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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林绛被粗暴地拽起来，像拖一件精致却无生命的玩偶，拖出公寓。他看到那些被押着的人里，有个年轻女孩低着头，长发遮住脸，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有个中年男人眼神空洞，仿佛灵魂早就被抽走——他们都是被掠夺的“战利品”。他们被赶到一辆破旧的卡车后面，车厢里堆满了散发着霉味的麻袋，空气里飘着汗臭和血腥的混合气味。林绛被扔进去，摔在一个女人身边。那女人用袖子飞快擦了擦他脸上的灰，又慌忙缩回手，眼神里的恐惧藏着一丝同病相怜。卡车发动了，颠簸着驶离了小区。林绛靠在冰冷的车厢壁上，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渐渐远去，心里一片冰凉。他能“看”到那栋公寓越来越小，三楼的窗户在暮色里像只空洞的眼，而那些壮汉的笑声穿透铁皮传来，像钝刀割着他的神经。这才是末世的真相。美貌不是资本，是原罪。弱者的尊严轻如鸿毛，只能成为强者炫耀权力的玩物。他被拖下车时，刺鼻的馊味扑面而来。这是个废弃的屠宰场，生锈的铁架上还挂着半截腐臭的牲畜骨架，地面的黑泥里混着不明污渍，几只秃鹫被惊起，在灰蒙蒙的天上盘旋。“带进去，洗干净点。”光头男人踢了踢林绛的脚踝，语气像在吩咐处理一件新家具，“别弄伤了脸，这是老子的新宝贝。”林绛被押进一间挂满铁链的废弃屠宰车间，角落里堆着沾血的破布，墙上的血手印层层叠叠。其他俘虏被赶到最里面，而他被单独拴在靠近门口的铁桩上，绳子长度刚够他勉强坐下。“啧啧，这小模样，能让兄弟们乐呵好一阵。”满脸横肉的壮汉蹲在他面前，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老大玩够了，说不定能赏给我们换换口味。”污言秽语像蛆虫钻进耳朵。林绛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是刚才咬那个光头时留下的。疼痛让他保持清醒，也让他看清现实：在这里，沉默和顺从是唯一的遮羞布。“老大说了，让他先‘养’着。”刀疤脸踹了横肉男一脚，眼神却黏在林绛颈间，“这细皮嫩肉的，别给玩坏了。留着他，既能解闷，还能镇住那帮新来的——看看不听话的下场，再看看听话的‘好处’。”他们在说他的用处。不是交易，不是交换，是像牲口一样被圈养，用美貌和顺从取悦他们，用恐惧驯服其他人。林绛的身体僵住了。他想起陈默说的“你的价值不止于此”，那时他以为是生存的筹码，现在才明白，在真正的恶徒眼里，他的价值只有一副能供人取乐的皮囊。晚上，车间里点起一盏昏暗的油灯，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光头男人喝了酒，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解开林绛的绳子，拽着他的胳膊往里走。“别怕，”他喷着酒气，手指划过林绛的喉结，“伺候好老子，有你的好处。”林绛没有挣扎，只是脚步像灌了铅。路过角落时，那个年轻女孩突然抓住他的衣角，眼里的绝望像冰：“别……别听话……”光头男人一脚踹开女孩：“滚开！”林绛的心脏猛地一缩。他被拽到一张破木板前，光头男人伸手就要撕他的衣服。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几声丧尸的嘶吼，紧接着是枪声——有人闯进来了？光头男人骂了句脏话，暂时松开林绛：“妈的，去看看！”趁着混乱，林绛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车间后门虚掩着，外面是片荒草丛生的院子。他的手指摸到藏在袖管里的小刀片——是他被抓前塞进系统空间，刚才趁他们不注意拿出来的。希望像星火，在黑暗里亮了一下。与此同时，城西的康泽医药仓库里。陈默靠在货架上，喘着粗气。他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沾着黑血，但眼神依旧锐利。地上躺着十几具丧尸尸体，其中有三只三阶进化型。【杀道系统：击杀三阶进化丧尸（力量型）x2，三阶进化丧尸（速度型）x1，获得进化点1200，当前进化点累计2700。】【获得物资：青霉素x5盒，碘伏x10瓶，纱布若干，手术刀一套】他找到了需要的药品，把物资和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绒衫一起收进背包，陈默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比杀了十几只丧尸还累。是林绛。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忽略了——那小子会不会忘了把钢管抵门后？那个笨蛋，连自己手冷了都不知道添件衣服，留他一个人怎么行？他拿出地图，确认了回程路线，脚步不由得加快了，比来时快了一倍。他想快点回去，快点看到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眼神狡黠又带着点依赖的身影，想把那包消炎药扔给他，顺便……把这件可能有点多余的羊绒衫丢给他，骂一句“天冷了，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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