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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然後带到无人问津的郊区别墅里,是死是活都是房子的主人说了算。
贺松风这麽好学的一个人,当然是事无巨细的学了过来。包括囚.禁,只需等时间用锐利的指针把那个可怜人的意志磨平。
时间,真是很厉害的角磨机。
“啊……你还活着呢。”
贺松风站在浴缸边,看着池子里的水像海浪一捧捧往他跟前泼。
浴缸里男人的脸在浪花里时隐时现,他的身体被柔软的波澜模糊扭曲成一团团不忍直视的肉块。
洁白纯净的浴室,清亮干净的水波纹,充满沁凉水雾的空气。
美丽的面容,濒死的前任。
一切都是那麽的纯洁平和,像是天堂般。
痛苦就这样被轻易的抹去,匿在看似温柔的表层下,难以被捕捉,唯有亲手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才明白。
贺松风闭上眼睛,仰着头畅快的深呼吸一下,他缓缓摆正视线,垂眸笑盈盈地注视着被他折磨的不成样子的男人。
贺松风关掉头顶的花洒,同时这些水顺着浴缸边缘又晃走不少,水平面肉眼可见的下降至下巴。
赵杰一猛地仰头拼命呼吸,胸膛剧烈起伏到水平面再一次不稳定起来,他直接连着水一起咽进喉咙里。
“你可以去死吗?”
贺松风的声音笑盈盈地响起。
赵杰一耳朵猛地一嗡,他的眼珠缓缓转动,惊恐的,也是陌生的看向贺松风的方向。
贺松风蹲了下来,一双手扒在浴缸边缘,露出一双亮晶晶的期待眼睛一眨不眨同赵杰一对视,用着恳请的口吻道:
“就是……我明天去上班,然後你爬到楼上露台跳下来,砸在底下的石头上,就这样死掉。”
贺松风似乎真的在赵杰一商量,语气软绵绵的,像是在聊“明天我们去约会吧”诸如此类充满期待的话。
“可以做到吗?”
贺松风再问。
赵杰一摇头。
贺松风的笑容凝固,温度随着水雾下沉而下降。
他伸出手捂在赵杰一的脸上,把人往水里沉。
眼见着浴缸里那条跟蛆虫一样扭动的身躯开始剧烈的发抖,然後是痉挛,贺松风才松开手,把人再一次从水里捞起来。
赵杰一喘气的时间里,贺松风转身离开。
赵杰一以为被放过了,他扭动身躯,试图把绑在背後的绳子解开。
左扭右扭,浴缸里的水又被泼出许多,水线再一次下降,沉在胸口的压迫一瞬间被解开,赵杰一开始爆发出更疯狂的自救意识,他甚至已经翻出了浴缸,而後重重的摔在瓷砖上。
顾不上头晕目眩摔断肋骨的剧痛,他用肩膀顶在滑溜的瓷砖上奋力往门的方向爬去。
爬过第一个瓷砖格子,然後是第二个——
眼见着距离希望越来越近,门在他的注视下推开,贺松风再一次走进来。
贺松风站在门边,向下投去好奇的打量,片刻後捂唇弯腰,爆出阵阵嘲笑。
“你像个蛆。”
在赵杰一的注视下,贺松风把门关上了,关上赵杰一渺茫的希望。
“我没有让你现在跳呢。”
贺松风语气温柔的提醒赵杰一,顺带着拽住赵杰一的头发把人重新放进浴缸里。
赵杰一彻底破了防,乱骂的声音从嗓子里胡乱的喷出来,不堪入耳的辱骂就像拧开的花洒,一点一滴连成线,汹涌的拍打在身上。
被放进浴缸这都不算什麽,更恐怖的是贺松风手里拿了刀。
贺松风在赵杰一断肢的伤口处划了一刀,这一刀不算深,没奔着杀人去,贺松风也不会让自己的手染上人命。
当出血的伤口泡在水里时,血液就会被欺骗着一股劲的往外淌,一股股灌出来。
纯白的水没一会就被染成红色。
“你得在我上班的时候跳,明天,好吗?”
贺松风还是用着商量的口吻,他这会已经背手,刀也跟着藏了起来。
他站在浴缸边,像拘谨的乖孩子,说话都要把双手藏起来背到身後去。
在赵杰一惊恐的摇头里,贺松风露出难为情的表情,他没有动刀子,也没有继续去折磨赵杰一,他只是平静无比娓娓道来:
“不要摇头,如果明天我回来没有在院子里看见你的尸体,我就把你活埋了。”
贺松风随口一提的恐吓却成了击溃赵杰一心理防线的最後一击。
赵杰一彻底的崩溃,他嚎啕大哭,却发现身体已经虚弱到流不出来眼泪,只剩下空虚的绝望丶崩溃在胸膛丶喉咙还有眼眶里做着毫无意义的原地打转。
与其害怕自己没有眼泪,他其实更应该害怕浴缸里的水麻痹了他的血管,那些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或许在被活埋前,他可能都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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