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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第1页）

沈墨的餐巾滑落在地。他看见对面李总的表情从震惊变成玩味，这种上流社会的聚会，明天就会成为整个商圈的谈资。"只是只是开玩笑"沈墨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是吗？"江灼直起身，突然将保温盒重重放在桌上。精心准备的便当盒弹开，里面的汤洒了一点出来。她抓起汤勺，舀起一口汤："那多吃点，补补身子。"汤汁顺着沈墨下巴滴落在阿玛尼西装上。他机械地吞咽着，尝不出任何味道。余光瞥见服务生躲在角落偷笑，而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合作伙伴们，此刻都像看好戏一样看着这场恩爱剧场。时不时还有人发声："沈总夫妻很恩爱啊~""新婚夫妻就是这样子。""是这样啊""各位继续用餐呀~"江灼甜甜地环视众人，手指却死死揪住沈墨的手臂，"我和老公先回家了。"沈墨被拽着站起来时，膝盖差点撞翻了椅子。他不好意思向大家示意，脸上不忘维持一副无可奈何的宠溺表情。他踉跄着被拖出包厢，背后传来压抑的调笑。走廊镜面墙映出他扭曲的脸——曾经叱咤商场的沈少，如今像个妻奴被当众拎走。都市文里的炮灰13下午，沈墨的奔驰悄悄停在心理诊所后门。他刻意避开了正门的监控探头，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和口罩，连平日不离身的定制腕表都摘了下来。沈墨的心脏跳得厉害，手心渗出冷汗。如果被江灼知道他私下调查她的病情"沈先生？"一个护士惊讶地看着这个鬼鬼祟祟的高大男人，"您怎么从后门""我找王教授。"沈墨压低声音，"别说我来过。"护士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慌忙指向走廊尽头："王教授在最后那间办公室"王明远教授正在整理病历，抬头看见沈墨时，手中的文件夹"啪"地掉在桌上。"沈先生？"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您怎么"沈墨反手锁上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办公桌前："王教授，我需要你如实告诉我，我妻子的诊断结果是不是真的？"王教授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沈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她"沈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她那些症状，有没有可能是装的？""荒谬！"王教授猛地站起来，白大褂擦倒了桌上的钢笔，"您是在质疑我的专业判断？"他从档案柜里抽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沈墨看到封面上印着"江灼"两个字，下面是一排刺目的红色标签：边缘型人格障碍、间歇性狂暴症、病理性嫉妒"这是江小姐的脑部pet扫描。"王教授翻开文件，指着一张彩色图像，"看到这个区域的异常活动了吗？典型的情绪调节障碍。"沈墨盯着那些五颜六色的斑块，喉咙发干。"这是她的心理测评。"王教授又翻过一页，"明尼苏达多项人格测验566题，效度量表显示没有伪装倾向。"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沈墨看到一页页盖着公章的检测报告，每一项数据都指向同一个结论——江灼确实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还有这个。"王教授打开电脑，调出一段视频，"她的发作实录。"屏幕上的江灼蜷缩在诊室角落，歇斯底里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嘴里不停念叨着"不要伤害墨哥哥"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精神病患者。"这"沈墨的指尖开始发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王教授突然冷笑，"你以为我收了钱做假诊断？"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本账册，翻到某一页："看清楚，江小姐的所有治疗费用都是走的医保，没有一分钱额外支出。"沈墨死死盯着那些数字，眼前浮现出江灼天真无邪的笑脸。如果这些诊断都是真的，那她那些精准的报复、那些恰到好处的"发病"时机又该如何解释？"沈先生，"王教授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我理解您的困扰。精神疾病患者的家属往往会有这种怀疑和自责""自责？"沈墨猛地抬头。"是的。"王教授叹了口气，"很多家属会潜意识里否认亲人的病情，因为承认就意味着要面对自己的无能为力"离开诊所时，沈墨的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痛，耳边回荡着王教授最后的话："江小姐的病情很特殊，她只在特定刺激下才会发作换句话说，沈先生，您的某些行为可能正是诱因"停车场里，沈墨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息。如果江灼真的有病，那他这段时间遭受的一切岂不是罪有应得？但如果她是装的那些铁一般的医学证据又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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