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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在即 双方都准备在此刻收网（第2页）

“我等着你们，”闻铎忽然压低声音，但又能让闻子川听见，“毕竟在赛诺当，同性婚姻是合法的。”

闻子川果然瞪大了眼，在闻铎走进安检通道前喊住了他：“别走！我还有话问你。”

闻铎止步转身，对他点了点头。

“我妈的遗物里，有一幅你送的字，你还记得吗？”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那个女人，真是德斯坦派来监视你的吗？”

“是，但是我和艾琳已经结婚了。”

“为什麽？！你明知道她是……”

闻铎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冲他们招了招手，转身离开了。

程斯宙看着这对父子各有各的拧巴，回去的路上，他才把闻铎没有说完的话，告诉了闻子川。

在赛诺当，闻铎的确在为德斯坦效力，但德斯坦并不信任他，于是安插了一个华裔眼线在他身边，就是艾琳。

闻铎策反了艾琳，也答应与艾琳结婚，才获得了一次回国的机会，但那时蒋安仪被绑匪撕票，群情激愤之下，所有人都认为是远走异国的闻铎导致的。

他没有办法自证清白，只能再回赛诺当，给德斯坦当掌眼，也设法寻找洗刷冤屈的证据。

“二十年了，他找到证据了吗？”闻子川问。

“他说，只要我能证明他的清白，他就能控制德斯坦丶查明真凶，再把那批外流文物送回来。”程斯宙说，“这就是我们在霁青的约定。”

“你真傻，万一是他骗你呢？他谋划了二十年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为什麽要帮他？”

“因为，他是你爸爸。”

闻子川从小认定的是，闻铎生了他，却没有养他，他没必要把这样一个男人当作真正意义上的父亲。

在被父亲抛弃这件事情上，他从一开始的委屈，到变得坚强，再到风轻云淡丶泰然处之，他觉得已经与自己和解了，但唯有程斯宙，看穿了他的在意。

谁会真的不在意亲生父母呢？父母是人的来处啊。

程斯宙把他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後背：“我们就给他一次机会，看看他能不能信守诺言，他要是做不到，我们再谴责他。”

闻子川埋着头，声音闷闷的：“可我不想喊他爸爸。”

“不想喊就不喊，以後如果要和他联系，你授权给我，我来跟他说，好不好？”

“宙哥。”

“嗯？”

“谢谢你。”

闻铎走後没几天，程斯宙在买菜途中，接到了俞明的电话。

俞明还不知道他提了离职，只说他配合淮离警方，确定了山洞的那十几箱瓷器与坠崖货车上的瓷器是同一批。

大量的普通瓷器里混合着少量古墓出土的祭器，证明了“只找到一件破碎的六耳瓷簋”是纯粹的谎言，与德斯坦合夥分赃才是当年的真实情况。

“没想到，我们就靠那箱拼也拼不起来的碎瓷片就锁定了他，真是……让人心寒。”良好的教养让俞明说不出太难听的话。

“我们得谢谢师父，要不是他一直没放弃追查，或许谁也发现不了被掩盖的真相。”程斯宙说。

“其实……你还没进灯博的时候我就知道，师父在查他女儿的案子，是他不让我告诉你。”

“师父是在保护我，只要我什麽都不知情，待在灯博也很安全。”

“网上的讨论我都看了，你接下来有什麽打算？”

“惩治违法犯罪是警察和法院的事，我们得想办法，把古墓外流的文物找回来。”

“没那麽容易吧？除了山洞里留了几件，绝大多数都辗转去了国外。”

“可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总要有人去做。”

“好，我支持你，徐漾也支持你，如果我们这一代完不成，就让下一代再继续。”

“漾漾……有身孕了？”

“嗯，过年的时候查出来的，我正往霁青赶呢。”

“恭喜你们！等孩子出生，要让我看看啊！”

“当然，你是孩子的师叔啊。”

和俞明聊完，程斯宙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如果把追缉真凶的过程比作一场接力赛，前面几棒都是超常发挥，而最後这一棒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上，将由他带着所有人的期许，冲向终点。

程斯宙哼着歌，往菜市场走，手机忽然来了条消息。

“这是我的小号，你加我吧。”一条好友验证弹了出来。

程斯宙点开看了看，昵称是“川”，头像是闻子川双男主剧的角色，他没多想，就通过了。

他们艺人的个人信息要保密，有时候大号不方便，就会申请个小号，加一些比较私人的朋友。

“我在漕淹巷79号等你。”通过後，“闻子川”对他说。

“好，我马上来。”程斯宙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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