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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弟弟（第1页）

（23）弟弟

曼华警察局的走廊，夜里是绿色的。天光收敛，高大树木放肆伸展叶片。绿色大掌随风摇曳，透过花窗轻抚徐芷柠灵魂。困意上头，此时若有包瓜子，徐芷柠也算得到拯救，可惜自动贩卖机里只剩看不到生産日期的可乐和薯片。她开始烦躁，唯一能用来提神解闷的只有手机。信号仍不稳定，徐芷柠给白秋平发的信息全在原地打转。电话更不用说了，无人接听。徐芷柠刷到梁世鑫遗弃粉丝的後续，姑娘们终于觉醒，用“脱粉”这个词条将她们曾经爱过的爱豆送上热搜。还好，她们已经忘了徐芷柠。大老板冷处理的方法没错，时间会冲淡一切谩骂。这个行业本就靠互相谩骂制造热度，你骂我，我骂你，回头合作照样甜蜜蜜。窗外有车驶过，银色夜灯宛如利刃之光，提醒徐芷柠此时此刻仍身处险境。她打了个呵欠，坐等李长海从审讯室出来。要想在顾然的大段真情告白中挖掘出有用口供，着实不易，这是场持久战。一次性纸杯里塞满烟头，两个麻国警察困意连连。顾然不知疲倦，细数童年阴影，誓要让李长海彻底相信，他是一个被大环境耽误了的金融才子。“怎麽你走到哪，哪的大环境就不好，你是破坏大环境的人呗？”李长海实在听不下去，打断顾然对大环境的批判，又点了根烟。顾然用下巴示意李长海，“能给我来根吗？”那根点燃的烟从李长海手上传过去。顾然叼在唇间，大口猛吸。一屋子男人都沉默了，稍事休息，等待开啓下一轮警与匪的对话。仍是联系不上白秋平，手机信号已经满格，电话那头持续无人接听。走廊座椅上，徐芷柠强撑身体，紧握手机。几个麻国警察看向这女人，满脸好奇。她既不像来报案的，也不像探视的家属。这趟异国之旅打破徐芷柠生活的平衡，她不断见到来自旧日阴影的男人。顾然是一个，梁世鑫是一个，连李长海都短暂见证过徐芷柠不快乐的童年。是啊，她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就为遇见这群男人？徐芷柠自己都困惑了。她在这里失去一切职业身份和社会身份，不过是案板上的猪肉，正邪双方两夥男人都要…

曼华警察局的走廊，夜里是绿色的。

天光收敛，高大树木放肆伸展叶片。绿色大掌随风摇曳，透过花窗轻抚徐芷柠灵魂。

困意上头，此时若有包瓜子，徐芷柠也算得到拯救，可惜自动贩卖机里只剩看不到生産日期的可乐和薯片。

她开始烦躁，唯一能用来提神解闷的只有手机。信号仍不稳定，徐芷柠给白秋平发的信息全在原地打转。电话更不用说了，无人接听。

徐芷柠刷到梁世鑫遗弃粉丝的後续，姑娘们终于觉醒，用“脱粉”这个词条将她们曾经爱过的爱豆送上热搜。

还好，她们已经忘了徐芷柠。

大老板冷处理的方法没错，时间会冲淡一切谩骂。这个行业本就靠互相谩骂制造热度，你骂我，我骂你，回头合作照样甜蜜蜜。

窗外有车驶过，银色夜灯宛如利刃之光，提醒徐芷柠此时此刻仍身处险境。

她打了个呵欠，坐等李长海从审讯室出来。

要想在顾然的大段真情告白中挖掘出有用口供，着实不易，这是场持久战。

一次性纸杯里塞满烟头，两个麻国警察困意连连。顾然不知疲倦，细数童年阴影，誓要让李长海彻底相信，他是一个被大环境耽误了的金融才子。

“怎麽你走到哪，哪的大环境就不好，你是破坏大环境的人呗？”

李长海实在听不下去，打断顾然对大环境的批判，又点了根烟。

顾然用下巴示意李长海，“能给我来根吗？”

那根点燃的烟从李长海手上传过去。顾然叼在唇间，大口猛吸。

一屋子男人都沉默了，稍事休息，等待开啓下一轮警与匪的对话。

仍是联系不上白秋平，手机信号已经满格，电话那头持续无人接听。

走廊座椅上，徐芷柠强撑身体，紧握手机。几个麻国警察看向这女人，满脸好奇。她既不像来报案的，也不像探视的家属。

这趟异国之旅打破徐芷柠生活的平衡，她不断见到来自旧日阴影的男人。顾然是一个，梁世鑫是一个，连李长海都短暂见证过徐芷柠不快乐的童年。

是啊，她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就为遇见这群男人？

徐芷柠自己都困惑了。她在这里失去一切职业身份和社会身份，不过是案板上的猪肉，正邪双方两夥男人都要趁肉还算新鲜时达成不同目的。

她的身体成了一块招牌，他们需要什麽口号，就刷上什麽标语；他们需要招徕什麽客户，就把这招牌扭成什麽形状。

男人的正义永远五花八门，女人的正义永远九九归一，归到男性法则的那个“一”。

不想这些了。

《红拂双刃》工作群未读消息999+，徐芷柠一条一条翻看。

“最近海鸣和大家联系过吗？”

999+由白秋平这条询问开始。许是群发碰碰运气，或白秋平实在六神无主，才会跑到一个将他儿子踢出局的项目群求助。

一开始无人回应，大家习惯由徐芷柠开啓和白秋平的沟通。冷场快半小时，大老板接过话茬，淡淡回了个“没有”。

欧辛丽继续接龙，“我也没有。”

赵泉发来一连串60秒语音，徐芷柠以前从来不听，只会转文字看个大概。为了海鸣，她难得点开收听。

後悔了。

赵泉的语音永远围绕“我觉得”丶“我认为”丶“我明白”等自恋情绪展开，他认为海鸣当初就不该进群，工作若是和家庭混为一谈很难向前推进。

徐芷柠听得心烦，一不小心把赵泉的声音外放出去。

瓮声瓮气的中国北方普通话，唤醒幽绿的南洋走廊。时近午夜，审讯还未结束。李长海以为来了其他中国人，从审讯室探出头。

“什麽情况？”李长海看到徐芷柠，有些惊讶。“你怎麽在这？可以回国了。”

这口气，颇有男孩刚进入青春期，为了装成熟故意厌弃童年玩具的意思。

“李警官，有人失踪了。”

徐芷柠简短说明白海鸣的情况。李长海强打精神，困得跟不上徐芷柠语速。

顾然从审讯室门缝瞧见徐芷柠焦急的模样，“徐芷柠，谁失踪了？”

李长海见状飞速关紧门，拦着徐芷柠。

顾然的声音继续从审讯室中传出来，“先让直系亲属在国内报案，再来麻国找大使馆帮忙……”

“他在说什麽？”徐芷柠零星听到几个字，觉得顾然是在跟他说话。“李长海，你开门。”

走廊的幽绿，为徐芷柠的眼睛染上灵异光芒。这女人本就怪得很，这股幽绿开啓她身後的生死之门。女人统领百鬼命令李长海，李长海不敢不从。

审讯室的门缓缓打开。顾然脸上残留的最後一点少年英气，替换成下垂的口角囊袋和乌青的眼圈，鼻梁兀自高挺，证明他确实有过卓然的理想抱负。

“你刚才是在跟我说话？”

徐芷柠闯入审讯室，屋内几个麻国警察正欲赶她出去，李长海做出“放行”手势。

“谁失踪了？你男朋友？”顾然语气轻浮，眼中明显带有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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