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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先庇佑 保佑我们平淡安宁丶相守一生（第2页）

“对，壁画没有被盗。”当初在杨柳岸，闻子川为了与程斯宙有话题，恶补了好几部关于文物修复的纪录片，比如，敦煌的壁画被盗，盗墓团夥是对整个墙面进行了破坏性的切割。

按说墓中丢失了十一件瓷簋，其他随葬也被洗劫一空，但壁画和棺椁却保存得比较好，所以他猜盗墓团队是从前门进的，并没有来过壁画长廊和主墓室。

“但也有可能，是技术达不到，或者时间不充足。”程斯宙说。

“我觉得，盗墓团夥没有那麽好心，如果技术达不到，他们宁愿泼油漆或者别的什麽方式毁掉壁画，也不会把它完好地留下来……时间不充足，时间又为什麽不充足呢？”

“我在想，墓被盗的时候，巫族在做什麽？”

看过壁画上的故事，他们知道了古墓究竟是谁的墓，对巫族来说，这是他们祖先安眠的地方，于情于理，他们都不可能让外人刨了自家祖坟。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在这件事上，他们都持有不大乐观的想法。

“给我进去！”

“程老师，闻老师——你们在吗？”

“程老师——闻老师——”

墓中忽然响起了呼喊声，虽然被石壁阻隔，但又特别清晰，甚至哪一句是谁喊的都能分辨出来。

“周哥，我们在这——！”程斯宙循着声音的来处，大喊。

“周警官丶韩警官，我们在这里——！”闻子川也喊。

根据声音的亮度和清晰度，可以判断周邯和韩钊离他们并不远。

但奇怪的是，程斯宙和闻子川能听见其他人，其他人却完全听不见他们。

都已经近在咫尺了，还不能汇合，两人别提有多着急。

什麽古墓的形制，闻子川是一窍不通的，或许是因为那个梦，他总感觉这里并不算太陌生。

“宙哥，我觉得，主墓室有其他出口。”他说。

“好，我们进去找。”程斯宙牵住了他。

两人进了石门，来到两副棺椁前，闻子川捏他的手：“拜一下。”

程斯宙从事的是文物修复，也涉及文物研究，他是绝对的无神论者。

但人总是在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力时，选择求神拜佛，他也不例外。

两人一同跪下去，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闻子川小声道：“打扰了，两位。”

程斯宙没说什麽，他已不敢祈求事事圆满，如果巫族祖先不嫌弃，就保佑他和子川也能像他们一样，平淡安宁，相守一生。

主墓室比壁画区更暗，闻子川一只手被牵着，只能靠另一只手摸索。

程斯宙擡头看了看，古墓设计者果然放弃了攒尖顶的常规形制，而是凿成了平滑的拱顶，结合子川说的“它在上面”，或许主墓室更像一个球形。

这种方式，让他想起了“瓮棺”或者“魂瓶”，它们有个共性，在一端预留一个或几个气口，让死者的灵魂可以出入。

根据中轴对称的原理，他走到石门和棺椁正对的墙边，果然发现了一块颜色稍异于周边的石砖。

“咔哒”一声轻响，他推动墙砖引发了机括，砖体弹出约两公分，意味着整块砖都可以被挪开。

古墙砖又厚又重，闻子川赶紧帮忙，两人擡下石砖後，墓室墙面露出了一个类似了望窗的孔洞。

“程老师——闻老师——”其他人打着手电，还在找他们。

“我们在这——！”闻子川拢着手喊，边喊边挥手。

很奇怪，他听见的声音已经非常清晰了，下面的人却还是听不到他。

程斯宙将手放在孔洞上：“有风。”

闻子川反应过来了：“我知道了，是气流。声音是靠空气振动传播的，或许古墓的构造比较特别，上面的声音会被气流压制，下面的声音会被放大。”

“巫族大概是想，他们祝祷的声音能被祖先听得更清楚。”

“也有可能，是更好地表达思念。”

闻子川掏出一个喝完的矿泉水瓶，从孔洞里扔了下去。

瓶子落到地上又弹了起来，瞬间就引起了两位警官的注意。

“程老师丶闻老师！”周邯把手电的光调整闪动模式，向他们发讯号，“你们能听见我们吗？”

闻子川从程斯宙包里掏出第二个矿泉水瓶，扔了下去。

周邯明白了，他们不说话大概是有特别的原因：“好，你们听我说。我们现在正在碑灵村古墓中，来的路上，我们被小梁偷袭，但他被我们抓了。既然他是碑灵村的人，应该对这里很熟悉。你们不要乱跑，等我们来找你们。”

闻子川听完，终于松了口气，坐到地上，擡头对程斯宙笑。

“怎麽？怕宙哥说大话，不带你出去啊？”程斯宙蹲着擦他脸上的灰，结果自己手上也有灰，给他越擦越脏。

“没有，我谁都不信，只信你。”闻子川扬起脸，随他糊弄。

“关键时候，知道撒娇卖乖了？”程斯宙不动声色地笑。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一直都很乖。”闻子川特有的尾音冒了出来，刮擦的人心里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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