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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第3页）

“他本来就是体制内的人。”

“原来如此。”

刘淑怡指了指银杏树，提起自己的雨伞：“走走吧。”

“好。”

两人各自撑伞，一黑一红，并肩而行。

“秋啊，我问问你，你说人一辈子到底图什麽？”

“我也不知道图什麽。”

“那你图致远什麽？”

宋秋捏着伞把的手更紧了一些，深呼吸道：“踏实。”

“他让你失望了吗？”

“没有。他，很好。是我见过最踏实的人。”高跟鞋踩在雨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刘淑怡看了一眼宋秋的侧脸，慢慢顿住脚步，错开两三步的距离後，她大声问道：“那你为什麽要让小远失望！”

宋秋停住脚步，刘淑仪的话像一根钉子，让她动弹不得。

失望！

宋秋怎麽能不知道陆致远第一次知道她出轨之後的震惊和失望，他蹲在床边，哭得像个孩子。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宋秋压住情绪，转身看着刘淑怡。

“自私！”

“......”

“你背叛了小远，他那麽爱你！”刘淑怡向前走了一步。

“那是意外，意外你懂吗？我也很痛苦，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能怎麽办！”

“为什麽不报警？”刘淑怡怒道。

“他道歉了，也做了保证。”

“荒唐！你是为了你的自尊心，你根本无法接受出轨的事被任何人知道，这对你来说，比杀了你还难受！”刘淑怡继续揭开宋秋的伤疤：“当初你和小远在一起，我就明确反对过，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现在，可怜小远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你为了你该死的脸面，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出轨的事情，是你告诉警察的！”

“既然你做不了决定，那我就帮你！”刘淑怡走到银杏树下，擡头看着不远处的福利院大门，眼睛微红：“当初，小远从这里带着你走进来，现在，你走吧！警察咬住你，真相迟早要出来的，我不知道是谁杀了小远，你也好，你保护的那个男人也罢，我管不到，也不想管！宋秋啊宋秋，你知道不知道，我失去了小远，有多痛苦！”

“我没有！我没有保护谁，我没有害致远，他也没有，我也想知道凶手是谁，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凶手是谁！”宋秋站在院子大声怒吼，情绪如同泄洪的闸。

“你走吧！”刘淑怡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答应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为什麽要告诉警察！为什麽！你明明答应过的！”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小远是被害死的！你为了保护他，连小远都害死了！”刘淑怡老泪纵横，指着宋秋怒斥。

宋秋抿着嘴唇，场景涣散。陆致远知道宋秋出轨後，刘淑怡找过她，当时宋秋跪在刘淑仪面前，哀求原谅，刘淑怡怒气冲冲的只问了陆致远一句话，你还爱她吗？陆致远低头嘶哑的说，爱！

自此，刘淑怡没有再提过一个字，甚至陆致远车祸去世後，也未曾破坏承诺。

宋秋一步步朝大门外走去，红色的伞和黑色的高跟鞋，得体的浅色西服和牛仔裤，衬得她知性大方。经过刘淑怡时，她轻轻开口：“妈，之前我逃避是害怕被人知道，但现在，我是为了他。”

刘淑怡猛的回头，盯着宋秋微微隆起的腹部，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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