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十三层(栗奈)_52 奥斯卡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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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奥斯卡之夜（第1页）

52.奥斯卡之夜

朱佩林下意识地接过林翊的话茬，声音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平淡，“刀子捅进去的感觉不像杀人，倒像是用魔术道具。”林翊的目光在她脸上足足停留了十秒，空气几乎凝固。他才缓缓开口，一字一顿，“那，用真刀子捅进去杀人是什麽感觉？”朱佩林猛地擡眼，整个人瞬间僵住。事後调取的成果车监控清晰显示，她折返现场前後确实不足五分钟，根本来不及清扫任何痕迹。而据她所述，遗留在现场的支票和凶器，也如凭空蒸发般消失了。案情骤然陷入僵局。林翊再次坐到了虎子对面。铁椅上的男人不等他开口，第一句话就带着嘶哑的急切，“朱佩林认罪了？”“她只承认身份造假。”林翊的回答冰冷干脆，“其它指控一概否认，我们目前没有证据。”“操！”虎子低吼一声，那只完好的手狠狠砸在审讯椅冰冷的扶手上，手背瞬间通红。“配合警方，对你没坏处。”林翊身体微微前倾，“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那天晚上，张宏伟到底有没有出去过？争执之後，你那段时间在做什麽？”“吵得很凶後来摄像头就倒了，啥也看不见。朱佩林一走，我就去打电话了，哪知道有没有人出去？”虎子烦躁地扭开头。“虎子。”林翊的声音沉下去，带着压力，“你是盯他盯得最久的人。朱佩林说张宏伟手里有能威胁她的东西，到底是什麽？藏在哪儿？”“他们吵的时候提过一嘴，可我他妈哪知道是啥玩意儿？”虎子喘着粗气，“姓张的抠得要死，吃得跟猫食似的，除了倒垃圾基本不出门。屋里窗帘一年四季拉得严严实实，就每天雷打不动烧香拜佛，外加五点开窗傻站一个钟头，跟个活死人没两样，还能有啥特别的？”“再想想，出事前几天有没有异常？做过什麽和平常不一样的事？”林翊紧追不舍。虎子拧着眉头，似乎在记忆的碎片里艰难翻找。“油…”他突然擡头，“算吗？出事前几天，他弄了好几大箱油回来，堆在过道里味儿冲得能熏死人。还有，最後几天快递也比平日多了些。”林翊回想了那天去张宏伟家经过，在自己的印象里并…

朱佩林下意识地接过林翊的话茬，声音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平淡，“刀子捅进去的感觉不像杀人，倒像是用魔术道具。”

林翊的目光在她脸上足足停留了十秒，空气几乎凝固。他才缓缓开口，一字一顿，“那，用真刀子捅进去杀人是什麽感觉？”

朱佩林猛地擡眼，整个人瞬间僵住。

事後调取的成果车监控清晰显示，她折返现场前後确实不足五分钟，根本来不及清扫任何痕迹。而据她所述，遗留在现场的支票和凶器，也如凭空蒸发般消失了。

案情骤然陷入僵局。

林翊再次坐到了虎子对面。铁椅上的男人不等他开口，第一句话就带着嘶哑的急切，“朱佩林认罪了？”

“她只承认身份造假。”林翊的回答冰冷干脆，“其它指控一概否认，我们目前没有证据。”

“操！”虎子低吼一声，那只完好的手狠狠砸在审讯椅冰冷的扶手上，手背瞬间通红。

“配合警方，对你没坏处。”林翊身体微微前倾，“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那天晚上，张宏伟到底有没有出去过？争执之後，你那段时间在做什麽？”

“吵得很凶後来摄像头就倒了，啥也看不见。朱佩林一走，我就去打电话了，哪知道有没有人出去？”虎子烦躁地扭开头。

“虎子。”林翊的声音沉下去，带着压力，“你是盯他盯得最久的人。朱佩林说张宏伟手里有能威胁她的东西，到底是什麽？藏在哪儿？”

“他们吵的时候提过一嘴，可我他妈哪知道是啥玩意儿？”虎子喘着粗气，“姓张的抠得要死，吃得跟猫食似的，除了倒垃圾基本不出门。屋里窗帘一年四季拉得严严实实，就每天雷打不动烧香拜佛，外加五点开窗傻站一个钟头，跟个活死人没两样，还能有啥特别的？”

“再想想，出事前几天有没有异常？做过什麽和平常不一样的事？”林翊紧追不舍。

虎子拧着眉头，似乎在记忆的碎片里艰难翻找。“油…”他突然擡头，“算吗？出事前几天，他弄了好几大箱油回来，堆在过道里味儿冲得能熏死人。还有，最後几天快递也比平日多了些。”

林翊回想了那天去张宏伟家经过，在自己的印象里并没有发现房间里有藏油，那油去哪了？

“後半段视频呢？”林翊的问题直指核心，“被你藏起来的那些关键画面，在哪儿？”

虎子沉默了，眼神变得躲闪。

“虎子！”林翊的声音陡然拔高，“那视频是破案的关键。张宏伟那种人精，会把要命的把柄放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你偷拍的视频，就是他保命或者害人的底牌。多耽搁一分钟，那些东西就可能永远消失。想想後果！”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成了无形的压力。

几秒钟後，虎子颓然吐出几个字，“滨江金融购物中心，电子储物柜13柜02号。”说完，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林翊立刻带人封锁了商场相关区域。

金属柜门被技术员小心打开，一枚小小的U盘静静地躺在其中。很快，刑侦大队办公室的投影幕布上，幽暗模糊的画面被放大到极致。

视频清晰地记录下朱佩林进门後的冲突。张宏伟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绕着朱佩林低吼，“朱佩林女士！好，好得很！让我这一通好找啊！这麽多年，老子他妈竟然是在给你这娘们卖命，被你耍得团团转！‘借尸还魂’？亏你想得出来！渔具店里那些见不得光的账，一笔一笔，老子都给你留着呢！孟延也是你下的手吧？现在倒好，摇身一变成了人上人了。洗得真白啊！”

“少废话！”朱佩林的声音冰冷，“U盘呢？”

张宏伟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眼中只有贪婪，“钱呢？说好的钱！”

朱佩林从包里抽出一张支票。张宏伟像饿狼般扑上去抢夺。推搡撕扯间，张宏伟猛地抓起花盆旁寒光闪闪的尖刀，凶狠地刺向朱佩林。千钧一发之际，朱佩林擡腿狠踹他下身。张宏伟吃痛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手中的刀竟在混乱中扎进了他自己的小腹。

画面剧烈晃动。

几秒後，张宏伟捂着腹部，痛苦地蜷缩着倒在地上。深色的液体在他身下迅速洇开。朱佩林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即猛地缩回手，眼中只剩下惊恐。

她连滚带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逃离了那间屋子。

接下来的画面印证了虎子的说法。摄像头在混乱中倾倒，视野受限，声音也中断了。

一片死寂的模糊之後，是大约五分钟的空白。接着，高跟鞋急促的哒哒声由远及近。短暂停留後，是房门被用力关紧的声音。画面归于沉寂，再无人进出。

从现有影像看，张宏伟的受伤似乎是意外。然而，技术员在反复检视虎子提供的其他监控片段时，一个微小的细节引起了林翊的注意。

“停，放大这里！”林翊指着画面一角。模糊的影像被逐帧放大和锐化。茶几上，一个不起眼的袋子状物体隐约可见，似乎还在微微晃动，上面似乎压着什麽东西。

陆骏眉头紧锁的凑近屏幕，“这东西看着怎麽那麽像献血车里用的那种血袋？为了让血液保持流动不凝固的那种？”

这句话瞬间引起了警觉。一个年轻的警员小王猛地举手，“林队，我在技术修复时好像有印象。在虎子提供的其他视频里，看到过张宏伟自己抽血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