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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他身旁，宋晚意蹲在地上做拉伸，羽绒服脱在一边，只穿一件黑色紧身长袖，肩膀被海风吹得发红。“嘶——”宋晚意吸了口冷气，“你们烟台的海风自带冰刀效果？”梁屿把秒表递给他，声音含着笑：“跑起来就热了。”2　06:20　集结陈铭川拖着两只泡沫轴从停车场狂奔过来，边跑边喊：“等等等等——我闹钟被猫踩了！”他身后，林遇拎着一只便携音箱，音箱外壳贴着一张手写标签：typhoon-beats。“热身音乐已就位。”林遇按下播放键，低音炮在沙滩上炸开，海鸥被惊得四散。程放最后一个到，手里拎着一袋热豆浆，塑料袋被风吹得哗啦响：“一人一杯，别说我偏心。”五个人围成一圈，豆浆的热气在冷空气里结成白雾，像临时篝火。3　06:25　冬训计划宣读梁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防水卡片，上面是昨晚连夜写的冬训表：目标：5k匀速跑，配速4′30″k分组：a组冲刺（梁屿、宋晚意）b组陪跑（林遇、程放）c组后勤+摄影（陈铭川）备注：掉队者请自罚20个俯卧撑，并在群里发语音“我是废物”。宋晚意看完，把卡片折成纸飞机，朝海里扔去：“计划赶不上浪头，跑吧。”4　06:30　起跑梁屿按下秒表，“滴——”一声，五个人同时蹿了出去。沙滩软，每一步都像陷进棉花，脚踝要用更大的力才能拔出来。宋晚意跑在最外侧，浪头扑过来，打湿鞋底，冰得他龇牙咧嘴。陈铭川扛着gopro倒退跑，镜头里五个人排成一条斜线，像一支离弦的黑色箭簇。音箱里放着《晴天》的前奏，鼓点混着海浪，节奏意外地合拍。5　06:40　1k标记梁屿举手示意减速，呼吸在冷空气里凝成白雾。宋晚意紧跟在他右后方，心率165，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程放喘得像风箱：“我……我说……下次能不能选塑胶跑道……”林遇面无表情，却悄悄把配速调到4′35″，给b组留点面子。陈铭川边跑边解说：“观众朋友们，现在领先的是a组，b组已经出现掉速迹象——”话音未落，一个浪头打过来，溅了他一腿冰水，解说戛然而止。6　06:55　25k折返点远处出现一座废弃的灯塔，塔身被海风吹得斑驳。梁屿伸手在塔墙上拍了一下，像按下计时按钮。宋晚意跟上来，把额头抵在冰冷的石墙上降温：“我怀疑你们烟台的海风有减速带功能。”梁屿笑：“那就逆风加速。”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像两把出鞘的刀，重新插进风里。7　07:05　掉队危机回程第三公里，程放脚步开始飘。林遇抓住他后领，像拎一只风筝：“别飘，跟紧我步频。”程放咬牙，额头青筋暴起，硬是把配速拉回4′40″。陈铭川跑在前面，镜头对准两人：“b组上演逆风翻盘！”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沙滩，gopro甩出三米远。程放路过时，顺手把他拎起来：“解说员请先自救。”8　07:15　最后500米太阳终于冒头，金色光线在海面上铺了一条闪光的跑道。五个人并排冲刺，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五条不肯散开的线。梁屿冲线，秒表停在22′17″。宋晚意紧随其后，慢了3秒。程放和林遇并肩过线，慢了8秒。陈铭川举着gopro最后一个冲线，比计划慢了15秒，却笑得最欢。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像一串省略号。9　07:20　惩罚与奖励程放累得瘫坐在沙滩上，被陈铭川一把拽起来：“20个俯卧撑，别想赖。”程放一边做一边喘：“我……我是……废……物……”声音被海浪吞没，沙滩上留下20个手印。梁屿从背包里掏出热毛巾，一人一条：“奖励，奶奶早上煮的姜茶。”毛巾热得烫手，却刚好把冻僵的指节暖回来。10　07:30　合影陈铭川把gopro放在沙滩上，倒计时10秒。五个人背对大海，同时把毛巾甩到肩上，像五条披风。快门“咔嚓”一声定格：晨光、海浪、脚印、毛巾，还有五张被冻得通红却笑得张扬的脸。宋晚意把照片发到群里：【冬训d15k达成】配文：“配速4′30″，误差±15″，全员生还。”11　07:45　拉伸与闲聊泡沫轴滚过小腿肌肉，疼得程放龇牙咧嘴。林遇把音箱音量调低，海浪声重新成为背景。梁屿看着海面：“明年开春，跑10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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