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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以为,他的景珩哥哥会将他认定为疯子,因为恐惧与厌恶,再也不肯要他了。也正因为害怕被抛弃,他才要一直小心翼翼地隐瞒自己的病情,可就在刚才,他终于明白了,陆景珩对待自己的感情,正如自己对他的一样,是一样的真挚,一样的可贵。呜,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要不老天爷怎么会对自己这样好……本该是无比的喜悦,却在顷刻间化为了巨大的委屈,任爱人紧抱着自己的脑袋,傅斯年的眼泪却是越掉越凶了。陆景珩有些哭笑不得,在感觉到了傅斯年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没了什么力气,便又像抱孩子那样,让他岔着腿,坐到了自己腰上。之后,伸手,轻轻地拍起了他的后背。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半边的衬衫都湿透了,直到两人已在秋夜的凉风中瑟瑟发抖,陆景珩才抚着狼崽子的后颈,将他抱进了怀里。“怎么这么傻,哭成这样,是以为我不要你了吗?”小家伙儿老实地点了点头。拉他换了个姿势,是为让他靠的更舒服些,陆景珩看他可怜的不行,不由在他脑门上多亲了两口。“傻小子,有病治病,我扔了你干嘛?别说这点儿小毛病了,就是再大的病,我也绝不会扔下你不管的……这些个破东西,”觉着他胸前鼓囊囊地硌的难受,陆景珩略往后靠了靠,直将那包碍眼的东西抽了出来,“哼,罪魁祸首,还要留着它吗?”傅斯年头也不抬,一把夺过了小h片,直接扔进了湖里。“哈哈……不伤心了啊,走,跟哥回家去。”陆景珩心情大好,将傅斯年的两条大长腿往地上一放,拽着他就要往回走。只是傅斯年光哼唧了,眼睛不睁,步也不迈,半天都没挪出去两米远,陆景珩觉着不对,伸手一探,当场就惊的他叫出声来。“小年,你怎么了?”好家伙,就刚摸的那一下,少说也得39c往上。“回什么家啊,咱们在外地录节目呢,哪儿有家?”傅斯年迷迷瞪瞪的,昏倒前仍在努力抬杠。“傻蛋玩儿……”将他扛麻袋一样地扛在肩上,一阵大喘气儿后,陆景珩才晃悠悠地迈出了脚步。“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家!傻小子,哥带你回家去……”回到房间,已是半夜。给傅斯年喂了退烧药,又做了物理降温,一阵折腾后,两人皆劳累过度地瘫倒在了床上,一夜相拥而眠,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陆景珩不到7点就醒了,洗漱过后,他又按着小年的样子,给两人做起了早饭。出门在外,饭食却不可从简,从小冰箱里摸出袋速冻水饺,再顺道儿将两颗鸡蛋煮上,一顿操作下来,陆景珩手里的苹果刚见着兔子的形状,就听厨房外的某人叫起了他的名字。“……我在这儿呢,怎么了,是又不舒服了吗?”拿手往他额上摸了摸,觉着不怎么烫了,陆景珩才稍稍放心。想着先把傅斯年叫起来,大不了吃完了饭,再放他睡个回笼觉,却不想这小子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人尚未清醒,却能扑腾着从床上弹起来。吓人呼啦的,傅斯年眼大无神,还一个劲儿地掐着陆景珩的腰不撒手,嘴里连着叫了三声“不许走,不许离开我”后,才又砸回到了床上。“不发烧了,又没什么事刺激他,没道理癫成这样啊?”陆景珩故意气他,傅斯年却又从床上蹭回了他怀里,揽好了自己哥哥的腰,才委屈巴巴地说道:“不许乱说,我那是给噩梦吓的。”看出他是在借怂撒娇,陆景珩不由笑着给他脑门上戳了一下:“讲讲吧,都梦着点啥?!”坐正了身体,再开口时,傅斯年却是半点都笑不出来了。“还是跟我小时候的事有关。哥,我小时候怎么过的,我都没给你说过,你想不想听?”倒了半杯水,给他润完了破锣式儿的嗓子,陆景珩才道:“愿说说,你说我就听着。”得到应允,傅斯年亦郑重地咳了一声后,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小时候,我爸不在的早,家里又穷,最后没有了办法,才去了国,投奔了我一远房的叔叔……我倒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小哥哥,是我爸朋友的儿子,他对我特别好……”一顿掐头去尾,隐去了许多重要细节的陈述,直接给他自己描述成了一个迫不得已远走他乡,却也因此永远地失去了白月光的纯爱少年。陆景珩听了半天,开头还觉着他挺可怜,一小孩子家家,叔叔又对他不好,后头得了这么个的病,也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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