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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多问,只是说:“刚才一路没看到你们,哪去了。”
靳越寒解释说:“这里太大,我们随便走了走。”
盛屹白坐在驾驶位上,徐澈开口道:“这里的路不好开,白天开我一直担心把你车给刮了。”
盛屹白回了句:“随便。”
“随便?你倒是一点都不心疼你的车,白跟着你了。”
盛屹白嗯了一声,提醒他系好安全带,转动方向盘专心开车。
回西宁市区的路程一个半小时,晚上气温下降到了十度左右。看不见尽头的大直路,周围漆黑一片没有别的车和人。
徐澈让盛屹白开稳点,自己害怕。
路柯在后排笑,“你一个大男人,这也怕?”
徐澈仰着头:“怕啊,我是男的也怕,最近的新闻不是说男的也不安全。”
靳越寒盯着盛屹白冷静的侧脸看了一会儿,他像是全然没有一丝紧张和担忧,仿佛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了。
而且他把车开得又快又稳,在徐澈说自己不想死在这时,他说前面就有人了。
十多分钟后,他们果然经过了一处有光亮和房屋的地方。又过了半个小时,最后他们到了西宁市区的一个羊肉手抓馆,一路上又顺又稳。
“你对这挺熟的。”路柯对盛屹白说。
盛屹白淡淡点头,“我去前面停车,你们这里下吧。”
三个人到了店门口下车,附近全是热闹的饭馆和小吃摊以及一些杂货店,靳越寒这才发现他们住的酒店正好在这附近。
最开始选今晚要吃什么的时候,徐澈考虑到他们没有车,便提议把吃饭的地方定在离他们酒店近的位置,这样一来方便点。
为了表示感谢,路柯让他们放开了吃,今晚他请客。
他和徐澈正准备进店时,看见靳越寒还站在原地,路灯照在他柔软乌黑的发丝上,而那顶黑色帽子被他拿在了手上。
“靳越寒,走啊!”
听见路柯的声音,靳越寒回道:“你们先进去,我站一会儿。”
“晕车吗,还是哪里难受不舒服?”
靳越寒摇摇头,“就是想在外面站一会儿。”
路柯感到奇怪,却只好点点头,“那你别站太久,外面冷,早点进来。”
靳越寒说好,又站在了店门口最底下的一层台阶上。
几分钟后,他远远瞧着树边走来一个黑色的影子,离得近了看清是盛屹白。
他急着迈出的脚又收回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盛屹白过来。
“在等我?”
盛屹白慢慢走近站在台阶下,和靳越寒平视着,微皱的眉眼间透露着疏离。
靳越寒抿紧的唇松开:“没有,就是在这里站一会儿。”
他把手上的帽子还给盛屹白,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在盛屹白接过帽子时,靳越寒不知道在较什么劲,不肯松手。
是因为盛屹白太冷漠了吗,而自己又太敏感和不安。
他有什么资格指责盛屹白的态度。
他很快松开了手,觉得自己那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面对盛屹白总是太在意。
“你知道吗?”面前的人突然开口。
“什么?”
靳越寒目光微微一顿,盛屹白告诉他:“叙旧是那些分开后,不再记得曾经共同经历过什么的人才应该做的。”
他的声线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平直的嘴角在黑夜的光影里模糊,恍惚间变成了苦涩的锐角。
“可我总觉得,我没忘记。”
“没忘记曾经的所有,所以我做不到和你一起回忆、谈论过去,叙旧……也就显得无可厚非。”
靳越寒舌尖泛着苦,心脏传来闷闷的钝痛,像是被利器一寸一寸挖着他的心。
盛屹白的声音平缓有力,融入这漆黑的夜里。
“靳越寒,我不想和你叙旧,希望你也是。”
叙旧这个词,本身就带有一定的灰色基调。
靳越寒后知后觉,不管是重逢还是叙旧,前提都是分离。
总有人会拼尽全力,把过期回忆当宝藏。
而他和盛屹白,分开再久,都不可能忘记曾经共同经历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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