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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６小仙没有中二却有中二病（第1页）

３６小仙没有中二却有中二病

屠衎溦考虑着小水提出的这个听似可行的实验的隐藏风险（她可能只是想趁他上楼的时候逃走）和逻辑陷阱（说不定有什麽他没注意到的方法可以得知电梯里是否有人），并冷静地看着因想出了这个方法而得意洋洋的小水，最终同意陪她试试，只是去楼上的人要改成小水与一位保安。

“那就辛苦保安大哥了。”小水开开心心地坐电梯到了顶层（２８层），出去才反应过来他是怕自己跑！“哎！”她叹气想：“真是多馀！赶我走我都不走，还怕我跑？”

楼下的屠衎溦先是询问了另一位值班保安是否有什麽方法能在电梯开门前知道电梯里是否有人（他们长年在闸机边执勤，如果确有方法他们很可能会知道）？

“电梯动就有人不动就没人，不过电梯不忙的时候会保证有一部在１楼，这种情况下会有空电梯下来。”

答案是好答案，却不是他要的答案。他笑着表达了感谢又闲问了几句别的，很快电梯就返回了１楼，屠衎溦让保安上了电梯，自己则拿着他的对讲留在１楼等结果，果然电梯到２４层的时候对讲里传出“不在”的结论。

“换一位保安下来。”他也利用对讲传话过去。

没一会儿电梯下来了，他仔细观察着电梯和电梯周围的各种物体，想从中找到万一小水能做到百猜百中的依靠，但结果是没有。他甚至怀疑过自己身上是不是被装了窃听器，但很粗略地检查了几个地方後就放弃了这种想法，因为检查是出于一种鲁莽的反射，一旦仔细思考就会发现并不值得为此试错，小水自从来到彩宫就完全处于他的可控范围内，根本没有机会准备这个——从另一种角度看她如果有能力准备窃听器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挑衅他丶毫无意义的暴露自己。何况从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她也确实没有这个脑子。虽然屠衎溦一直在积极寻找看破这种“诡计”的方法，但其实心里是不相信有一种奇妙的机巧是小水能想到他却想不到的。

“麻烦再上去一次。”他对刚下来的保安说。

待到电梯关门丶看着ＬＥＤ屏显示的数字从１变成了２，他立马进入另一部电梯，又在１５层下电梯，此时保安乘坐的那部则已上到了２０层，几秒钟後对讲机里传出“不在”的结论。

“麻烦换一位保安下来。”

看着目标电梯往下走了他又进入刚才上来的电梯上到２６层，目标电梯在１３层。他出电梯走消防通道，并绝对有自信在目标电梯到１楼之前上到２８层，以此排除保安与小水串通的可能。

他尽量靠着墙这侧往上走，不让自己的身体有被任何人从扶手一侧的中空上看到的可能，放轻脚步不发出一点声音，连对讲机都暂时放在了２６楼。可即便这样谨慎，他还是在２７层半要转弯的时候听到了小水的声音：“你也不嫌累。”

屠衎溦停在离转折台还有一级的地方，一只脚在第二级上，一只脚在第四级上，他擡头向28层看，但并没有看不到小水的影子，只听保安说：“不会真从步梯上来了吧？”

随後脚步声传来，小水的脚最先出现在上半层楼梯中段的栏杆边。屠衎溦上前一步转身仰头看着她问：“你怎麽知道的？听见了？”

“看见了。”因为俯视，让小水的得意显得不可一世。

“怎麽看见的？在哪看见的？”

“我早告诉过你我的身份，你不信又要问！还需不需要再试了？”

“好，我跟你在上面，麻烦保安......”

屠衎溦边说边往楼上走，才走一步就被小水断然拒绝：“那不行。只对你好使，别人都不行。”戴上眼镜的她眼里都是长相相同的红绳，单盯保安那一根得累瞎！

而这拒绝却在屠衎溦心里让小水和保安串通的嫌疑陡然上升。“为什麽？”

“哦……”小水总不能说“因为我工作失误”吧。“因为你特殊。”

“哪特殊？”

“哪......特殊？”小水采用了一种最常见的表面尊重实际只是拖延时间寻找借口的谈话策略——重复对方的问题。一边放好眼镜一边向下走，心想：“难不成我要说是运气特殊？盘上那麽多人怎麽就把你缠上了？也不知这命簿上是怎麽写的？说不定注定有此一遭呢？”她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于我，特殊。”

屠衎溦愣了一秒，双眉骤然蹙起，不耐烦道：“别想混！说清楚。”

此时２８层的电梯叮的一声开了，是先前下去的保安，他焦急地按着开门建冲原本在楼上的保安喊道：“楼下没人了！快问问！人走了对讲不能带走啊！”

“在２６楼窗台上。”屠衎溦应道，疑奇地看了小水一眼，越过她走了上去。

小水也猜到这种话是蒙不过这个绝缘体的，但实在是编不出说辞了，都怪最近偶像剧看得太多！

她转身跟上去，两位保安已经尽职（识趣）地下楼去了。其实这座大楼的保安一共四人，每日轮休一人，所以楼下还是有个负责看门的人的，刚才上来的保安说“楼下没人了”是单指屠衎溦。

“我上次就说得很清楚，是你不信。我真的是姻缘殿的业务小仙！不然你给我一个答案，我是怎麽知道你在不在电梯里的？我可没跟保安联合起来骗你！都是你自己亲眼看到的。这有什麽不可信？我也不是能呼风唤雨的大神仙，也不是诱人犯罪的魔鬼，就是个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小业务仙，不过就是牵牵红绳，拉拉姻缘！”这两个词用的，没骗过屠衎溦倒差点感动了她自己。“你又何苦难为我？”

可她这套诉苦毫无作用。“把你眼镜给我。”屠衎溦终于还是怀疑到她的“道具”上了。他是做技术出身，相比于小水的怪力乱神，他更相信科技。若这副眼镜有某种透视或热感功能那她的这种“能力”也就没什麽神奇了。但他之所以把这个怀疑留到了现在，是因为这样一副眼镜必然价格不菲且难以面市，在他的认知里小水是没有这个财力和渠道的。

“不行。”小水捂着小包向後退了一步。“你要是给我弄坏了我就真完了！原本还可以把你们这茬人耗死，可林烜鹜进危险区这事督查小组是要倒查的！到时候连带我工作不力被发现就不是扣业绩那麽简单了！要被送到地府领罚的！何况就算运气好不罚，我死了也还是要先去地府报到！我不要！”

“别编了，拿出来。”他向前，小水则相应又退了一步，他只能站住说：“我只想知道真相，不会弄坏你的眼镜。不过，如果品质确实很好，也是值得好好学习一下。”他言辞真切，表情也算诚挚，再根据他平时的性格表现，小水有些犹豫是不是可以相信他？而且，眼镜只对她有用，他拿了更可以证明她没撒谎。她调整重心，微微擡起一只脚，但因为她脸上仍带着疑虑，屠衎溦担心她还要向後躲，就自己先退了一步指着她身後说：“别往後退了，後面是楼梯。”

小水一回头，离楼梯倒还有两步，可消防门的门槛却就在脚跟後，若盲目地再撤一步必然要被它绊个仰面朝天。她向前缓慢地挪着脚，不情愿地从小包里拿出眼镜，嘱咐道：“那你一定要小心一点，这个眼镜是件法器，你拿着什麽用都没有，但一定不要弄坏了！然後好好还给我。”

屠衎溦右手平摊在身前，等着小水把眼镜“供”上来，用眼睛估量着这副眼镜的材质丶重量丶镜片尺寸以及充电口可能的设置处。且因小水足够磨叽使他的这种估量已相当具体真切，等眼镜真的被放在他手上时，那种平光树脂镜框眼镜所传来的熟悉感受带给他的是强烈的失望和隐约的期待——“说不定是因为新材料高科技降低了佩戴压力呢？”然而这份期待从诞生到死亡的全过程短暂到甚至都没能被他的意识承认！

“想让它坏都不容易。”屠衎溦把眼镜抛还给小水，秉持着“结构越简单越不容易坏”的理论（与“笨蛋不容易感冒”性质相似）。同时，他又失去了一种合理猜测，问题依旧没存在：为什麽小水知道他在不在电梯里？“算了，”他想：“说不定只是巧合，而且他从另一部电梯上来，楼层提示屏上也会显示，依据这个碰巧猜到了也可能。”他又将小水那套说辞回忆了一遍，最後只能怀疑她大概就真的只是中二病。“成熟点吧。没事别胡思乱想，多学习学习，睡前检查检查公司有没有火灾隐患，做点有意义的事。”教育之後屠衎溦就下班回家了。

“不是说有工作没收尾？忘了？”小水一边想一边回到屠衎溦办公室门口（她的工作区）开始干活了。“我怎麽会没事？我忙死了！不过火患的事他说的对，保的是我的命啊！”

她戴上眼镜手套，两只胳膊刚刚举起摆好架势准备缩盘，馀光一瞄，“嗯？”还以为是眼花了，仔细又看。“７８！林烜鹜的深情还真在我身上！？”这可让她不禁好好想了一下林烜鹜这个人，从长相到气质丶从性格到做事风格，再到对她的态度，这回忆可谓是难得细致入微了！“嘶——没觉得有什麽特别的情愫呀？”能这样想完全是她的粗线条和自我感觉良好造成了，事实上根本不是“没有什麽特别的情愫”，而是“很有特别的厌烦”，且此後还会表现的更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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