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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鸣（第2页）

白衣染血的仙君跪在雷云之下，怀中抱着一个红衣女子；两柄交叠的剑插在昆仑之巅，剑柄上缠绕着红线；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抚过她的发顶，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

"晏昭？"

云谏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晏昭这才发现自己正死死抓着他的衣袖，而仙君竟然没有甩开她。

"你看到了什麽？"云谏的眼神锐利如剑。

晏昭松开手，若无其事地笑笑："看到仙君为我担心的样子啊。"

云谏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擡手在虚空中一划。一道水幕凭空出现，上面显现出仙界景象——几位金甲神将正在凌霄殿前跪拜，而殿中高座上的人影手中，赫然拿着一块刻着云谏名讳的玉牌。

"监仙司已经注意到我的异常。"云谏挥手散去水幕，"接下来会有其他仙君下界调查。你若不想死，就安分些。"

晏昭眨眨眼："仙君这是在保护我？"

"职责所在。"云谏转身望向远处渐亮的天际，"你身上有我需要查清的疑点。"

晏昭轻笑，突然做了个大胆的动作——她伸手拽住云谏的腰带，用力一拉。仙君猝不及防，被她拉得踉跄半步，两人距离瞬间缩短到不足一尺。

"那仙君可要看好我了。"她仰头看着云谏瞬间绷紧的下颌线，"毕竟我这个人，最不安分。"

云谏眸中金光大盛，周身气压骤降。庙内温度急剧下降，墙壁上瞬间结满冰霜。但奇怪的是，晏昭握着他腰带的手却没有感到丝毫寒意。

"松手。"仙君声音里带着警告。

晏昭非但不放，反而变本加厉地用指尖摩挲那块绣着云纹的玉带："仙君腰间这块玉，和我梦里的好像......"

话音未落，一道惊雷突然劈在山神庙外！整座庙宇剧烈震动，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这不是自然雷电，而是天罚的前兆。

云谏脸色骤变，一把扣住晏昭的手腕将她拉近。这个动作让两人几乎鼻尖相贴，晏昭能清晰地看见他瞳孔中流转的金色符文——那是天道烙印在无情道修士眼中的禁制。

"听着，"云谏的声音压得极低，呼吸拂过她耳畔激起一阵战栗，"从现在起，不要提及任何关于梦丶前世或者相似的话题。天道在监听。"

晏昭挑眉："仙君这是在教我如何欺天？"

"我在教你保命。"云谏松开她，後退一步拉开距离，"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啓程。"

"去哪？"

"人间与仙界的交界处，"云谏擡手召来一片云霞，"那里天道之力最弱，有些话才能说。"

晏昭抓起红尘剑跟上去，在踏上云霞时故意脚下一滑。云谏果然伸手扶住她，而晏昭顺势将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站好。"仙君声音僵硬。

"站不稳嘛。"晏昭得寸进尺地环住他的腰，"仙君的云驾得不如剑稳。"

云谏沉默片刻，突然掐诀加速。云霞如离弦之箭般冲上云霄，晏昭惊叫一声，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她感觉到仙君胸腔微微震动，似乎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你一向如此......"云谏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不该说的。

晏昭心头一跳："一向？仙君以前认识我？"

云谏没有回答，只是目视前方。但晏昭注意到，他的指尖又开始无意识地轻叩剑柄。

脚下的云霞穿过层层雾霭，下方的人间山河渐渐变成模糊的色块。晏昭望着云谏线条分明的侧脸，突然想起记忆碎片中那个为她挡下天雷的白衣身影。

两柄剑再次在剑鞘中发出共鸣，这次的旋律比之前更加清晰，仿佛在诉说一个被遗忘太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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