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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下一个会是谁（第3页）

孙勇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刘兵。他的眼神冷得像冰，让刘兵不自觉地後退了半步。

“有线索就去跟警察说。”孙勇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刘兵讪讪地笑了笑：“我这不是跟你唠唠嘛......”

孙勇不再理会他，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刘兵站在原地，看着孙勇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一个个都跟死了爹似的......”

他回到杂货店，百无聊赖地整理着货架。

店里冷冷清清，一上午都没几个顾客。刘兵坐在柜台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眼睛不时瞟向门外。

“这日子没法过了......”他自言自语道，“再这麽下去，生意都没得做了。”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迅速站起身，从柜台底下摸出一瓶二锅头，拧开盖子灌了一大口。

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刘兵满足地叹了口气。

“对，找肖芳唠唠去。”他抹了抹嘴，锁上店门，晃晃悠悠地朝肖芳的理发店走去。

理发店门口的红白蓝旋转灯在雪地里格外醒目。刘兵推门进去，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哟，稀客啊。”肖芳正给一位老太太剪头发，头也不擡地说道。

她今天穿了一件紧身毛衣，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刘兵一屁股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这不闲着没事，来看看你嘛。”

“少来这套。”肖芳白了他一眼，“又想打听什麽八卦？”

老太太从镜子里警惕地看了刘兵一眼，小声对肖芳说：“姑娘，快点剪，我赶着回家。”

肖芳点点头，手上的剪刀飞快地舞动着：“马上就好。”

刘兵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你说郭忠那老小子，死得蹊跷不蹊跷？跟王顺一样，胸口一刀......”

“闭嘴！”肖芳猛地转身，剪刀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光，“要唠嗑出去唠，别在我这儿吓唬顾客！”

刘兵缩了缩脖子，但酒精壮了他的胆：“我说真的，你不觉得奇怪吗？刘丰都被抓了，郭忠又死了，这凶手到底有几个？”

老太太的手有些发抖，本来大清早出门就是鼓足了勇气，这头发也不是非剪不可。“姑娘，我不剪了，我得回家......”

肖芳狠狠瞪了刘兵一眼，帮老太太解开围布：“好了，好了，今天就不收您钱了。”

老太太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理发店，临走时还不忘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肖芳关上门，转身对着刘兵怒目而视：“你他妈有病是吧？村里已经够乱了，你还在这儿添油加醋！”

刘兵摊开手，一脸无辜：“我这不是担心大家的安全嘛......”

“放屁！”肖芳一把揪住刘兵的衣领，将他从沙发上拽起来，“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滚出去！”

刘兵被推搡着出了门，差点摔倒在雪地里。他站稳脚跟，冲着紧闭的理发店门喊道：“疯婆娘！活该你嫁不出去！”

门突然打开，肖芳举着剪刀冲了出来。刘兵吓得转身就跑，在雪地里滑了一跤，又狼狈地爬起来继续跑，身後传来肖芳的大笑声。

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杂货店，锁上门，又灌了几口酒压惊。店里静悄悄的，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在回荡。

刘兵盯着货架发呆，突然觉得这个他生活了四十多年的村子变得陌生而危险。

每个人都在怀疑别人，每个人又都被别人怀疑。郭忠死了，刘丰被抓了，下一个会是谁？

他打了个寒战，又喝了一口酒，这次却没能驱散心头那股莫名的寒意。

“不行，我得行动起来，这起案子，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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