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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身份的迁徙
“那个郑峰,现在怎麽样了?”我说完了好半天,方舟才问。“很不好,过着破破烂烂的人生,精神方面也不太正常。”“你觉得你有责任?”“至少应负间接责任。”我诚恳地反省自己,“在霸凌事件中,不作为的旁观者本身也是霸凌者。”我忘了我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有的这种觉悟,可能是看过的某些书籍和影视剧中的情节点醒了我,尤其每每听到郑峰过得不好的时候,我更是会心虚得要命,仿佛满大街都张贴着我的通缉令,我随时会被抓获归案的。方舟长长地叹了口气,啓动了车子。“你要去哪儿?”我问。“换个地方说话,这里太压抑了。”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天都黑了,但街上正热闹,我盯着车窗外的繁华出神。路线越走越偏,直至停靠在穿城而过的那条河的岸边。方舟找了一处长椅,我们并肩而坐,眼前是宽阔的河堤和不算平静的水面,我听着潺潺的水声,心思怎麽都沉静不下来。“我上高中的时候,闯过一次大祸。是高二,夏天。班里的几个男生关系不错,所以经常一块儿打篮球。我还记得那天原本玩儿得好好的,但不知怎麽火药味儿就越来越浓了,一开始是有人骂了难听的话,被骂的不服,回骂过去,渐渐的大家开始在传球和过人的时候有了故意的冲撞和推搡。你说我是成心的吗?当时我不认为是,也不承认,但後来想想,好像就是成心的。我把一个平时常厮混在一块儿的哥们儿给绊倒了,他生气,爬起来要揍我,我们俩动了手,我给了他一拳,力气不小,他身子一歪倒在篮球架下面,脸被架子上的铁片子划破了,血流不止。大家把他送到医院,缝了十多针,第二天,他的家长就去学校讨说法了,最终这件事情以我们家赔了两万块钱了事。”方舟换了口气,继续说:“但事情因此了了吗?并没有。我再也不跟他说话了,因为我觉得他太不够意思了,不就那麽点儿伤吗?怎麽好意思跟最好的朋友要钱呢?平时相处的情义就那麽不值一提吗?我觉得如果换做是我受伤,我会跟家里撒个谎,把这事儿压下来,至少不会让家长闹到学校去,我…
“那个郑峰,现在怎麽样了?”我说完了好半天,方舟才问。
“很不好,过着破破烂烂的人生,精神方面也不太正常。”
“你觉得你有责任?”
“至少应负间接责任。”我诚恳地反省自己,“在霸凌事件中,不作为的旁观者本身也是霸凌者。”
我忘了我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有的这种觉悟,可能是看过的某些书籍和影视剧中的情节点醒了我,尤其每每听到郑峰过得不好的时候,我更是会心虚得要命,仿佛满大街都张贴着我的通缉令,我随时会被抓获归案的。
方舟长长地叹了口气,啓动了车子。
“你要去哪儿?”我问。
“换个地方说话,这里太压抑了。”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天都黑了,但街上正热闹,我盯着车窗外的繁华出神。路线越走越偏,直至停靠在穿城而过的那条河的岸边。
方舟找了一处长椅,我们并肩而坐,眼前是宽阔的河堤和不算平静的水面,我听着潺潺的水声,心思怎麽都沉静不下来。
“我上高中的时候,闯过一次大祸。是高二,夏天。班里的几个男生关系不错,所以经常一块儿打篮球。我还记得那天原本玩儿得好好的,但不知怎麽火药味儿就越来越浓了,一开始是有人骂了难听的话,被骂的不服,回骂过去,渐渐的大家开始在传球和过人的时候有了故意的冲撞和推搡。你说我是成心的吗?当时我不认为是,也不承认,但後来想想,好像就是成心的。我把一个平时常厮混在一块儿的哥们儿给绊倒了,他生气,爬起来要揍我,我们俩动了手,我给了他一拳,力气不小,他身子一歪倒在篮球架下面,脸被架子上的铁片子划破了,血流不止。大家把他送到医院,缝了十多针,第二天,他的家长就去学校讨说法了,最终这件事情以我们家赔了两万块钱了事。”
方舟换了口气,继续说:“但事情因此了了吗?并没有。我再也不跟他说话了,因为我觉得他太不够意思了,不就那麽点儿伤吗?怎麽好意思跟最好的朋友要钱呢?平时相处的情义就那麽不值一提吗?我觉得如果换做是我受伤,我会跟家里撒个谎,把这事儿压下来,至少不会让家长闹到学校去,我嫌磕碜。从那以後,我开始拉帮结派孤立他,那会儿还不流行‘霸凌’这个词,我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麽,甚至还认为自己特正义,反正就想让他吃点亏,让他明白好哥们儿不能这麽处。”
“什麽时候发现自己差劲的呢?读大学的时候。巧不巧?也是打篮球,也是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哥们儿,把我推倒了,人家是不小心的,但我脸着地,眼镜碎了,上面的一颗螺丝扎进了肉里,距离眼球也就几毫米。我没当回事,说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就得了,但那哥们儿说什麽都不肯,立马打车带我去附近的大医院,医生给我缝了三针,他一直在旁边确认,会不会留疤?医生说说不好,尤其伤口还在眼角附近。他当时非常自责,我还安慰他说没事。结果他特别严肃地质问我说,方舟,你知不知道这是毁容?一辈子的事儿,得亏没伤到眼睛,不然我拿什麽赔你啊?他的话让我想起我高中时犯的错来了,我好像从没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也没担心过对方会有毁容的风险,即使高中的後两年他一直顶着脸上的疤在我眼前晃悠,我也没试想过当初分毫之差下他脸上的重要器官可能遭受的严重创伤。然後我这心里就不舒服了,开始不断质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後来呢,大学那哥们儿总想补偿我,我又总说没事儿,他就没完没了请我吃饭,但他越请,我就越觉得自己差劲。我想起当初我因为对方家里跟我家要钱而气愤的时候,我妈说,儿子,两万不多,想想要是谁给我两万换你脸上留个口子,我是肯定不干的。”
一对情侣牵着手,闲庭信步打我们眼前经过。
“冷吗?”方舟问我。
我摇头追问:“然後呢?”
“然後那年暑假我主动去找他了,他叫杨硕,我们很久都没联系了,只有在班级群里偶尔能看到他说话。我开门见山,跟他道了歉,但光是道歉还不够,我还想为他做点什麽。可他却受宠若惊,跟我说大可不必这样,当年的事他也很抱歉,也尝试过阻拦母亲,但他母亲说什麽都不肯算了,非要闹到学校,他实在没有办法。那天我们俩聊了很多,这麽多年的心结突然就解开了,之後经常约着一块儿出去玩儿,他女朋友还是我给介绍的,五年前他们结了婚,我是伴郎。婚礼上我见到了他的妈妈,还没开口,阿姨就跟我说,方舟啊,等你结婚阿姨给你包个大红包。婚礼结束,我们出去喝酒,我又提起当年的事情,结果杨硕非常无语地对我说,方舟,都过去这麽久了,你就别再揪着不放了,而且那时候你才多大呀?做出些不成熟的事是很正常的,好在咱们现在都挺好的。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脸上的那道疤还是很显眼。但就是在那天,我终于接受事情已经过去了的这个结果,我发现如果我再纠结这件事,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因为它真的已经过去了。”
我明白了方舟的意思,但还是摇摇头:“不一样的,至少杨硕活得不错,你不会有那麽强烈的负罪感。而郑峰,他根本过不好这辈子。”
“但这不是你造成的。我犯错的时候读高二,你呢?坐校车的时候你才小学三年级,郑峰被欺负的时候你也只不过刚上初中而已,你那麽小,你还需要被监护人保护呢,怎麽保护别人?那个时候的你如果勇敢站出来,只能说很伟大,但没做到也是人之常情。这件事的确应该有人来自责,但怎麽着也轮不到你,你明白吗?”
我想了想,再次摇头。
“其实今天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很开心,这说明你愿意信任我,可我还是想直言不讳地告诉你,罗小米你可真够蠢的。”
我瞳孔一震,想起“蠢”这个字,先前都是我用来攻击他的武器,他也曾苦恼于什麽时候能把这个形容词用在我的身上?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蠢和我就这麽丝滑地合并成了同类项。
“比我还蠢。”他又补了一句,然後接着说,“要麽你把这些事抛到脑後忘了它,要麽你主动应战解决它,可你偏偏都不选,非画地为牢将自己死死地困住。你以为当我知道了这些会看轻你?还是会认为你配不上我?天地良心,我是找过日子的老婆,又不是挑选什麽九天玄女,且不说圣人究竟存不存在,哪怕她真的近在眼前要以身相许,我也配不上人家。我的配偶只需要跟我一样是个普通人就好,普通人都会犯错,而你的痛苦恰恰说明了你的善良。换位思考,难道读小学和初中的我在同样的遭遇下会比你做得更好吗?我觉得未必。更何况你已经在努力弥补了,上次咱俩走在街上,看见两条狗起了冲突你都上前拉架呢,天底下多少人有你这样的觉悟?”
“是这样吗?”我若有所思。
“当然。而且就算你跟我说了这些,我对你的评价也没有改变,我依然觉得你善良正义,幽默风趣,富有智慧,是我梦寐以求的人生伴侣。而且我并不认为当年校车上的你是冷漠的,真的冷漠你就不会注意到那麽多的细节了,你以为的冷漠可能只是一种逃避,可能当时的那个你,比那个受害者还要恐惧,只是你太弱小,不敢站到那麽多人的对立面去,所以把自己乔装成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了。”
我迷茫了。在方舟的解读下,我看清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这的确是一种画地为牢,而且还是一种很窝囊的画地为牢,他说的对,我真的是蠢透了。
“我该怎麽办呢?”
“咱们俩的事,不着急。至于你的心病......如果我是你,就去找你表哥问清楚。”
“问什麽?”
“问他当年为什麽要那麽做?问他愧不愧疚?问如今的他想不想为此做点什麽?并且你要把你当年所受到的伤害通通告诉他,别忘了,你也是受害者。”
方舟的最後一句话,让我完成了一次身份的“迁徙”。好像历经了艰难的长途跋涉,我终于抵达了一个崭新的国度,这国度赦免了我的罪,让我得以有沐浴阳光的机会,但过惯了阴暗闭塞生活的我却像个刑满释放人员一样,在面对这样的新生时,倍感手足无措。
方舟牵起我的手,指着乌漆墨黑的天说:“我有烦心事儿的时候,特喜欢望天,今天不巧,阴云密布了,要是晴天,仰望满天星斗的过程会特别治愈。你想想,在整个宇宙面前,我们无论是身形还是寿命,都太渺小了,渺小到不值一提,所以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没什麽过不去的坎儿。你表哥那边,我可以陪你去沟通,但我相信这件事你自己完全可以搞定。所以答应我,把这个问题解决了,给自己一个答复,好吗?”
我迟疑片刻,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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