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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暗沉沉的没有阳光,屏幕的光亮映在墙上,忽闪忽闪的抖动起来,两块屏幕同时静音,几秒钟后爆发出技能释放的轰鸣,左边那人皱着眉把控制器举到眼前,右边的人伸手拍他胳膊,手指在他手背上顿了顿,几秒后轻轻挪开。离得这么近了,明明能感觉到背后近在咫尺的来客,可两个人全都没有回头。卓一鸣伸长脖子想要吼人,闻琰舟将人给拉住了,推推他的后背,让他往上面看。除了兄弟两人面前这小小的游戏屏幕之外,这一整片“客厅”里贴满了中型屏幕,它们将空间包裹起来,每个屏幕都播放着不同的画面,古装的现代的欧风的未来的这些人在画面里闪烁着,工作着,战斗着,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热闹地生活着,他们不会知道这里有这么多的屏幕,将他们的生活记录下来。四个人在这里看见了熟悉的人。在角落里的屏幕中,卢恩虔诚地半跪在艾德里克面前,轻吻对方的手背,艾德里克将另一只手放在卢恩的头上,轻轻摩挲几下,口中不知在说什么。小王子翡翠般的眼瞳里蓄满泪水,随着眼睫的眨动,从脸颊上淌落下来。屏幕里满是肃杀的风声,他们背后的军队整装待发,手里的长剑冒出寒光。卢恩站起身来,轻轻点了点头,转身骑上高头大马,向着军队前方行去。艾德里克抬起手臂,抬到一半又放下了,他转过身去,手指紧握成拳。铜锣烧抬起手来,指向右上方的屏幕:“欧、欧尼酱们,教主和楚大侠在那里”其余三人循着铜锣烧的手臂向上看去,屏幕里的谢孤鸿和他们记忆里的完全不同,他们都要认不出了。谢孤鸿原本乌黑的头发全白透了,他躺在榻上,瘦的形销骨立,胸膛微弱的起伏着,楚寒霄坐在旁边轻拥着他,想给他喂几口药,可谢孤鸿咳得厉害,一口都喝不进去,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楚寒霄的手,趴在床边把药吐出去了。外面的寒风簌簌涌过,纸窗被吹得摇晃起来,楚寒霄抓起被褥,拽下自己的长衫,将谢孤鸿裹了起来。卓一鸣恍惚着上前半步,整个大脑处在电流过载的状态,内部的神经胡乱连接着绞颤在一起,爆发出噼里啪啦的电光。什、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他们不会是在被直播吧?可如果是直播的话,为什么这迷雾里会有摄像头,还在每个国家都安装了摄像头,同时把画面传送到这里。剧组又去哪了?那些人都在被包裹在奇怪的迷雾里,那迷雾里除了他们之外,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国家,还有其他的人?其他人还好吗?那些躺在深坑里的“人偶”又是怎么回事?卓一鸣陷入混乱之中,神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闻琰舟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轻轻摇晃几下:“一鸣,冷静点,别害怕,我们都在这呢。”“唔——”左边沙发上的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丢下手里的游戏手柄,挪开沙发站起身来。他身量高挑,样貌英俊,只是头发胡子不知多久没收拾了,乱糟糟地贴在脸上。“我是秋棠,他是秋枫,”秋棠懒洋洋道,“陆舟拜托你们过来,给了你们多少好处?”秋棠秋枫“没有好处,”闻琰舟道,“是我们自己想过来的,遇到陆爷爷是个意外。”“陆爷爷是什么意思。”坐在地上的秋枫站起身来,他的个头比秋棠矮些,声音更沉稳些:“都成爷爷了他已经是老头子了?”四个人被这问题问得愣住,几秒后反应过来,这兄弟俩和年轻时候一模一样,虽然有点不修边幅,但明显没有衰老的痕迹。陆爷爷说兄弟俩建造地下堡垒之后就住在里面,再也没有出去,从那之后不知过了多少年了。陆爷爷已经胡子花白垂垂老矣,这兄弟俩还拥有着年轻时的容颜,再联想到他们驱魔人的身份他们不会被妖怪附体了吧?据说有些妖怪可以占据人的身体,像人一样行动,还可以长生不老,只是这样的妖怪要么喝血要么吃肉,总之不会是吃素的。铜锣烧不着痕迹的挪动脚步,一寸一寸的往铁拐李背后藏去,揪着铁拐李的衣服不敢露头。“呵,多少年了,”秋棠笑了,“秋枫,我们在这里多少年了?”秋枫摇了摇头:“太久了,记不清了。”“我们是架空剧组最早的原住民,”秋棠道,“当年的架空剧组是一片荒地,放眼望去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土地光秃秃的,连根草都长不起来。我们来到这里之后,这里的人口越来越多,大家在拍戏之后也会盖房买车,娶妻生子照顾家庭,到后来剧组越来越多,在我们建造地下堡垒的时候,这里已经成为一个国家,到底有多少人生活在这里,已经没人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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