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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樊笼故渊
陛下?
谢闻慌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稽首之礼。皇上冷着眼立在一旁,等他磕完才伸手将他扶起:“相祖重伤在身,为何要行如此大礼?”
“戴罪之身,敢不全礼。”谢闻望向皇上,眼中多了些许阴翳,他沉思片刻,缓缓吐出一句:“陛下,闻已上书自贬三等,今日之谢闻,已经不再是大衡丞相。”
皇上双眸微垂,握着他的手将他按回案边,自己也寻了张席子坐到他对面:“不管怎样,在朕心中,相祖永远都是朕的相祖。相祖在奏疏里要求自贬三等削爵五千,朕准了;相祖想要自散家财抚恤将士家小,朕也准了。”
“可是相祖,这一百军棍,您又是何苦啊!相祖掌国千年,从未责人三十军棍以上,而今骤然责己一百军棍,万一出什麽意外,朕又该如何自处?”
话到一半,他声音便已有了几分哽咽。谢闻轻轻扫了他一眼,恳声道:“陛下既已看过奏章,应当知道,此次战败另有缘由,一万将士牺牲,谢闻难辞其咎。”
“今年正月,闻曾往梧城刺探敌情,将护城阵法从头到尾解了一遍。可解到最後一个时,堰都突然发生异动,闻不得不折回堰都。返回途中,闻方寸大乱,误触阵法机关,导致身负重伤,同时也引起凤凰警惕……”
说着,谢闻突然埋下头,扪着镇纸的手暴出几条青筋。隔着纤长的眼睫,皇上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他周身缠着股冷气。这股冷气不甚寒凉,甚至还有些清浅淡泊,可这样浅淡的冷气,偏能让他陷入无法自拔的萧条落寞。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明明淡漠得好似冰层下的玉石,偏偏又存着一颗比炉铁还要炽热的丹心。他一直以为,相祖是个刻薄寡恩的人,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被他厚待,可仔细想想,他不过是背负了太多东西,再没有心神分给其他。
若非荷一国之重,他也可以做个光风霁月的磊落君子,也可以做个潇洒落拓的山中隐士。他说过,等战事结束,他便要辞官归隐,去白云村侍弄那几百株果树,从此一任大江流去,再不问世事纷纭。
捧卷听风语,挥琴对水声。猿鹤皆为友,竹柏长相依。这样的生活,莫说相祖想要,连他也会艳羡不已。
可他虽能理解相祖,却不甘心就此放他离开。
相祖掌国千年,扶持过四十三任君主,这四十三任君主里,昭帝是发掘这块美玉的千古名君,他二人的故事也被传颂千年之久。
而他,是他扶持的最後一任君主。兴许是因为即将退隐,他不再像对待前些君主一样对待他,而是对他严加管教,竭力让他成为一代明君。
从记事起,他就要修习各种治国之法帝王之术,及至十五,他还被送出幽墟,孤身一人在梁国闯荡了三年。
所幸他也不负所望,归来之後,顺利通过了相祖的考核。闯荡这三年,他有了许多震动。他看到达官显贵夜夜笙歌,也看到田间乡里民有菜色。他想,梁国民生凋零至此,大衡完全可以将其一举攻下,彻底统一整个诸夏。
到那时候,他便能成为一代雄主,相祖的名字,也将和他的名字一起熠熠生辉。
可相祖似乎全没有一统天下的想法,他宁愿帮助梁国救灾治水,都不愿留下来跟他共创辉煌。
相祖总说,不忍看百姓流离,不忍看白骨露野,可他有这麽多不忍,怎麽就忍心只图复国不望江北,怎麽就忍心拂袖而去不问政事?按照他的标准,梁国处处皆在水深火热之中,如何不能强攻江北解苍生之倒悬?
为了留住相祖,他动用了自己的势力调查相祖,终于得知,相祖养了一位名唤小商的少女。他对那少女极为上心,知道归期将近,一手将她送入官场,还为她找了将军府做後盾,生怕他走後她吃一点苦头。
原本他也没有理由动她,谁知她刚好是玉衡之主。于是趁着相祖离开,他选择了对这位少女下手。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在相祖心中竟重到了这等程度。一个遇险的可能,便能让他放弃探查梧城,不惜暴露行迹前功尽弃,也要冒着生命危险赶回堰都将她救下。
他这番算计,不仅没有收到成效,还让相祖送了一条命出去。甚至今日之败,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若依此论,朕也该领一百军棍。”皇上扶住额头,紧紧合上双眼。他微微蹙眉,嘴角挂着一丝苦涩,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挤出一句:“朕被星仪之名蒙蔽了双眼,不顾相祖多年教诲,贸然派人抢夺玉衡,乃至相祖今日之败。”
“陛下不必如此自责,当日之事,陛下作为无可指摘。按常理说,玉衡确实关乎重大,落在梁国手里,于我大衡极其不利。”
谢闻放下公文,望向这位已过而立的君主,眼中多了几分慨叹。近五十年来,耗费他心神最多的,除了小商,恐怕就是眼前之人。
千年之期将近,他也开始谋划隐退,为了保证大衡正常运转,他走遍大衡各个郡县,提拔了一批栋梁之才。选贤之外,他还接过了太子傅一职,亲自教授太子治国之道,为了让他体验民生,他还将他送去梁国历练。
因为定位不同,他教导陛下的方式迥异于小商,治国之外,还教了他几年制衡权术。平心而论,他更偏向教导小商的路线,可一国之君,最应该会的是如何决断,而不是如何出谋划策;最应该修习的是如何用人,而不是如何做事。
这样的教育下,陛下也终于有了几分强君模样。只是不知为何,陛下野心极炽,一心想一统诸夏,创立不世之功。为此,他多次驳回了他的辞官请求,一心想将他留在朝廷,意在与他同谋霸业。
“可臣也说过,大衡复国,不能一味依赖奇珍异宝。玉衡虽强,功效却因人而异,陈秋身为玉衡之主,自然能发挥玉衡实力,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单靠玉衡大胜我军。我们若是夺取玉衡,极有可能连声音都吹不出来。”
“同理可知,一统天下,也不是一人一时之功。臣之弱才,保全将士尚不可得,如何能助陛下一统河山?况臣心所向,从来不在庙堂之中。若陛下仍要苦苦相逼,臣也只能寻一吉日挂印而去。”
“相祖!”
此语一出,皇上霎时慌了神。他扣住谢闻的手,急声道:“相祖,当日之事朕已知罪,日後断不会设计威胁相祖。可是相祖,您当真忍心弃朕而去吗?朕自幼受相祖教导,深慕相祖大才。而今时机已到,你我二人合当共创伟业……”
“陛下。”谢闻打断他的倾诉,沉声道:“天下之大,有识之士何其多也,若谢闻一走,陛下便不能开创大业,那这等伟业,即便开创也难以长久。”
被他一斥,皇上讪讪收手,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许久之後,皇上擡头盯住谢闻,声音小得听不真切:“相祖一心归隐,可是为了小商姑娘?”
“不是,陛下,十四年前臣便说过辞官一事。”
“可那个时候,相祖的态度并没有现在这麽坚决。我一直以为,相祖辞官之事,尚有转圜的馀地。”
“陛下,臣为相千年,不过是为了昭帝遗愿,所以辞官一事,从来都没有转圜馀地。至于小商,臣确实心悦于她,可臣对她的感情,并不是臣辞官的原因。”
谢闻声音不大,语气却不容任何质疑。皇上迟疑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转换话题:“好,辞官一事暂且不表,眼下境况,相祖打算如何处理小商姑娘?如果朕没有猜错,梁国的陈秋将军,应该就是小商姑娘。”
“此臣之私事,还望陛下莫要过问。”
“私事?相祖应该知道,掌国之人无私事。更何况,相祖的私事,已经影响了国事。若非相祖担忧小商冲动返堰,凤凰二尊又岂会发现阵法异常?若非相祖传授小商用兵之法,又在江州对她网开一面,今日梧城,又岂会成为一万将士的埋骨之地?”
被他一问,谢闻眼中多出几分痛楚。当日感知小商有难,他整个吓得手足无措,只恐小商被人杀害,再没有半分心神探查阵法。
勉强冷静後,他隐约猜出刺客身份。会对小商下手的,无非是李凤陛下两方势力。当时情形,小商已经证明自己实力,也在朝中有了重要官职,李凤即便想要玉衡,也不会轻易对她下手。
相应的,玉衡之主入梁为官,定会对大衡不利。莫说陛下想要收取玉衡,即便是他,下定决心放弃,也是在确认玉衡认主以後。面对小商,他终是做不到完全公允。他不忍看她受苦,更不忍将她杀害。
可陛下不同,陛下对小商没有丝毫感情,对他来说,夺取玉衡天经地义。尤其是,陛下知道他和小商的关系,极有可能用小商逼他留下。为防小商被人伤害或是挟持,他不得不立即赶回堰都。
返回之时,他因动作匆忙触发机关,生生受了阵法全力一击。化名晏清时,他九成灵力皆被封印,只剩一成实力的他,完全不敌凤凰阵法,一击过後,他便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却也只能咬着牙折回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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