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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死局（第2页）

徐应明说：“是。”

“你办事我放心。”孟均漱笑呵呵地拍了拍徐应明的肩膀，对她说，“哦对了，周先良刚刚来过，你没看见她？”

徐应明摇摇头。

孟均漱从文件下抽出一张图纸，在办公桌上摊开来，示意徐应明来看：“方才周先良和我说了她和林炳文制定的城防方案，我让她在这上面做了标注。”

顺着他指尖指向的方向，徐应明看见图纸上标注的密密麻麻的小字和数据。

“看起来应该没什麽问题……”徐应明盯着图纸，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她擡起头看孟均漱一眼，笑了笑，“这详细的军事调度，我可就算是半个外行了。”

“行了，”孟均漱轻笑一声，摇摇头，“就按这个来布置吧。”

徐应明回到自己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方才在孟均漱办公室看见的情报数据默写下来。

她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找周先良——孟均漱已经派人将周先良密切监视起来，她能做的只有自己想办法找到沈志荪，将这份情报交给他。

孟均漱的布局天衣无缝。徐应明唯一庆幸的，就是孟均漱因正忙着搬家还有和南京走关系的那些私事，而将布置潜伏人员的任务交给自己来办，这也终于让徐应明在保密局精心计划下，寻得一丝突破。

徐应明擡眼望了望门口，办公桌前空无一人。杨秘书又不知去了那里。

“都安排好了？”

邹副官点头，顿了顿，问：“站长是怀疑，周副站长就是那位兰先生？”

孟均漱擡眼瞥了他一眼：“兰先生既然只买电台零件，说明他自己本就会组装电台。”

“可她毕竟是复兴社时期的老人了，”邹副官迟疑说，“难道她真的？”

“事到如今，你也看见了，党内的老人投降的还少吗？”孟均漱摇摇头，冷笑一声，“更何况，若真要潜伏，以她周先良的本事自是不在话下。当初抗战期间不就是这样？若非叛徒出卖，她也绝不会被日僞发现。”

“如此说来，若说周先良就是兰先生，倒也是合情合理。”

孟均漱点点头，气定神闲地往椅背上一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既然我们已经让周先良拿到了情报，就得盯住了她，看她什麽时候和花匠联系。”

“站长放心，我已经派人在周副站长家附近盯着，保险起见，还安排了电台监测设备。”邹副官说，“只要她一发报，我们的人立刻就能察觉。”

“很好。”孟均漱满意地点点头，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麽，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去通知稽查处和宪兵队，封锁杭州城每一个出入口。我要这行动万无一失。”

齐大被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正躺在烟馆的炕上抽着大烟，逍遥快活。

门被咣当一声踹开，齐大被吓一个激灵，正要破口大骂，话却被噎回嗓子里。

尽管屋子里烟雾缭绕，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门外那一身笔挺墨绿色军装的身影。一个久违未曾听过的名字在齐大的脑海中闪过，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无比。

是的，保密局。

齐大连滚带爬地下了炕，跌跌撞撞地上前两部，跪在来人面前不远处的地板上，双手举过头顶。

“长官，饶命啊！”

他不敢擡头，语无伦次：“长官，我……我什麽都没做……”

徐应明站在门口，鄙夷地看着这个人，什麽也没说。这个人平日里作威作福，仗着自己和上面有些关系，几乎是坏事做尽，如今到真的害怕起来了。

半晌，徐应明举起手枪，用枪口敲了敲门板，发出几道清晰的咚咚声，令齐大心中一颤，恐惧更甚。

他瑟缩一下，然後终于反应过来对面的意思——他这里太脏了，这位保密局来的长官并不愿意踏足半步。

齐大小心翼翼地擡起头。

“我这就过去，这就过去。”他谄笑着说。

徐应明冷眼瞥他一眼，不再多留，转身往院子里去。

齐大不敢耽搁，匆忙跟上军官的步子。他心中忐忑，直到在树荫下站定，他也始终不敢擡起头来。

徐应明眯着眼睛，目光凌厉地上下打量这个人一番，狠狠地皱起眉头。

“你就是齐大？”她盯着他，狐疑地问。

“你确定没有看错？”

“千真万确，就是徐专员。”特务肯定说，“我方才亲眼看见她进了这条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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