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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这男人突然就冲上来挡在车前，双手按着车头，头始终低看。他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一凑进就闻到了这男人身上的酒味儿，他温声问：“先生，你怎么了？刚才很……”他说着那男人便抬头看着他，看清那张让他恨了十几年的脸后，他说不出话了。吕恩林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自己打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张橘洲直接把他拽了下来，“先生，我这不是出租车。”他现在想杀了这人，可不是时候。他是打算先找到吕恩林造伪证的证据，然后再杀人灭口。吕恩林死后他自然也不会活着了，但死前他也要把证据交上去。他不是好人，所以死前也要诛别人的心。可事与愿违，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查不到当年为吕恩林开证明的医生，好像户口被注销了一样。吕恩林挣开他的手，从外衣口袋掏出了几张红色大钞，数都没数就塞给他了。“够了吧！快点儿的，福田花园三单元二幢。”说完他又坐上车了。张橘洲深吸几口气，只能送人回家。原本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他硬是十几分钟就到了。“先生，你到了。”半天没声音，他面后查看，那人直接睡死过去了。他忍无可忍，下车把人拽下来，“先生，你到了。”说完就想走，可吕恩林又死抱着他胳膊，嘴里说着：“走不动了，你送我。”“你！……你越界了。”他想把胳膊抽出来，可越挣扎吕恩林抱的越紧。他心中直叹气。现在他认为吕恩林虽然没有精神问题，但脑子也多多少少有点儿毛病。“走啊！我能杀了你不成！”张橘洲脸彻底黑了。就在他准备踹人一脚时，又突然改主意了。他现在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个医生，要么是那医生已经死了，要么是被吕恩林藏起来了。他找不到，吕恩林一定知道。现在吕恩林让他送到家里，这正是一个大好机会啊！张橘洲把吕恩林放到了沙发上，他试着开口：“先生？先生？”确认睡着后他戴上手套开始找书房，那种东西，应该会放在书房。可找了三遍了，这房子里压根没有书房。吕恩林虽不是一无是处的草包，可他也不爱上班，家里就没装书房。没有书房，那大概率会在卧室。他晃了晃吕恩林，问：“先生，你卧室在哪里？我扶你进去。”吕恩林反应了一会儿，用手指着一个房间：“那个。”张橘洲扶人进去之后四处看了看，他挺佩服吕恩林的防备意识，这间根本不像是主卧。他更确定主卧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把吕恩林扔到床上，他一间一间的看，最后一间房门上锁了。这就是主卧。他会撬锁，但吕恩林也一定会发现锁被撬过。他回到那间客卧，在吕恩林身上搜摸着，摸到口袋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腕子。这一刻张橘洲已经打算同归于尽。“你一大老爷们儿非礼男人，性向有问题啊……”他听到吕恩林懒懒的说。看来是没完全清醒，张橘洲挣脱那只手。“你已经送我回来了，没你事儿了，走吧。”吕恩林说完起身去了洗手间。张橘洲也知他继续留在这里会引起怀疑，对着主卧的门盯了几秒就走了。距离上次到吕恩林家已经过去六天，张橘洲再没见过他。但自那天起，张橘洲就察觉自己被人跟踪了。三天前，他深夜难眠，下楼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啤酒。刚出小区大门便察觉到异样，走出店门后，他更加确信有人盯着自己。他唇角一勾，不以为意地笑了。直到今天，他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喂，哪位？”他按照心里编好的台词应道。“张队长，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再调查与你无关的人和事。”能听出对方用了变声器，辨不出性别。没等他响应，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他查了那个号码，没有实名登记。不过，他对心里的猜想已有八九分把握。晚上，身为一名正直的人民警察，张橘洲告诉自己，这次监视是迫不得已。没错，张队长深夜潜入小区楼下，就是为了监视吕恩林。他怀疑白天那通电话就是吕恩林打来的。然而，从晚上十点一直熬到凌晨六点，整整一个晚上，他连吕恩林的影子都没见着。大概是对方预判到了他的行动。张橘洲没有放弃，连续蹲了几天后，可算让他逮着机会了！这天，他看见吕恩林一身黑衣，帽檐压得很低，微低着头快步走进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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