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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章 欲查账（第2页）

沉鱼刚从外头买吃的回来，就见有人闯进孟辞屋中，人脸都没看清就上前擒拿。

李愉被按在地上直呼“哎呦”。

“是我丶是我，我不是坏人！”

“沉鱼？”孟辞稍稍擡头透过屏风望去，“是李寺正，放开他吧。”

沉鱼眉毛一横，不情愿地放开了手，又一脸可惜地把掉在地上的饼捡起来，瞪了李愉一眼。

“别愣着了，出来，有什麽话等公子穿戴整齐再说。”

“是是。”李愉窘迫起身，离开时顺手把门关好。心想：虽说我们都是男人，又是同僚，但不代表我就能冒昧，实在失敬，只是这反应也未必太大了。

见李愉额间冒出薄汗，沉鱼向他抱拳道：“方才我太着急了，也没认出李大人，我给大人陪个不是。”

李愉惊魂未定，勉强笑道：“无碍，有沉鱼姑娘这样的护卫，才叫人安心呢。”

片刻後，二人听屋内传来一声“进来吧”，沉鱼率先推门而入。

但见孟辞虽已穿好衣服，但头发却如鬼似地披散覆面。

沉鱼想笑，她知孟辞是不想让李愉觉得她批发的样子像女人才这麽干，但这副模样，确实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李愉见状愣了愣，却没说什麽，只是不直视孟辞。

“李兄有什麽要紧事，快说吧。”

李愉道：“说要紧也不是特别要紧，就是查帐的事。周兄跟衙门里的人闹起来了，他说现在就要写奏疏弹劾任知州，让朝廷出面，看他们还敢不敢拦。汪大人正劝呢，孟兄跟周兄关系好，所以我想来请孟兄过去看看。”

孟辞一阵无语，没想到就是这种事。

“好，我知道了。李兄先过去，我马上到。”

李愉这才擡眼看孟辞，关心道：“外头凉，孟兄记得把头发擦干，我先过去劝着。”

语毕逃难似地走了。

沉鱼这才哈哈大笑起来，孟辞把遮住面容的头发往两侧一掀，睨了沉鱼一眼。

“真是好险，若不是把屏风挪了个位置，我脑袋就要分家了。笑，你还笑得出来？”说着给自己灌了半杯水。

沉鱼取来巾帕，一面给孟辞擦拭头发，一面道：“这李寺正，看起来文弱又害羞，大理寺怎麽会派他来核案呢？若原先定的就是公子，也不会有那麽多事了。”

孟辞悠悠道：“我若没去涿州，也不会有那麽多发现，立功的机会都少了。”

沉鱼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许，“公子一心想着立功，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但凡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麽办，孟家该怎麽办？老爷又不指望你建功立业，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你还在生我救沈衡的气？”孟辞回身擡头看沉鱼，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手，“他也救过我的命，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害得你担心了。”

沉鱼轻哼一声，嘟囔道：“不一样，他救你又没搭上自己的性命。”

孟辞冲沉鱼做鬼脸，抱着她的腰晃了晃，“好鱼鱼，别生气了，我请你吃糖，你想吃什麽，想玩什麽我都给你买。”

沉鱼招架不住，破功似地笑出了声，“公子就会耍赖皮，有钱吗你就说买。”

孟辞眼珠一转，意味深长地笑道：“若成大事，何愁没钱花。”

“何事？”

“还得仰仗你。”

沉鱼面色一僵，推开了孟辞，“我就知道公子没安好心。”

孟辞自顾自地道：“发挥你的才能，跟踪秦万祥。”

孟辞穿戴整齐後并没有去知州衙门，而是根据周子墨等人的描述到了黑云窑。

青灰高墙内烟囱耸立，窑火将天际染作赤红，匠人擡坯疾行，柴垛旁不时有瓷器碎裂的声音。若有人慢了丶错了，一旁的监工便会提着嗓子叫骂，顺手甩起细柳抽打窑工。

日复一日，皆是如此

孟辞在窑外守了片刻，却没什麽发现，刚准备离开，後方一马疾驰而来，掠过身旁时惊起的风轻扬起她的衣摆。

孟辞目光随行，只见骑马的男人下马後与一个看着像管事的人交谈了几句便要离开。

孟辞站在不远处观望，正好奇他们说了什麽，不知从哪个角落冲出一妇人，狠扑向准备骑马而走的男人，疯狂地抓挠他的面部。

“畜生！你还我儿子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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