双眼，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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