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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程母突袭 发现（第1页）

第67章程母突袭发现

“老师，昨晚那出《四郎探母》......”最是憋不住的张青一边压腿，一边忍不住开口，"铁镜公主的唱腔是真好，但武打部分......"他犹豫了一下：“我们排的《穆桂英挂帅》，比这个难度高多了。”

王老师正在泡茶，闻言手腕一顿，青瓷盖碗“叮”地轻响，她擡眼看了看不服的张青，没说话，只是从抽屉里取出六张戏票，使用期限一个月内可以不限次数的观看。

“从今天起，每天下午去长宁大戏院。”

接下来的半个月，六个年轻人每天清晨五点雷打不动地练功，下午准时出现在剧院前三排。

“这个亮相真脆。”

“那下翻身明显好像不标准？”

......

直到第七天。

那日演的是《白蛇传·断桥》，白素贞一个跪步向前，马络突然发现，演员的膝盖在触地的瞬间微不可察地转了半圈——这是老师教过的“卸力法”，能保护膝盖不受损伤。

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位演员已经已经年近七十了，这戏要学一辈子吗？

散戏後，六个人破天荒地没走，扒在後台看演员卸妆，演白娘子的老师摘下头面时，额头上深陷的勒痕还泛着红色的印迹。

“看明白了？”王老师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後。

许川还在打量，陆沉几人低着头不说话。

“继续看。”

……

第十二天，《挑华车》，高宠连耍二十四套枪花，最後摔叉落地时，整个剧场鸦雀无声。演员转瞬将气息完全调匀，甚至完全看不出他气息的波动，这就是将一件事做到极致。

那晚，张青反复练着一个简单的“卧鱼”，直到双腿失去知觉。

次日开始，王老师亲自给他们加课，没有新动作，就是把《贵妃醉酒》里的一个“衔杯下腰”反复打磨：

“下巴再擡高一寸。”

“腰不是折下去的，是'流'下去的。”

“眼神要跟着酒杯走，不是直着看过去要有变化！”

……

结业前的雪夜，王老师带他们来到郊区，穿过巷弄，停在一座废弃的戏台前，木结构的台柱早已褪色，檐角残缺的雕花却仍能窥见昔日的精巧。

王老师没说话，只擡手拂去戏台边缘的积灰，露出底下深深浅浅的凹痕——那是经年累月的台步踏出的印记。

转头对着六人，王老师说道：“最後一课。”

“京剧不是技术，是命。”

另外两位老师现身，三位老师两女一男，为几位学生上了最後一课。

装扮好後，其中患风湿多年的张老师甩开水袖，一个鹞子翻身跃上戏台，朽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却如履平地。

《夜奔》的唱词破开寒气，没有伴奏，没有灯光，空空的台下只有六名学生。

老戏骨沙哑的嗓音撞在环形结构的戏台上，竟震得檐角残雪簌簌下落，那位平日走路都要搀扶的刀马旦，此刻连环踢腿时，绣鞋尖扬起的雪沫在月光下像碎银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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