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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何存 他草菅人命良心上过得去吗（第2页）

“开玩笑，一回国就拿照了，没机会开而已！”魏晓鸣推他上副驾驶，“快快快上车，我带你兜风去。”

“去哪儿啊？我们能离开鹤亭吗？”闻子川拗不过，任由眼前毛茸茸的脑袋给自己扣上安全带。

魏晓鸣坐进车内：“我俩是艺人，又不是囚犯，不出灯远就行。你有没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去……天宸湖？可以吗？”闻子川想起这桩来，如果借晓鸣的“威风”去看望妹妹，这麽漂亮的跑车，总撑得起场面了吧？

“没问题！走咯——！”魏晓鸣发动引擎，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

提前约了皮诺特，两人到的时候，她已经在家门口接了。

初夏时节，居家休养的皮诺特一身牛油果绿长裙，同色丝绸发带系在垂落一侧的粗长麻花辫上，气质温婉，容貌可人。

天宸湖是灯远十年前修的别墅区，一期这边，每户都是单门独院，区域内的绿化做得特别好，早年栽下的树早已绿意葱茏，别有一番幽静宁谧的氛围。

闻子川和魏晓鸣都是第一次来，跟在皮诺特後边进了别墅，楼宇一到四层采用中式装潢，颇有古典韵味，顶上半层做了挑空露台，木质台阶旋转往上，两侧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宛如一座小小的童话森林。

“哇，姐姐你家真漂亮！”魏晓鸣看得眼睛都直了。

闻子川同样目不暇接，他知道，能把家里布置成这样，除了有钱，还得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

“露台的花是你亲自打理的吗？”他转身，问皮诺特。

“当然不是，我请了园艺师，”皮诺特抚了抚被风吹乱的鬓发，“我一年有半年的时间在医院，花儿跟了我，怕也活不长。”

“有人照顾的花，就能开得很好，”闻子川笑了笑，“你也一样。”

魏晓鸣没听他们说话，自顾自跑到太阳伞下的摇椅上躺着：“啊！这边的空气也好好！决定了，我也要住进这个小区！”

皮诺特被他逗笑了，倒了果汁给他，而後和闻子川下到了四楼。

“我猜，你有话要跟我说。”她双手揪着裙上的褶皱，看了眼闻子川，又把目光移向窗外。

“是，我有话要说，但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其实闻子川也紧张，但他是妈妈和妹妹之间的纽带，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再紧张也不能退。

皮诺特的喉咙动了动：“我回国两年了，也了解过国内的一些情况。比如以前，有的家庭很贫穷，会把孩子卖掉或者扔掉，若是女儿，还可能被杀死。我自己找了些资料来看，害怕得睡不着。如果我的生父生母也曾抱着这样的想法，那我没有与他们相认的理由。”

“对不起。”闻子川低了低头。

“什麽？”皮诺特一时没理解。

“我们没有爸爸，只有妈妈。我替妈妈向你道歉，对不起。”闻子川诚恳地说。

没等到皮诺特的回复，他便一直低着头。遗弃孩子在法律上都属于重罪，但那是他的妈妈，他不求原谅，只希望有机会能够弥补。

“我们为什麽没有爸爸？”皮诺特请他到沙发上坐下，“能把他们的事讲给我听吗？”

这正是闻子川想要说的。

他与皮诺特都已经成年了，只要把父母当年的事原原本本地讲出来，她心中自会有理解和判断。如果皮诺特仍然不愿意见妈妈，那他也不会强求。

傍晚的风很好，魏晓鸣玩手机玩到睡着，而四楼窗边的沙发上，闻子川好听的嗓音如同泉水般流淌，把闻铎与林寒贞的故事一五一十讲给了皮诺特。

“如果主人公不是他们，那应该是个很好的故事。”皮诺特托着腮，像看了场电影般，在脑海中构想亲生父母的往事。

“哪有人会喜欢这样的故事？妈妈一辈子都没等来爸爸，一辈子都不觉得爸爸真的爱过她。”闻子川眼圈有些红，却强撑着状态，“抛下你，她很愧疚，愧疚了很多年。”

“可我们都还活着，不是吗？”

“都还活着？”

“活着就还有很多可能，还能重逢，还能解释，哪怕错过了许多年，也还有机会给彼此一个交待。”皮诺特语气笃定，“所有的故事，都该有一个结局。”

她的说法，让闻子川想起秦之寒与宋骧，阔别三十年终于重逢，结局是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宋骧病逝，秦之寒殉情。

“先解决他的事吧。”皮诺特敏锐地捕捉到有关闻铎的细节，“你说，他以前在考古研究所工作，後来去了国外？考古学家，姑且称他为考古学家吧，他学习的是中国历史，去了国外又能做些什麽呢？”

按照线索推测，闻铎出国後，将碑灵村的秘密透露给了境外团夥，境外团夥再组织盗墓贼盗掘碑灵村古墓，致使文物外流，又因为缺失一件瓷簋，就再度通过绑架幼童来索取。

所以闻铎到底是什麽样的人？身为考古学者，跑去国外与盗墓贼合作，破坏故土文化遗存，为达目的草菅人命，就算法律制裁不了，他良心上过得去吗？

闻子川不想承认有这样一位父亲，他凝起眉目，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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