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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404宿舍的最后一张桌子摆在最角落，桌面贴着大纸条：【官方认证404回忆黑市】【扫码即付，故事免费】桌脚绑着一只充气的熊猫气球，气球脸被晒得皱巴巴，像刚跑完马拉松。二、16:15　定价体系宋晚意拿马克笔在白板上写价格表：考研真题全套　￥40／kg篮球（漏了点气）　￥20＋送打气筒一次旧吉他（少一根弦）　￥80＋附赠和弦谱青海湖海拔照片（塑封）　￥05／张　买三送一熊猫钥匙扣（掉色版）　￥10／个　买不了吃亏最底下用红笔加粗：【绿皮火车42h车票根】￥0／张　只换故事三、16:30　第一位顾客　学妹a学妹大一，背着hellokitty帆布袋，指着篮球：“学长，能试拍吗？”梁屿单手抓球，三步上篮，球在框上转两圈，掉了。“看吧，气不足，但手感还在。”学妹爽快扫码20元，篮球递过去那一刻，梁屿突然说：“它陪我投过1000次三分，今天第1001次，祝你期末全中。”学妹愣了半秒，笑得露出虎牙：“那我给它打满气，让它继续投。”四、16:50　旧吉他的新主人隔壁音乐社的学弟蹲下来，拨了一下只剩五根弦的吉他，发出沙哑的“咚”。“弦断了？”“故事没断。”宋晚意把一张手写和弦谱塞进琴盒，“这是我在嘉峪关城墙上写的，调子叫《长城终点》。”学弟扫码80元，抱起吉他，像抱起一只受伤的猫：“学长，我会让它重新开口。”五、17:10　青海湖照片被疯抢海拔照片被钉在绳子上，像一排透明风筝。“买三送一！”宋晚意喊。一群毕业生围过来，扫码声此起彼伏。有人拿起塑封照问：“这数字3193什么意思？”宋晚意抬眼：“海拔3193米，也是心跳3193次。”对方愣了愣，又拿两张：“那我要把心跳带走。”六、17:25　熊猫钥匙扣的竞拍掉色熊猫被挂在气球绳上，随风转圈。一位穿jk制服的女生踮脚：“学长，能不能便宜？”梁屿摇头：“不讲价，但可以讲故事。”女生听完青海湖高反、敦煌沙漠露营，眼圈微红，扫码10元。“熊猫陪你继续冒险。”梁屿把钥匙扣递过去，像传递接力棒。七、17:40　车票根的故事交换车票根被贴在硬纸板上，旁边立着小牌子：【换故事即可领取】一位戴黑框眼镜的男生蹲下来，写下自己的故事：“大一失恋，这张车票带我回家；大二挂科，这张车票带我回学校；大三拿到offer，这张车票带我再见她。”男生贴上一张自己保存三年的车票，换走了404的绿皮票根。宋晚意把男生的车票别在摊位最显眼处：“新的故事，新的。”八、18:00　全场最重磅——404门牌最后十分钟，梁屿把宿舍门牌拆下来，举过头顶。“404，起价0元，只卖有缘人。”人群安静。一位保洁阿姨走过来，手里提着水桶：“小伙子，这个给我吧，我扫了你们宿舍四年，今天想留个纪念。”梁屿双手递过去：“阿姨，谢谢您一直替我们关灯。”阿姨把门牌抱在怀里，笑得眼角开花：“以后我擦楼梯，看见404就想起你们。”没有扫码，没有交易，却是最贵的一次卖出。九、18:10　空桌子与满口袋桌面清空，只剩熊猫气球孤单地飘着。收款码显示：￥4863宋晚意把现金叠好，塞进信封，写上“404毕业基金”。梁屿把信封放进第三只纸箱，与青海湖照片、半张扑克牌、奶奶给的梨干躺在一起。两人对视，突然同时伸手，把熊猫气球绳子剪断。气球晃晃悠悠升空，越飘越高，像把四年的重量全部卸载。十、18:15　广播里的彩蛋操场广播切歌，《一路向北》前奏响起。梁屿举起空纸箱，朝人群喊：“404收摊！青春售罄，故事永不打烊！”宋晚意把白板翻过来，背面写着：“谢谢你们，替我们保管回忆。”人群鼓掌，口哨声此起彼伏。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条通往未来的跑道。十一、18:20　余温回宿舍路上，两人拎着空纸箱，脚步却比来时轻。宋晚意数着口袋里的硬币：“4863，刚好够买两张去上海的高铁票。”梁屿把熊猫气球剩下的线缠在手指：“还够买两根老冰棍。”两人走到校门口，把空纸箱叠好，放进回收站。纸箱落进桶里，“咚”一声，像四年最后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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