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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麽吗?”
贺松风向前一步,一边无奈地说:“你就当我认命了。”一边蜷缩着依偎在窦明旭的怀抱里。
贺松风的自由再一次的往前迈步。
他被允许去到院子里。
同时,夜里睡觉,窦明旭也不再用链子把他锁起来。
半个月後的夜晚,贺松风借着窗外稀薄的月色,注视着身旁男人的睡颜。
他轻推一下,男人毫无反应。
“Lambert先生?”
贺松风喊他的名字。
男人眉眼短暂的蹙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贺松风想也没想,直接下了床,面对着床边蹑手蹑脚往外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惊一乍的不安。
终于,他成功走出那扇房门,而窦明旭还毫不知情的睡在灰白的月色下,怀抱着空空如也。
出了门,贺松风就直奔他日思夜想的自由。
他冲到二楼的露台上,月色不算亮,周围阴沉沉的,谁也不知道二楼露台下现在会是什麽样子?
露台下面只知道都是草,却不知道这些半人高的草里会不会藏着什麽东西。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给贺松风去思考这些问题了。
每一分每一秒,窦明旭都有可能醒过来,然後追上来。
贺松风翻过围栏,跳了下去。
——?!!
有石头!
不知道什麽时候,这围栏边的草地里铺满了密集丶粗糙的石头。
这些石头恶狠狠地把他腿上的皮肤刮掉了厚厚一层,同时由于贺松风是两条腿先摔在地上,于是当即就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刺痛,像是骨头断掉似的痛。
但是!两条腿只是痛,没有被砍断。
贺松风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路向着他确定了半个月的方向跑去过去。
倘若此时他回头看——
其实也看不见,因为今晚的月色实在有限,他回头也看不到那个二楼露台边探出半边身子,面带微笑欣赏自己一手操纵的舞台剧的恶灵。
身旁的草木像是荆棘一样缠着他,将他那双被刮去一层皮的腿再一次的刮擦出更严重的伤,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似的,火辣辣的痛感钻进了骨头里,也钻进了心脏。
但是,眼见着贺松风马上就要跑出去了。
别墅不是庄园,别墅的前院不会像庄园那样带着围栏和紧锁的大门,只要一直往前跑,一定能跑到马路边的。
贺松风咬牙,终于他来到了马路上。
支撑了他一路的肾上腺素开始极速衰退,贺松风开始感觉到濒死的疼痛,两条腿开始无法支撑他站立,他就像跳楼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摔在地上,感受生命一点点的流逝。
他的身体像一具被车撞死的兔子,就那样佝偻在路边,眼睁睁地看着路边的车辆闪着车灯冷漠的从他面前飞过。
他大喊:“HELP!HELPME!”
他伸出手,做着作用微乎其微的求救。
终于——一道刺眼的白光停在他面前,有人看见了他的求救,并且靠近了他。
“HELP!”
贺松风对着那辆车上下来的人大叫。
那个人看见他後,打量了一番,感叹:“Pitiful。”
那辆车的车主由于是背对着车灯的原因,贺松风没办法透过刺眼的远光灯去看清楚男人的长相。
他只觉得熟悉,如此的高大,如此的宽阔。
如此像一座要把他给压死的山。
可是眼下也没有办法了。
他只能去赌,赌那渺茫的生的机会。
“Helpme,please。”
贺松风主动向男人张开双臂。
男人将他抱起,并抚摸他被冷汗浸湿的发顶,用着低沉到令人感到胸闷的声音安慰他:“Don‘tworry.Iwilltakecareofyou.”
贺松风被放进了後座,像塞一个货物一样塞进去。
紧接着汽车的引擎发动,车轮嗡嗡转动,再一次的啓程。
贺松风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引擎声好熟悉,这个後座的包裹感也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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