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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聿一直以为竺砚时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应该没有什麽害怕的东西。
怎麽也没有想到,对方会害怕孤独,怕黑。
宋之聿轻笑了一声,看着面前人泛红的眼眶,许久之後,还是不忍心地点了点头。
“你睡沙发。”
“好!”
少年的声音很脆。
宋之聿心里又软了一点。
把人带回到房间,放在沙发上後,宋之聿就独自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少年还保持着方才自己把他放在沙发上的姿势,闭着眼睛在睡觉。
他睡觉的姿势很老实,脸颊被抱枕挤出一小团的软肉,头发略微凌乱,领口的位置裸露出了一片的锁骨。
锁骨处,还泛着点粉。
宋之聿站在沙发边发了一会儿呆,察觉到自己是因为谁而出生神,转身,扑进了大床里。
床头的灯光没灭,昏黄的照下一小片的光线。
而柔软可怜可爱的少年却蜷缩在小小的沙发内,脚伸出沙发的范围,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毛毯。
姿态乖巧。
床上躺着的那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像烙煎饼一样,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
*
竺砚时是半夜被热醒的。
他在睡梦中被一只巨大的八爪鱼裹住了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被覆盖住,就连呼吸都被压抑到即将终止。
他拼命的想要大口大口呼吸,在睡梦中挣扎,将眼睛睁开来了,然後就看见,怼在自己面前那一张放大的俊脸。
宋之聿长手长脚地包裹着竺砚时,有着霸总的头衔,睡觉却比小孩还不老实。
竺砚时被他半个肩膀压在身下,感觉胸闷气短,随时就要嘎。
拼命从男人饱满的胸肌下将手指抽出来,竺砚时几乎把贴着自己的人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等他终于挣扎出来,擡头,一双暗沉的眸子静静地盯着自己,皮笑肉不笑地抽了一下嘴角。
恶魔低语一般。
“好摸吗?”
我靠。
真自恋。
竺砚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记得昨天,我睡沙发来着?”
“你把我扛床上,我没计较你对我有所图谋,你还倒打一耙起来了?”
竺砚时坐直身,他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衫纽扣已经解到了胸口的位置,头发乱的像鸡窝,但由于脸小,皮肤白,看着像一只风中凌乱的小狗。
他说的这些话,传递出来的信息很直接。
——不好意思,昨天没断片,发生的一切都记得。
竺砚时想到什麽,扭头看着宋之聿逐渐发黑的脸颊。
还是没有憋住,笑了出来。
“你昨天承认自己是啥来着?”
犯贱。
在任何人面前都油嘴滑舌,巴结讨好,还有极高的情商,在自己面前,偏偏怎麽贱怎麽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之聿阴恻恻地也坐直了身子,身上穿着一套舒适的睡衣,整个人倒是少了点装模作样的滋味。
他眯了眯眼睛,在竺砚时以为他即将火山喷发的时候,将袖子挽到了胳膊肘。
“哼哼,好笑?”
竺砚时眨眼,点头。
然後某只哈士奇巨大的身子扑过来,以力量的绝对压倒性姿势把他扑倒在床上。
手指点在腰侧的敏感地带。
竺砚时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笑声,长一串,像鸭子叫,嘎嘎嘎,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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