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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裴司礼的手指突然动了动,逄志泽猛地抬头,只见那双他日夜思念的眼睛缓缓睁开。裴司礼看着戴着戒指的逄志泽,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嘴角露出一抹虚弱却幸福的微笑。“你找到它了……”“我找到了。”逄志泽哽咽着说,“以后,不许再离开我,我们要一起去看每一年的银杏,一起把我们的故事写满余生。”裴司礼轻轻点头,费力地抬起手,抚摸着逄志泽的脸。“好,我们拉钩。”两个相爱的人,手指交缠,在银杏叶的见证下,许下了永恒的承诺。硝烟散尽,唯你是归处裴司礼病床前的花瓶里,逄志泽新换的银杏叶还带着晨露,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监护仪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祁州抱着一盆开得正好的君子兰,身后跟着拎着保温桶的付程岩,两人身上还沾着外头的寒气。“裴哥这是打算把病床躺成指挥席?”祁州把君子兰放在窗台,叶片在阳光下舒展,“医生说你再赖床,军功章都要生锈了。”他嘴上调侃,目光却紧紧盯着心电监护仪上平稳的波纹,喉结不自然地动了动。付程岩默默打开保温桶,药膳的香气弥漫开来。“知道你嘴挑,特意找了滇南的厨子。”他舀起一勺汤,蒸汽模糊了镜片,“当年在雨林断粮,你把最后口粮塞给我的时候,可没说过要逞强。”话音未落,病房外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裴司礼的副官带着二十余名队员列队站定,年轻士兵们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闪烁。“报告司令!”副官红着眼眶敬礼,身后齐刷刷举起的右手撞出清脆的声响,“边境防线一切安好,就等您归队验收!”裴司礼挣扎着要起身,逄志泽眼疾手快扶住他的后背,看着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们,他苍白的脸上泛起薄红。“都站得这么板正,是嫌病房不够挤?”话虽严厉,颤抖的尾音却出卖了情绪。队员们相视一笑,有人悄悄抹了把脸,有人掏出藏在身后的银杏叶标本——那是他们在边境巡逻时,特意收集的初雪覆盖过的叶片。深夜,逄志泽趴在床边打盹,忽然被细微的响动惊醒,裴司礼正借着月光,用输液的手笨拙地摆弄银杏叶书签。“他们把捷报贴满了指挥室。”裴司礼声音沙哑,指尖抚过叶片上的弹痕。“可我现在只想着,等拆了线,要和你去看今年时,微微一顿——那枚代表着最高荣誉的军功章,此刻静静地别在裴司礼的胸前,诉说着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出院手续办好后,两人并肩走在医院的长廊上,裴司礼的步伐还有些缓慢,但眼神却已恢复了往日的坚毅。路过花园时,裴司礼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花坛里一株刚抽出嫩芽的银杏树。“你看,它和我一样,都活过来了。”逄志泽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是啊,我的大英雄,以后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回到家,推开门的瞬间,裴司礼愣住了。客厅里,祁州、付程岩,还有一众副官和队员们捧着鲜花,齐声喊道:“欢迎回家!”墙上挂满了银杏叶形状的彩带,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中间还放着一个精致的蛋糕,上面用奶油写着“裴司令康复快乐”。“你们这是”裴司礼的声音有些发颤。祁州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不欢迎我们?还以为你要在医院住到退休呢!”说着,递给他一束金黄的银杏花束。付程岩端来一杯温热的药膳茶,笑着说。“趁热喝,补补身子,这可是我特意跟着老中医学的,独家秘方。”副官们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汇报着这段时间队里的趣事,讲着裴司礼昏迷时,他们如何轮流在病房外站岗,就怕有一丝风吹草动惊扰到他。裴司礼听着听着,眼眶渐渐泛红,他没想到,自己在大家心中竟是如此重要。夜深了,客人陆续离开。裴司礼和逄志泽并肩坐在阳台上,望着漫天繁星,裴司礼从口袋里掏出那片珍藏的银杏叶书签,轻轻放在逄志泽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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