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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独羊咂咂嘴,继续道:“这张郎中一到县衙,不见邹知县,大是震怒,随即便被邹知县派人请到他的藏身处,张郎中听说他与严画疏起了冲突,便约见两人,从中说和……据说严副堂主已经当面向邹知县致歉,言辞颇为诚恳。”
沈越一怔,道:“这可不像严画疏的为人……”
刘独羊皱眉道:“这话你心里想想,莫要说出来。”言毕却也笑了笑,“总之严副堂主吃了个闷亏,邹知县却似还不满意,说昨夜县衙里闹得沸沸扬扬,今日正午他须得当着秣城百姓,请张郎中宣读圣旨,以正耳目。张郎中答应下来,不消说,严副堂主自也须在场。”
沈越恍然道:“怪不得他放了任秋等人,却是不得不放。”
冷竹道:“可是严副堂主为何让咱们也去观礼,那不是瞧他吃瘪麽?”
刘独羊道:“那倒不是,那张郎中也知严画疏在本派的身份,到时咱们秣城当地的门徒若不前去,更显得严副堂主在门派中威信不足。”
冷竹撇撇嘴道:“我可不想去,我留下照顾姜平。”
刘独羊道:“也好。”又叮嘱沈越,“这次你见到严副堂主,可莫再得罪他,我也在他面前为你说些好话。”
沈越道声“遵命”,又说了胡子亮在茶楼睡觉;刘独羊叹道:“我从前在鲁州便常见到他,总是一个人跑来跑去。这孩子也不容易,随他去吧。”
随後,两人便来到城中的老榕树前;此树位于秣城主街的中间,树下有一大片空地,向来是百姓乘凉闲话之处,眼下距正午尚有些时候,已聚集了不少人,徐捕头正率衆捕快来回巡视。
沈越见任秋等一群受招安的盗匪也已来到,彼此交谈,几乎个个兴高采烈,唯独任秋僵挺着脊背,默默不语。沈越想起此前胡子亮去救任秋时,任秋便沉默得古怪,心想:“多半是他还未找到秋芦刀法的秘笈。”
良久,人群忽地一寂,都望向县衙方向:一行人步履端严,慢慢走到树下,为首三个正是邹清远丶严画疏与礼部的张郎中。
那张郎中面目冷肃,环顾百姓们,手里捧着一只木匣;邹清远嘴角噙笑,似心绪不错,他旁边的严画疏则眼神淡漠,瞧不出喜怒。
“张大人丶严大人,”邹清远朗声道,“咱们这就请出圣旨可好?”经过昨夜宴上的一番惊险,他更觉今日顺遂,只是不知自己的长随卓红逃躲去了何处,稍有些疑虑。
张郎中点点头,从木匣里取出圣旨,徐徐展开,却是黑犀牛角作轴的一面锦缎。他清了清嗓子,念起圣旨,人群纷纷下跪。
“敕曰:邹清远知秣城县事以来,秉心忠直,莅事恭勤,不负朕之重寄……”
圣旨中先夸赞了邹清远一番,而後又准了招安盗匪一事,且让邹清远“凡利新政,皆酌情便宜行事,不必事事求请。”
沈越听到这里,只觉不出意外,又听了几句,圣旨里却忽而提及“……诸‘神锋御史’有往来秣城者,宜辅助新政,一由邹清远为重而已。”
这句话却是给了邹清远颇大权辖,只是说得过于具体,倒像是宁相预知了严画疏会来秣城阻扰新政似的。
沈越悄悄觑向严画疏,见他面不改色,又瞥见任秋神情恍惚,似浑未在听圣旨,不禁想到一桩蹊跷事:“即便严画疏与邹知县和解,只好放了任秋等人,他对任秋应也不会太在意才是,可胡师兄将任秋救走後,严画疏却亲自追来与胡师兄交手,还受了伤……”
这时圣旨念完,但见严画疏侧身朝着邹清远一揖,微笑道:“今後邹大人有什麽用到严某之处,只管开口吩咐便是。”
邹清远志得意满,谦笑回礼:“严大人折煞我了,咱们都是为朝廷丶为新政出力。”
秣城县衙的县丞等官吏见此情景,亦是相顾喜悦。邹清远转头看向任秋一夥,拈须道:“你们还不快叩谢皇恩?”
那些盗匪刚刚站起,闻言便重又下跪谢恩,忽又都擡头瞧去:任秋孤兀站立,竟似没听见邹清远的话。
任秋仰头瞧着半空里飘飞的一截芦草,怔怔出神,这里距离江边甚远,也不知这芦草是如何被秋风一路吹卷过来,他蓦然心想:兴许这截芦草是秋芦门尚在时便断了的,几十年来一直飘在风里,无依无着,便如他这一支秋芦门後人。
“我任秋……”他目视邹清远,嗓音颤抖,却终究越说越响,“我任秋堂堂江湖好汉,岂能做朝廷鹰犬?”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绿林豪杰说过类似的话,只是要麽说得慷慨激昂,要麽悲壮决绝,却极少如任秋这般,神情语气都很不情愿,像被逼着说出。
人群一阵哗然,张郎中扭头瞪着邹清远,厉声道:“邹大人,这是怎麽回事?”
沈越暗惊,又瞧向严画疏,见他正在端详邹清远的神态;沈越心念电转,隐隐有了个猜测,快步来到人群外围,找到徐捕头,道:“徐大哥,我有事问你。”
徐捕头犹豫道:“你要问什麽?我所知不多,怕不能答你。”
沈越回忆昨夜姜平行刺前後,心弦倏动,道:“昨晚县衙里,严画疏追着卓红,曾撞入一间屋子,似是叫什麽格子库的……”徐捕头松了口气:“你问这个?那是叫架格库,存放了许多旧文册。”
沈越道:“这屋子经常打开麽?”
徐捕头道:“按例是要每年清点的,不过里面多是些记录本县物産丶田亩的陈旧册子,已经尘封多年,只是最近邹大人推行新政,重新清算田地,重造文册,才又打开……”
沈越心中霎时雪亮:那秋芦刀法的秘笈,定是藏在架格库里,那里既不常打开,书册又多,混进一本秘笈去,便如藏木于林,极是稳妥。
——昨夜宴席时,邹清远丶卓红都在花厅,多半这任秋便趁机潜进架阁库翻找秘笈,却不想严画疏猝然闯入,发觉了他举止反常。以严画疏心思之细敏,事後回到县衙,怕是要拷问任秋,又或者再去搜索架格库,将秘笈拿到了手里。
他越想越觉如此,便要回身去找刘独羊商议,去年他擒住任秋时,也曾用了些手段,乃至性命相胁,任秋都未曾屈服,凭此人的硬骨头,严画疏要逼他就范,酷刑拷打是没用的,可若以毁掉他心系多年的秋芦门秘笈来威胁……
沈丶徐说话之际,百姓们已是人声鼎沸,议论不休。张郎中面色铁青,县衙的官吏们亦觉忧急无策:任秋这夥人已随邹知县干了好些天的活儿,满城百姓有目共睹,眼下任秋竟又反悔不受招安,却将邹知县置于何地?
邹清远一跺脚,快步走近任秋,低喝道:“任秋,你疯了麽!”
任秋身躯哆嗦,瞧着半空里那截芦草飘远,擡手要抓住似的,却从背後的袄里抽出一柄刀来,刀身上乱纹如草,正是霜芦刀——
一片惊叫声中,任秋挥刀将邹清远的头颅斩断,血泉冲天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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