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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三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自己有什么喜事值得这些大人瞧得上道贺的,他深知多说的错,干脆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们恭维。最后还是看不下去的李旦出来说了句:“我们家随云公子还有要事,各位大人请自便吧。”“是我们不是。”拦着卫三去路的几名太医这才收敛的收起恭维的态度,侧身让出道路让两人过去。太医可都是有官职在身的,卫三一介平民却被礼遇有加,他非但没有半点受宠若惊,反而开始怀疑这几人是不是别有所图。他留了几分心眼,在被李旦推进主殿殿门后,他分明听到了最开始同他见礼的太医用极其鄙夷的语气说了句:“不过是个靠屁股上位的小白脸,也敢这般拿乔甩脸色!”“张大人可少说两句吧,如今他今非昔比,乃是皇上亲封的贤王侧妃,仔细着隔墙有耳参您一本。”有人小声劝了句,那张大人悻悻的住了嘴。偷听了个全的卫三瞳孔震颤,只以为自己听错了。皇帝亲封的贤王侧妃?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卫三心底没有半点惊喜,反而惊吓更多。这大禹朝开国以来一百多年,可从未听说过有男子当王妃的,即便不是正妃,也足够匪夷所思。他无法理解皇帝将他封为侧妃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考虑下的决定,他眼下只想快些见到卫徵问清楚事情的缘由。轮椅压着鹅卵石小道穿过主殿前院的拱门,一打眼就看到正展开赌契吹干墨迹的阮行继。“你怎么跑出来了?”阮行继一看见卫三便把手里的赌契丢给了钟桐,迎身向他走去。“来看看王爷。”卫三老实的作答,阮行继从李旦手里抢走了轮椅的推把,让他先行离开去忙,而后推着卫三回到钟桐与老院使面前。阮行继说着话时极为自然的伸手搭在他手腕上探了探脉搏。这不探不打紧,一探就皱了眉。“你近来思虑过重了,郁结在心,这对你孩子都没有半点好处。老爷子我还是那句话,年轻人有什么事早些说开,无论结果好坏,也总好过庸人自扰。”他是知道卫三在顾忌着什么的,不大赞同的劝告了一番,卫三抿了抿唇,内心极为复杂的说了一句:“我心中有数。”钟桐也是知道内幕的,唯一蒙在鼓里的的老院使冷不丁的插嘴了一句:“孩子?什么孩子?”难道这位皇帝亲点的贤王侧妃在外头已经有了婚配生了子?老院使大为震惊,不由得多想许多有的没的事情来。他怀疑探究的目光太过晃眼,在场三人都无一人为他解答,他倒是想刨根问底,但主殿寝宫紧闭的殿门却在这时打开了。一名身着鹅黄色纱裙的年轻婢女走了出来,她灵动的眼睛瞧着外头打量了一圈,当目光锁定在卫三身上时,漂亮的杏眼一瞬间燃起了光亮。“呀!随云公子您来了,王爷方才梦中还惦记找您,您快些跟奴婢进去,说不定与您待在一起,王爷就好全了。”她朝卫三跑去,抓过轮椅的推把就要把人带走,阮行继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手臂,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你想要带卫三去做什么?”五八哪点值得主子喜欢婢女被吓了一大跳,她惶恐的抽回手告罪道:“是奴婢太关心王爷病情,心急了。”她眼眶微微泛了红,端是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阮行继却怎么看她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太医院院使觉得他反应过度了,适时的出来和稀泥道:“行了行了,都一把年纪了你还同一个女娃娃计较什么?”阮行继冷哼了一声,撇撇嘴不再言语。老院使见状朝婢女摆手:“还不快些退下?”婢女委委屈屈的朝卫三瞧了一眼,不大情愿,似乎是在等他开口让自己留下,哪知卫三却是个看不懂眼色的,竟直接忽视她扭头让钟桐把自己推进寝宫里去。婢女只能不甘心的福了福身,转身退下。在她转身的同时,卫三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虚虚扶着轮椅扶手的指尖曲起轻轻敲击了几下。不多时,不远处的墙角阴影下,一道黑影一闪而逝。“我总觉得那婢女有问题,她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但我一时分辨不出来,你让你家王爷小心防着些。”阮行继追了上来,眼底神情格外的正经认真。卫三闻言道:“方才就已经让人去盯着了,阮大夫不必担心。”阮行继听着这才放了心。师兄弟三人将卫三推进去后就没再跟着了,卫三这时来找卫徵,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大概率不是他们该听到的,于是便心照不宣的自觉退出了寝宫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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