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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９小仙与加班（第2页）

“嗯？”小水转头看过去，毫无防备地将心里的第一反应顺了出来：“果然在监视。”

屠衎溦皱了皱眉，面上一副因听到无稽之谈而厌烦的模样，心里却是咯噔一颤！心想：“被她察觉了？”他向着办公室走了几步，又装作不经意地回头观察，嘴上说着：“７点了。”眼睛却仔细扫描着她的脸，企图找到他的目的并没有被洞悉的证据。小水自然也没有让他失望——她大叫着不敢相信自己竟已经睡了近７个小时！她就像个忘了开学日的高一新生一样慌乱地在床上摸着手机，但身体（更确切地说是躯干）仍稳稳贴在床上，只有四肢在它们各自负责的范围里灵活扭动，活像只翻壳的乌龟！这蠢模样可与“商业间谍”四个字毫不相关。

但屠衎溦反过来又想：“她会不会是想靠装傻躲避怀疑？”可若真是如此，那她刚才又怎会点明他的心思？若只是一时不慎说漏了嘴，那不也恰好证明她这人不足为惧吗？如此一番分析，屠衎溦便又有了底气问出刚才战略性逃避的那个问题：“你刚才说什麽监视？”

这时小水正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眼睛反倒比刚醒的时候更无神了。听见他问，刚张嘴要说话就不受控制地接连打起了喷嚏，打到自己都觉得滑稽一边擤着鼻涕一边笑。屠衎溦看不下去回了办公室，却也绷不住抿了抿嘴。

没一会儿灵俐也来了，小水是在电梯口遇到她的。要说屠衎溦自己早到小水也不觉得怎样，毕竟傅子涵来那天那麽大的暴雨他都能来，平时就更不奇怪了。可灵俐怎麽也这麽早？“今天是有什麽事吗？”电梯门关上之前她按住开门键问。

“一会儿要去Ａ楼开会。”灵俐回头答话时一只脚已经迈进公司大门了。

“开会？”小水重复了一遍，边按关门键边嘀咕：“也不知道开的什麽会？管他呢？又与我无关。”倒是早饭回来在电梯上遇到宝璐的事让她有些在意——小水吃完饭还不到８点，可电梯到餐厅层时已经很满了，小水插空挤进去，艰难地按下２８层的按键，馀光一扫正好瞄到角落里眼帘低垂又呆滞的宝璐，可电梯控制板上鲸落的三层按键好巧不巧没有一个亮的。小水想起昨天她们吃饭的时候宝璐也是这样心不在焉的，问她和米青绘怎麽样了也是含糊糊。可现在电梯里人太多，她也不好挤过去问她，只能帮她按了１９层的按键，喊她出电梯时约她一起吃午饭。也正因为这个约，小水在确认了査川叙与朱明茵以及同楼的两对男女的姻缘指数达标丶并终于找到了吴熙的那一位後，还没到午休时间就去了餐厅蹲点，先把那两对就近原则下的姻缘牵了（好在他们４人今天都在餐厅吃饭省了不少麻烦），见宝璐还没来便又打电话叫她。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午休了。”即便是在这样匆忙的状态下，宝璐的神态依旧是涣散的。

“你到底是怎麽了？”小水问她，心想人家是失恋颓，她怎麽恋爱颓？“出什麽事了吗？”难不成是被傅子涵找麻烦了？这倒也很有可能。

“没什麽事。就是天冷了，有点秋乏。”她迅速地在最近的档口买了饭，坐下足有３０秒才发现忘了拿餐具。

小水看着她拿了筷子又因为有汤去拿勺，终于忍不住问得直接；“傅子涵找你了？”

很明显，答案是肯定的，宝璐吃惊的眼睛先于她的嘴表露着她的心境：“你怎麽知道？”

“她前些天也找过我。跟你说了什麽？该不会是平白无故骂了你一顿吧？”

宝璐的眼神更加暗淡下去，暗淡到了极致就在里面浮现出了痛苦与愧疚。“也不是平白无故的。”

此时餐厅正是人声嘈杂的时候，宝璐声音很小，小水听得不太真切又反问了一声：“嗯？”

可宝璐没有再说话，她安静且机械地吃着饭，那模样让小水怀疑即便把她的盘子拿走，她也不会发现而且会一直持续着这套动作——夹取送入口中咀嚼再夹取送入口中咀嚼——直等到某个指令的下达。

于是小水等人少些後更直白的问道：“米青绘跟你表白了？”

宝璐一惊！猛地擡头看向她问：“你听谁说的？”

“我猜的。”

“这怎麽能瞎猜呢？”

“所以没表？”

“......”

“那还是表了嘛。这不是挺好的？”

“这不好！”她愤愤的拒绝，但看得出，并不是在针对小水。“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我不想夹在他们俩中间，我明明不是有企图地接近他，我没想过要和他怎麽样！”她是在反驳记忆里的傅子涵，在说自己当时没能说出的话，在气那个无能的自己，那个连她自己都不喜欢的自己，却依旧重复着那个自己惯说的泄气话：“我早就放弃了。”

小水看着她叹了口气，心想：“放不放弃的也不是你说了算，我红绳都牵了。”但她还是装模作样道：“那就拒绝啊。”

“我......拒绝了的，但是......”

“他让你再考虑考虑？”

她微微点了点头，苦笑着说：“其实，我知道他只是在气他女朋友，故意当着她的面，顺着她的话承认他喜欢我，跟我表白，那怎麽可能是真心的！”可她的苦笑并没有成功阻止眼泪的叫嚣，它们沿着她的脸颊越过了她的唇线宣告着自己的胜利。“可是，”那一丝咸味随着她的吞咽又回到她的身体，就像这份感情，曾有一瞬自以为成功的任性。“我那时......竟然有一瞬间想要接受！我竟然......是这种讨厌的人，真恶心！”

小水原本一副看透一切但秉持天机不可泄露的原则一边ＯＳ一边夹着炒饭盘子里最後几颗青豆和玉米粒，这一句“恶心”青豆都飞出去了！“这......也太过了，”她惊吓的看着宝璐说，“不至于。”伸手取过她的道具筷子侧靠盘子放下，又临场发挥丶迫气氛之不得已地劝了几句：“你又没什麽错。他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利用你气傅子涵，那都与你无关。你本来就喜欢他，被喜欢的人表白不想接受才奇怪。而且他们俩分手是必然的事，不是你......”小水话到嘴边吞了一半，若说出“也得是别人”，怕是宝璐又要觉得自己有责任了。所以也只能接上一句：“不是你的错。”

小水劝得也自认谨慎小心认真卖力，可却看不出宝璐有丝毫反应，不禁有些挫败，正想着再编出些说辞来，却见宝璐默默站了起来，随着一声“我先回去了”就转身走开了，甚至看都没有看小水一眼，那样子就像是刚听到了什麽不实指控无端批评一样，不知情的或许还以为小水不是开解而是欺负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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