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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他沉默良久，似乎想吐露今天在冈特家族外遭遇的羞辱，又好像想质问这人为什么不用饭，却最终只是轻声说，“我看你今天没吃东西。”司容抬眸看他，又转开眸子，轻轻笑了笑，“嗯，今天没顾上。”……他到底不忍让这孩子难过。可他也不能放任自己沉入这荒谬的动心之中，于是说道，“汤姆，我看你最近很忙，也不在家里用餐……恰好，最近阿不思邀请我去一趟奥地利，我们有事处理，你就不用费心为我烹饪了。”他顿了顿，抬手拍了拍汤姆的肩，“好好休息，不要让我担心。”汤姆更沉默了。他凝视着眼前的东方教授，询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司容垂眸浅笑，平静地说，“开学之前。”汤姆的心脏沉落下去。这人离开，确实更方便他行事，可是……他抬眸，将双手背在身后，无声地攥起了拳，却扯出一丝笑意，“好。”燥热的夏日遮盖住了少年的行动，聒噪的蝉鸣掩盖住了长者动心。翌日，司容去了趟马尔福庄园，跟布鲁斯特打过招呼，连汤姆都没见，就独自一人去了纽蒙迦德。格林德沃特意摆了一桌子极甜极酸极苦极辣的菜欢迎他，还摆了和着血的肉排、滑腻腻的蜗牛。司容：……那些菜就连邓布利多都吃不下去。……当然除了甜点。他平静地放下手中的叉子，抬眸看着对面笑的得意的金色大鸟，几乎带了一丝威胁。“盖勒特。”格林德沃不得不收敛，拍了拍手，那桌子菜就无声消退，换上了一桌全熟的食物，补上了些不怎么甜的布丁。他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不是说最近开始吃东西了吗？还这么挑三拣四！”司容拿起勺子，露出平静的笑容，“盖勒特，我想你最近动作频繁，也不想这个时候和我决斗。”……好，容又生气了。邓布利多扶额，对盖勒特挑衅司容的习惯头疼不已，只能苦笑着说，“容，你知道的，他就是这么个恶劣的性格。”司容看着眼前舀起草莓布丁的勺子，见银勺在灯光下闪烁出漂亮的光彩，而其上的粉色透明布丁被照得流光溢彩，笑着问，“那你为何倾慕于他？”邓布利多放松下来，耸了耸肩，“你知道，被他那副天才的面貌欺骗了。时至今日，我也很无奈。”格林德沃得意地笑着，轻轻挑了挑眉，“你要后悔也晚了，阿尔。”他探手揽住爱人的腰，靠在靠背椅上炫耀着，“怎么，容，你活了这么多年，都没一个喜欢的人？”司容轻轻垂了眼睛，不置一语。于是金色大鸟就来劲起来，“哎呀，那多无趣啊！瞧你这点出息！”司容抬眸看着他，“盖勒特，生存本来就是无趣的。何况，我不会痴迷于情爱，何苦耽误别人？”格林德沃皱眉看着他，“那你这辈子是为了什么？”这话倒把司容问住了。当年，他一心修道，要为凡尘俗世秉公守正，降妖除魔。可是凡人不需要神仙。凡人也不害怕妖魔。他们自己，便是自己的神魔。那现在……他活着是为了什么呢？死亡圣器这个问题几乎有些尖刻，司容无从回答。他只能转移话题，询问道，“你们还在找死亡圣器吗？”“你知道的，容。如果我不在乎死亡圣器，就不会把它定位圣徒的标志。”格林德沃如是说，拿出那根凹凸不平的接骨木魔杖，轻轻抚摸着。“多年前，我就拿到了老魔杖，可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老魔杖没有我所想的那般强大……”司容无声轻叹，“盖勒特，我想你也猜出来了——所谓的最强大的老魔杖，只是臣服于最强者。“这样看来，它没有什么忠诚可言。”他抬着勺子，轻轻划着杯中的布丁，传来些许相撞的叮当响，补充道，“而据我所知，你们这里的魔杖只忠诚于自己的主人——忠诚于它们自己挑选的主人。”格林德沃沉默着、思考着，有些不甘心地说，“可既然接骨木魔杖存在，那么隐形衣和复活石就应该存在！“传说中，集齐死亡圣器的人会成为死神的主人！”他忍不住站起身来，来回走动，“难道我能轻易放弃吗？”司容沉默半晌，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也罢。”……只有当一个人自己趟过死亡之河，他才知道，何为生死之间。同样的，一些事，只能自己去经历，旁人再如何言之凿凿，都只会被认为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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