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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幸芝让野鬼帮忙收集一批资料，大概就是林小米同时出生的失踪後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见阴魂入轮回的。

短短一夜，文春拿到的名字足足有四十一个。

都是东市，跟林小米同一日同一时间段出生的。

“本市除了一个叫季望轩的还活着之外，再无旁人。”

幸芝盯着“季望轩”三个字半晌。

天渐渐亮了，围在茶餐厅外的野鬼很快四散开躲在阴暗角落。

这些无人祭拜的野鬼隐约觉得有什麽大事即将发生。

他们都清楚知道，阿元这个後人远比阿元还要手段狠辣。

那被夺走记忆单纯犹如新生的秦阳日日受野鬼啃噬之苦，被封住七窍与外界完全断绝的陆承半跪在断桥不死不灭……

他们不会与她为敌，亦不敢与她为敌。

必要时候，他们肯定愿意站在她的身後。

幸芝在等太阳落山，但有的人等不及了。

天蒙蒙亮时，小姨一个人来开门，雇佣的小时工基本会在一个小时候後出现，她需要处理一些不方便被外人知道的琐碎杂事。

小姨望见那份餐食静静摆在台面上，她嘴里念叨着幸芝的名字，将餐盘端到餐桌前坐下。

茶是温的。

她又去烧了壶热水，等待水开的时间，她将那些透着黑的餐食倒入泔水桶以免被人误食。

小姨重新在桌边坐下，就着热茶一口接一口吃着凉透的食物。

第一口下去时，她的面色稍微红润了些，很快皮肤也有了弹性，脸上的皱纹稀疏得几乎看不见，原本佝偻的腰身微微挺直。

但她吃得如同嚼蜡。

食物在她口中完全丧失意义。

等吃完，收拾好桌面，门被人从外推开。

小姨头也没擡，低声道：“对不住，还没到开门时间，炉火还没点呢。”

“你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娘？”

幸芝站在二楼打量着进门的男人。

七十多的年纪，仍满头黑发，腰板挺直，穿着一身休闲套装，看上去像是跑完步进门用餐的客人。

但幸芝知道他不是。

他不是普通人。

他身上背着很重的死气，但死气只是萦绕在他周围，根本伤害不了他分毫。

小姨似乎也觉察出对方身份不凡，透过玻璃窗户打量外面站在的黑衣保镖。

“是，我是。不过，店是我姐姐的，她不在了。”

小姨仍保持着年迈者的行为举止，但她的模样约莫也才四十出头，对方似乎没有觉得疑惑，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无妨。”对方指着对面道：“请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小姨坐下後，对方打量四周，忽然开口道：“这间店铺开了很久了，有一些稳定的食客，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成为其中一员。”

“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

“不。”对方摇摇头，忽然看向小姨来不及收进後厨的餐盘，他说：“那样的一份食物，能否给我留一份。”

小姨忙道：“这是昨日剩下的，还来不及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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