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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带着雨水的凉意,拂过滚烫的皮肤,却像带着电流。陆以时浑身一颤,像是被烫到,猛地别开了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脸颊的温度瞬间飙升,连带着耳根都烧了起来,将冰冷的雨水都蒸腾出热气。雨,还在下。还以为你是心疼我,真是势利的男人冰冷的雨水冲刷着陡峭的青石阶,也冲刷着跪在阶上的傅予和躺在他身下的陆以时。镜头死死地对准着他们。傅予单膝跪地,冲锋衣的肩膀和后背因为刚才的撞击和护着陆以时,沾满了泥泞和水渍,狼狈不堪。雨水顺着他冷峻的侧脸线条不断滑落,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他低着头,湿透的额发垂落,遮住了部分眉眼,只留下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和那只依旧虚虚护在陆以时脚踝上方、沾着泥水、微微颤抖的手。镜头缓缓上移,捕捉到他低垂眼睫下,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翻涌的惊涛骇浪——是尚未完全平息的巨大后怕,是浓得化不开、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还有一丝被强行压抑的、令人心悸的戾气。而他身下的陆以时,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因为疼痛和巨大的震惊而微微颤抖着。湿透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雨水顺着他精致的下颌线不断滴落。他的左腿裤管被撕裂,露出一截红肿得吓人的脚踝,被白色的弹性绷带和冰袋牢牢固定着,显得格外脆弱。他的视线茫然地落在傅予那只颤抖的手上,眼神里充满了混乱、疼痛,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和震动。整个画面,充满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无声的、汹涌的张力。冰冷的雨幕,泥泞的石阶,狼狈的姿势,一方强势的保护姿态,一方脆弱的依赖,以及那无法掩饰的、超越一切的担忧和心疼……“咔哒。”“傅老师!陆老师!你们怎么样?!”导演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身后跟着同样惊慌失措的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快!担架!把担架拿过来!”医护人员提着药箱和折叠担架迅速围拢上来。傅予在导演的喊声中,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眼底翻涌的浓烈情绪如同退潮般迅速敛去,重新冻结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冰。那只悬在陆以时脚踝上方、微微颤抖的手,也瞬间攥紧成拳,然后极其自然地收了回去,垂在身侧,掩入湿透的袖袍下。他缓缓站起身,动作因为刚才的撞击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但腰背依旧挺得笔直。他面无表情地退开一步,将位置让给了冲上来的医护人员。医护人员迅速而专业地检查着陆以时的脚踝。“脚踝关节扭伤,韧带可能有损伤,需要立刻冷敷固定,下山去医院拍片确认。”医生指挥着工作人员展开担架,“小心点,平抬上去,脚踝不要受力!”陆以时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冰冷的雨水和脚踝的剧痛让他意识有些昏沉,但在被抬起的瞬间,他还是下意识地抬眼,看向那个沉默退到一旁的身影。傅予就站在几步开外的雨幕中,靛青色的冲锋衣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雨水顺着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不断滑落,他微垂着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所有的情绪。他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如同刀锋,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比雨水更冷的低气压。只有那只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他似乎察觉到了陆以时的目光,缓缓抬起眼。两人的视线在冰冷的雨幕中短暂交汇。傅予的眼神深得像寒潭,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但陆以时心头莫名一悸,仓皇地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担架被抬起,一行人簇拥着,冒着瓢泼大雨,艰难而迅速地向山下转移。傅予沉默地跟在队伍最后面,雨水顺着他冷峻的眉眼滑落,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在前方担架上那个蜷缩的身影上。那目光,沉甸甸的。——山下的医疗站条件简陋,但处理紧急扭伤足够了。医生给陆以时脚踝做了更彻底的冰敷,喷了强效止痛喷雾,用弹性绷带进行了加压包扎固定,最后用医用高分子夹板进行了外固定。“韧带损伤程度需要拍核磁确认,但初步判断不算特别严重,没有骨折迹象。但绝对不能再受力,必须静养。”医生一边收拾器械一边叮嘱,“止痛药按时吃,冰敷继续,抬高患肢。尽快下山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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