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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被尘赦的东西反噬两次,崔柏恨意滔天,最后一眼冷冷注视着乌令禅,眼眸微垂,隐约可见眸瞳越来越涣散。
很快,他头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乌令禅面无表情看他。
很快,玄香从崔柏经脉中钻出来,化为人身:“走了,他魂魄上有我的墨……”
乌令禅将手指从崔柏胸口拔出,飞快将脖子上一枚五更丹往他嘴里塞。
温家的灵丹妙药一向有奇效,崔柏本来奄奄一息差点死了,喂了一颗灵丹伤口飞快愈合,脸上的死灰之色终于散去。
乌令禅又匆匆去寻青扬。
好在只是暂时昏迷,并无性命之忧。
乌令禅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忽地听到一声微弱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他耳畔呢喃自语。
但听不清在说什么。
他正疑惑时,有人叫他:“困困。”
乌令禅听到熟悉的声音,霍然回头,脸上登时露出喜色:“阿兄!”
尘赦飘然落地,脸上露出个淡淡的笑:“过来。”
不用他说,乌令禅已欢天喜地地扑过去,一下撞到尘赦怀中:“阿兄!你终于来了,若是再不来,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他习惯性地用脑袋去蹭尘赦的脖颈,可额头传来一阵微弱的疼痛,就像是撞在石头上,差点给人撞懵了。
乌令禅迷茫仰头:“阿兄?”
尘赦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没事,有阿兄在,我带你回家。”
听到“回家”这两个字,乌令禅脑海中刚生出的疑心瞬间散了,高高兴兴道:“嗯嗯!回家!”
尘赦牵住他的手,刚要御风而行,身形却是凝滞了一瞬。
乌令禅疑惑回头,就见左手腕上一道墨痕死死缠绕着他,阻拦他的去路。
耳畔有人在急切地呼唤他,却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乌令禅歪了歪头。
尘赦握紧他的手,掌心冰凉而干燥,好似冰冷粗糙的石:“困困,走吧。”
乌令禅“哦”了声,甩开那道奇怪的墨痕,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尘赦走。
他总觉得自己忘却了什么东西,可左思右想根本记不起来,满脑子都是对眼前人的依赖和喜欢。
只要跟着他,听他的话就好了。
乌令禅欢天喜地跟随着尘赦回家,喋喋不休地追问:“阿兄,第五块镇物已经好了吗,以后是不是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们了?”
尘赦低头看他,笑了笑:“有阿兄在,谁敢欺负你?”
乌令禅点头:“也是。”
一刻钟前他还在想着要以身血祭和魔兽同归于尽,可一见尘赦那些悲伤恐惧一扫而空,浑身轻飘飘的,好似被阿兄咬了一口。
乌令禅脚下像是踩着云,握着阿兄的手,脑海昏昏沉沉,混乱间他感觉掌心像是被石头硌了一下,隐隐刺痛。
他迷茫地停下步子,看向自己和尘赦相牵的手。
阿兄牵着他,怎么会觉得疼?
“困困。”
就在这时,尘赦停下步子,忽然回头唤他。
奇怪的是,尘赦一开口,乌令禅就开始晕晕乎乎,无数孺慕、思念、信任,那些对尘赦的情感全都涌了出来,几乎将他淹没,脑子里完全来不及想其他。
“嗯嗯!我在呢。”
尘赦低头注视着他,眉眼温柔,笑着道:“听阿兄的话吗?”
乌令禅不假思索道:“当然听啦。”
尘赦笑了起来,温声说:“乖孩子——第五块镇物要用我的魔躯才能镇压枉了茔,你愿意为了阿兄,催动鱼钥吗?”
乌令禅歪歪头:“魔躯?”
尘赦点点头:“嗯,你若不用鱼钥,阿兄就要永生永世被困在枉了茔了。”
乌令禅还是迷茫。
好像哪里不对。
尘赦声音更加温柔,无数密密麻麻的紫色符纹爬向乌令禅的脖颈,宛如一双无形的手在搅浑他的神志。
“困困,愿意为了阿兄,催动鱼钥吗?”
乌令禅浑浑噩噩地点头:“愿意。”
尘赦摸了摸他的头:“乖。”
“令禅——!”
玄香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四周全是鲜血,青扬短暂清醒过来,挣扎着想要扑上前来,却被一道悍然的灵力强行钉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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