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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追忆者77
2018
把冰块从冷冻层拿出来,然後一个一个挤到裂纹酒杯中,发出“咚咚”的响声,然後随手打开一瓶苹果气泡酒,倒入杯中,有很清爽的香气。
从巨大的落地窗往外看去,馀晖透着粉紫,江面水波荡漾,十六层的高楼平层将湘江尽收眼底。
郑浩英喝了一口气泡酒,沁爽的冰冷口感,让人大呼过瘾。35岁前,他在酒桌上喝过无数的酒,啤的,白的,混的,在一次次交杯换盏中露出笑脸,在唾沫星子横飞的饭桌上握住那些陌生的手,酒来的时候说王总关照,酒去的时候又说张总幸会,最後……
换得老板的银行账户上又变换了几位数,年底把他的福特烈马换成了奔驰大G。
当然,好处也少不了郑浩英的,这江景大平层就是他辛苦打拼将近10年的奖励,去年交的房,前年下的订,首付了三分之一,价格每平米两万一,总价是295万,月供7000多点,很不错了,长沙的房价,让他这样的公司小中层也能住进这样的好房子里。
快6点的时候,来了两条微信,一条是杰西卡问:“统筹那边搞不定艺人啊!拿不到对方的时间表,我们怎麽跟客户交差?”
一条是他的微信:“今天晚上我晚一点回来。”
郑浩英先回复後面那条,还没打完字,杰西卡的语音电话就拨了过来:“Andy,你别装死啊,我问你,艺人那边就是不肯说具体时间,拖着我们,要不要换人?明天要开线上会议,这个艺人要是定不到,整个方案都要变。”
郑浩英叹了口气,说:“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Andy,这是我随口起的,有老外的时候才用一下,平时禁止使用,上海广告公司的习惯,你是改不了一点。”
“好好,郑总监,我现在等你的指示呢,换不换人?或者planB,我们至少可以同步联系,但你要给我个方向啊。”
郑浩英说:“最近选秀是不是挺热的,那什麽……训练生。”
“是练习生。”
“对,planB就找他们吧,不是出道了十几个麽,你们慢慢选。”
杰西卡“好”了一声,挂断了语音。然後还不到两分钟,就发来了一堆年轻帅哥的照片,说“你赶紧选选吧。”
郑浩英木了一下,他擡头,天又黑了几分,落地窗的玻璃倒映出了他的脸,他盯着看了几秒,用手摸了摸玻璃,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倒映的那张脸是模糊的,只能看出他的轮廓,五官,但脸上的皱纹和肌理则完全消失,玻璃中的他的脸,和20岁出头的时候竟也没有太大差别。
他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段日子。
18岁,他从湖南的北部农村出发,先坐隔壁二叔的拖拉机去镇上,然後从镇上做面包车两个小时去县里,最後又从县里的汽车站坐大巴去省城,他的老家,在着名景点张家界和凤凰古城……附近,更靠山里,出来一次要花10几个小时,而这还只是到了长沙。18岁,他一路南下,又从长沙坐绿皮火车,又是十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有个人正端着碗泡面在自己面前接开水,走了两步没站稳,汤撒了点出来,开水滴落在他的裤子上。然後他听到列车员的大喇叭播报:广州到了。
後来的日子他很少和人提起,细说的话无非是一个乡下的少年如何被改革开放最前沿的一线城市所震撼,不,也许说震撼太过于轻描淡写,郑浩英想,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城市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缚住,又或者干脆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敞口锅,把他来来回回地炖煮,煮出了透亮的鲜汤,而他则成了最後要被丢掉的骨头渣。不过,他想,他比汤料的命运要好一些,因为他还有这世间少有的财富,这些是他的同乡所不具备的,他看着玻璃窗上倒映的自己的脸,他是什麽时候意识到的呢?自己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资本,只要是资本,就有价值,就可以去交换其他的东西。
执意要去广州,是郑浩英忤逆了父母和全家亲戚的决定,最终母亲妥协,含泪送他上了大巴,而後又放心不下,离开了家千里迢迢来到广州陪伴儿子,也成了南下打工的一员,而父亲……郑浩英知道自己对不起父亲,全方位的对不起,但也是因为这样,他必须要走,他是家里的独生儿子,留在家的唯一使命是结婚生孩子,诞下後代,然後等待後代再诞下後代,一代又一代。他做不到,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人的命运并不是连续的,这是38岁的郑浩英的想法。如果要细数改变人生轨迹的那几个节点,18岁离开家去广州肯定算一个,去了广州决心用“身体”这项资本去获取其他的价值,这也算一个,但还有一个,郑浩英一直忘不了,是那个……那个人,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了两小时不到的男人,成为了他人生中重要的节点之一。
15年前,在自己广州城中村的家中,他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了那位“警察先生”的左手虎口上,他怕对方的汗渍模糊笔记,特定拿了一只油性笔,确保那11个数字稳稳当当留在他的手上。
郑浩英看出了对方眼睛中的渴望,不管他嘴上怎麽说“这是违法的事情”,在知道那块表的价格时,他的眼神有明显的动摇——他也想要,郑浩英看出来了,钱是万能的东西,谁都想要,「警察先生」也不例外。
那天在家门口,妈正在里面切刚买回来的一大兜子水果,切的原因是因为,她买的都是折价处理水果,已经不新鲜了,她要快速切分,把烂掉的地方切掉,剩下的吃一部分,留一部分送进冰箱,再吃不完的还可以送进冻箱。妈每周都来看自己,她以为自己的儿子从事一种叫互联网的职业,当时的报纸电视铺天盖地都在报道这些。
在门口,郑浩英不放心,对「警察先生」撒了个谎。
“换了钱我们可以分,求你别报警。我妈妈……我妈妈生病了,我只是想让她过好日子。”
这只是一种示弱,郑浩英是在多次和男人的交锋中发现的,这一招非常好用。他一开始只是想让「警察先生」放松警惕,却没想到那个男人真的相信了,还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了1000元钱,塞到自己的手中:
“给你妈妈看病。”
然後他就走了。那之後郑浩英再也没见过他。
关于那个男人,郑浩英脑海中还有一段记忆,那天之後,他一直在苦等对方的电话,希望他回心转意,两人拿着那块价值10万的Seiko,可以达成交易,把表卖了,一人分一半的钱,但是他等了一天丶两天丶三天,还是没有等到男人的电话。一周後,在他差不多放弃时,有一个湖南的手机打了过来,他满怀期待地接了,对方的声音却很陌生,他机警地挂掉,对方却又打,在正准备挂掉第三次时,话筒里传来声音:“我是湖南茶阳县刑侦大队二支队刑警,我叫马铭远,现在想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段宏飞的人。”
郑浩英说不认识,对方不依不饶,说市民必须要配合调查,说这个段宏飞是他的警察同事……
听到这,郑浩英迅速挂掉电话,他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害怕自己做的一切被人发现,他把手机卡取了下来,扔掉,然後去营业厅注销。
他最後还是被电话里的那个男人找到了,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麽办法,凭借一个手机号就找到了自己。哦对了,因为他是警察。
那个叫马铭远的警察一直追问“段宏飞”的事情,郑浩英咬紧牙关,说自己不认识这个人,虽然他暗暗猜到,段宏飞就是拿走表的「警察先生」,但是为了自己,为了妈妈,为了以後的日子……他绝不能承认。
也是因为那个胡子拉碴的警察的骚扰,郑浩英决定先离开广州避一避,于是带着妈妈回了长沙……
一转眼,15年过去了。
天彻底黑了,郑浩英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竟然已快8点,仅仅只是回忆了一下往事,发了会呆,时间就凭空消失了一个多小时。
门铃响了,应该是他回来了。
郑浩英把最後一口苹果气泡酒喝掉,从沙发上起身,穿上拖鞋去开门。
门开後,果然是他,一张令人安心的熟悉的脸,两人已经相伴超过10年。
“浩英,拖鞋放在哪了?我刚在楼下准备上来,就碰到这两位警察先生,他们说有件案子,相关调查要找你了解一下情况,浩英?”
三个男人进了屋,郑浩英晃了一下神,拿出拖鞋,其中一个年轻警察客气道:“谢谢。”
另一个还没换鞋,就说:
“你好,郑先生,请问你认识段宏飞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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