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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高远
回京的飞机上,高远做了一个梦。
比赛九十二分钟,禁区内,角球开出争点。那天下着雨,看台雾蒙蒙一片,只能听见球门背後主队助威团的击鼓声。起跳降落,地面很滑,胳膊肘直接怼到身後球员的脸上。裁判哨声起,他的面前出现一张红牌。
他看到队友们上前围住裁判,他听到他们据理力争“不是有意的,人没站稳”,然而这张禁区内的红牌还是生效了。
对手点球罚进,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裁判吹哨的同时径自做个双手推开的动作——全场比赛结束。
更衣室内死一般沉寂。
终于,有人再也憋不住,“高远你他妈哪头儿的。”
临近队友围过来劝的劝,安慰的安慰,也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高远没理会,夺门而出。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比赛。开局很好,节奏很好,如果他们将平局一直保持到最後,那意味着这只中甲队伍来年将有机会踏入中超。
而现在,因为他的禁区犯规送入一粒点球,比赛输了,希望彻底沦为泡影。
原本近在迟尺的,承载着太多汗水与付出的,希望。
高远甚至分不清当时那一下究竟只是脚底打滑寻求平衡,还是自己真的有意做了大动作,他太迫切,太想赢。
马楚雯一直在打电话,震动声自运动服口袋传来,他干脆关机。从球场到宿舍,高远像被拽进一处热带雨林,四下无人,潮湿闷燥,高耸连云的树遮住视线,一切都让他难以喘息。
一天一夜,喝了十瓶矿泉水,几乎没有睡眠。
开机後不足五分钟,楚雯电话打进。高远接了,她说晚上和爸妈定好一起回家吃饭,涮羊肉,我爸新弄到的铜锅。
高远问,你没看比赛?
看了啊,不就输场球,下回连本带利赢回来不得了。所以我才叫你一起吃饭嘛,换个地方换换心情,别想了。
高远说,不去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那天在学校操场,高远提了分手。很正式,很坚决,隐藏起身心交瘁的疲惫,带些心灰意冷的不容置疑。哪怕这两日马楚雯只是到宿舍看一眼,抱抱他,那也好过自作主张决定带他到父母处吃饭。高远不想见她的爸爸妈妈,拿什麽见,怎麽见,同一对过了知天命年纪的夫妇解释中甲和中超的区别麽。
不,不只是今天。
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他要的仅仅是两个人坐下来讲几句心事,楚雯却会把全世界的热闹都搬来去让他排解这种心事。
太累了。
高远被空乘唤醒,他看看早空无一人的机舱,道谢又道歉下了飞机。
思绪还停留在梦中,那年操场,楚雯的背影消失在蒙蒙细雨里。高远最後一个蹬上摆渡车,车门吱呀一声卡紧,他忽而想起,其实分手是在傍晚,雨早停了。
梦里下着雨,不过是主观要给那时的氛围加一抹更悲凉的滤镜吧。
从机场出来上出租车,师傅注意到行李箱上鲜明的俱乐部标识,又瞧着乘客人高马大一身运动服,于是发挥自来熟本领聊起天,“小夥子踢球的?来北京是比赛还是探亲啊?”
“回家。”高远恹恹报出一个地址。
“嚯,敢情跑远处效力去了。”出租车师傅热情不减,“那你这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吧?都说咱北京孩子不爱往外走,要我看根本不那麽回事。现在出国的丶去上海深圳的丶还有天南海北创业的哪儿没有,年轻人天地大了去了。”
高远侧头看着窗外,以示礼貌“嗯”一声。
师傅逗他,“怎麽着?你是就一心出去家门口球队干脆不考虑呗。”
“机缘巧合吧。”高远淡淡回一句。
他在本地中甲俱乐部呆了三年,能力出衆,成绩耀眼。後来转会期,现在这家队伍抛来橄榄枝,高远想都没想便把合同签了——中超和中甲毕竟不同,人往高处走,况且对于一名职业球员来说,谁不向往更大舞台与更多强手角力一番。
他对了也错了。
对在超级联赛的确具备更佳的竞技环境与更好的比赛氛围,主场上座率次次达七成以上便是铁证。那麽多关注他们的人,那麽多叫喊着加油助威的人,那麽多发自心底的不计回报的支持。然而,这里也有太多太多好球员——他错在高估了自己。
从小踢球,一路顺风顺水打上职业,在原来的队伍里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头号射手。肩负重任亦可杀伐果断,尽管也失误过郁闷过,可一旦脚下有球心里就有底。如同一只自以为漂亮的公鸡被扔进明艳靓丽的孔雀群,所有的骄傲就这样在一天天消磨中演变为自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不行?
体能丶技法丶判断力乃至创造性,高远渐渐看到了自己与队友丶与一衆对手球员之间的差距,当然教练也会看到,所以他由首发变成替补又变成长时间坐冷板凳。他珍视每一次机会渴望在场上证明自己,可上场时间越来越短,奇迹从未眷顾过他。
扶摇直上九万里,到头来只剩零落成泥碾作尘。
他仍认真训练,努力争取,却也最终适应了久坐替补席的生活。
高远与父亲同住。父母在他十四岁时离婚,母亲执意南下,大人们便将选择权交予他。舍不得周围夥伴,也怕换了环境踢不成球,他对母亲说了很多句“对不起”而後留下。高远并不怪罪他们终结掉这场婚姻,他甚至觉得那对两人都是种解脱——母亲心高好闯荡,不甘于被圈禁在两室一厅每日朝九晚五;而父亲凡事求稳,乐得拿份铁工资吃饱了下棋逗鸟。他们经人介绍顺水推舟组成家庭,或许在那个时代下没有谁会费尽心思钻研爱情。本就不是一路人,分开是多年相处後的顿悟,所以当年的他们是握着手互相笑着说了“再见”。
上班时间,家中无人,高远推着行李直奔自己房间。床单被罩大约新换过,推门而入有股淡淡的洗衣粉芳香。他给父亲发消息,“到了。”
等上三五分钟,那头回,“自己找点吃的。”
父子间的交流一直如此,简单丶直接丶实用。没有隔阂,也不是心里不装着对方——高远伸手抚平床单上的褶皱,好像就是习惯了。即便视频发出那天父亲第一时间打来电话,问题也只有两个,“把人打成什麽样?”“往下怎麽处理?”
登机前高远照实同他说了进展——让回家先呆几天,等处理结果出来回趟队里。
他没有告诉父亲的是,我,不打算踢了。
下了一碗方便面,又在屋里转上几圈,实在找不出办法心静,高远换身宽松衣服出门。
本想着去家附近足球场练练脚,转念一琢磨以後就不干这行了,他调转车头开上环城。
约莫二十分钟,眼前呈现出体育园区景象。他熟门熟路将车停稳,下午四点的工作日,停车场有大片空位。
高远走进篮球馆,在场边热了热身,与旁边陌生人打个招呼便加入场上球局。他篮球打得一般,偶尔当娱乐活动玩两下,又怕冲撞猛了受伤因而总带些畏手畏脚。今日没了思想包袱,他跑动起来异常积极,无论带球过人还是起跳投篮皆全身心投入,两小节下来竟收获一堆“哥们你可以啊”的称赞,是喜悦还是酸涩,高远说不出。
他只是在想,不用在乎了,全都不用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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