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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像是怪物眼里散发着香气的宝物,哪怕只是暂时将你掳走,也能够压制祭神体内的污秽,治愈祂们体内的疾病。”
柳相握住诸淮的手,在他的手中,诸淮的皮肤已经变得有一些冷。
看着这张俊美帅气的脸,就像是在注视着一件已经开始发光,并吸引着各路竞争者的宝物。
他所说的话没有任何虚假,是再真实不过的事实。只是柳相知道,无论竞争者是谁,柳相都会像是最残忍丶最顽固的守财奴一般死死守卫着属于自己的宝物,不会让任何人来夺走他的东西。
于是诸淮在这一刻终于清晰地知晓他的命运:他注定会被人所争抢,就像是前世的柳遥一样,对方不是不想那麽做,而是他已经要死了,所以失去了利用价值。
若他还有一口气,那麽柳遥便会像是其他祭神一样毫不犹豫地对他出手,就好像诸淮身上有着什麽可用的东西似的。
他现在知道那是什麽:原来他居然还可以压制祭神体内的污秽,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麽东西,但诸淮此时已经想起来一件事。
前世刚刚见到柳相时,柳相被困在柳家祖宅,看似安稳,但身上却似乎有着某种伤势,而柳相的脸更是因什麽原因毁了容,一半狰狞,一半玉美。
诸淮细心地照顾着祂,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柳相的面容却慢慢好了起来,这期间,诸淮也不知道柳相吃了什麽药,见了什麽医生。
原来,他就是柳相的药。
在诸淮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对柳相的照料,对柳相毫无保留的关怀,就已经在那个时候治愈了柳相身上的伤势,压制了祂体内复发的污秽之源。
所以……柳相是因为这件事才需要他的吗?
诸淮忽然觉得很不舒服,他并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在几个思考的瞬间,诸淮清朗的声音便直接了当地说:“那你呢?”
柳相微微一顿,他擡起脸看向诸淮,就看见诸淮询问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将我留在你身边的吗?”
听到诸淮的话,柳相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他说:“不。”
“有些祭神,会将契妻与契子视为工具,祂们蔑视脆弱的人类,不承认自己会被这样脆弱的生物吸引。”
柳相说:“我也一样。”
曾经的柳相,又或者说现在的他,仍然是蔑视着其他人的,这种蔑视扎根在他的骨子里,他不需要改变,也不需要为其他人改变。
柳相平等地漠视世上的一切,那种漠视甚至包括祂自己,即使是体内的污秽爆发,身处于暴躁发怒的边缘,只恨不得摧毁世上一切的时候,柳相也从没有要去找过什麽契子或契妻,祂不需要那些人。
听着柳相的话,诸淮黑亮的眼眸内划过一道涟漪,他听见柳相接着说:
“阎家祭神之契妻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若我的污秽爆发,无力挽回之时,他可以出手救我一次。”
但即使如此,柳相也从未去寻找过对方。
他说:“我对这些所谓的契子契妻并不感兴趣。”说着,他的脸上竟隐隐浮现一丝讥讽的表情来,但那样的情绪实在太过微弱,以至于诸淮都无法识别那究竟是什麽。
柳相不在乎所谓的契子和契妻,不在乎其他人,也不需要其他人出手救他。祂只是平等地漠视着其他的一切,宛如柳家祖宅内被冰封的雕塑……只要在诸淮来到他的身边,只有在诸淮出现的那一刻,他对于诸淮一人的看法,才终于有所变化。
而这也让诸淮想到,前世的柳相确确实实是宁愿受着那样的痛苦,也仍然独自一人留在原地,不让其他人来接触他,也不会去靠近其他人。
他就像是将自我放逐了一般,并不是没有人愿意靠近他,而是这位祭神放逐了其他所有人或物。他将自身封印至此,在柳相的预想中,他会继续重复着这样的生活,直到他对一切感到厌倦。
可诸淮却这样出现了,在柳相接近漠然的漫长流放中,他是唯一一个跨过对方自封的城墙,越过层层障碍,主动来到柳相身边的那个人。他主动奔向了柳相,所以这位冰冷的祭神,也满意地留下了自己唯一的祭品。
“原来……是这样。”
诸淮相信柳相说的话,像祂这样的存在,根本没有必要,也不屑于欺骗他。刚刚忽然升起的一丝疑虑,便犹如夏日里的一抹凉意,在悄无声息间融化了。
诸淮甚至有些後知後觉地觉得自己的念头可笑起来,他明明知道柳相的情况究竟是什麽样的,可他却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忽然怀疑自己。
那样突兀且荒唐的念头,几乎显得有些不冷静,不像他自己了。
在这一瞬间,诸淮忽然意识到了什麽,爱而生怖。
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听见自己胸膛里传出的心跳声,扑通扑腾,他的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感情这种东西,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道理,也最霸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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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诸淮喜欢打直球,也喜欢打直球的人
其实这一段本来可以搞个什麽误会啊之类的然後虐一下的,可是我不是很会写虐,而且诸淮和柳相都不是什麽会搞弯弯绕绕的人,有啥就直说了,就算是柳相想强制爱也是直接跟诸淮说我要搞你,很直白一个祭神。
所以柳相很对诸淮胃口,只能说什麽锅配什麽盖[狗头叼玫瑰]如果搞弯弯绕绕的东西诸淮会觉得你这家夥好奇怪总是在骗人,好感度直接一个暴跌(例柳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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