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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周柏呈温笑，不着痕迹地躲过她的手：“不用，阿圆也累一天了，用不着再伺候我。”“你更累呀，你在外边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过？你快吃点东西换身衣服睡觉。”余圆去把留给他的馒头端过来。只要是跟他待在一起，她都是开心的。周柏呈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背影，眸光不再温和，掺杂了些许复杂。他先去房里把简单的行囊放下，简单冲洗了个澡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自余母去世后，家里就他跟余圆两人住，家里空房还有三间，虽然没别的人住，但平时余圆都会打扫得一尘不染。他们家比别人家还是要干净许多，不会有鸡鸭鹅的粪便堆满弄脏院子，也不会有灰尘蜘蛛网横缠散落在各个角落。余圆会把家里打扫得很干净，东西用具也整齐放好。周柏呈目光不明，三两口吃完手里的馒头，提起桌上唯二的一盏煤油灯，踏步回到房里。余圆在翻他的包。他眼神一凛：“你做什么？”她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手里捏着的衣服掉了回去。“我看你的衣服破了，想给你补一下。”他方才那一声叱喝，不像平时的温和，余圆眸光无措闪了闪。周柏呈敛了神色，想到她字都认不全，就算是看到了什么也看不懂。他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清润的嗓音压低了几个度：“都这么晚了，伤眼睛，明天再补。”“好。”余圆听着他往常的语调，点头。月上枝头，虫鸣的交响声很是扬长利耳，吱吱不绝。余圆有些睡不着，她翻了个身，在黑暗中面对着他。漆黑里她看不见他的面容，但能感受到他近在咫尺均匀的呼吸声，她扬起嘴角无声笑了笑，眼里纯粹细碎的光亮在黑暗中也燃点的光亮。他们结婚起就会睡同一张床了，可让余圆困扰的是，他们都结婚这么久了，她还没怀有孩子。乡邻们说的闲话她不是不知道，她是想怀有他的孩子的，也有些惊慌她是不是真的像那些婶子说的一样不能生。之前她把这个疑惑说给周柏呈的时候，他面色就有过片刻的僵硬，随后安慰她让她别多想，有没有孩子都是一样，他们哪怕就这样过也挺好的。余圆被他说服了，之后也很少提孩子的事，她怕他最后发现是她不能给他生孩子而嫌弃她，所以她不会主动再提了。可余圆这个单纯至极的傻姑娘不知道，周柏呈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碰过她，他们这样又怎么会有孩子。她过于单纯傻气了，以至于周柏呈哄骗她根本就不需要多深的城府，她总会傻乎乎轻而易举地相信他的话，丝毫不会怀疑他，也看不出他平日里对她表面上的虚假面相有多容易找出破绽。大清早就那么恩爱翌日，余圆早起去厨房抓了把米煮了些米粥，再去后院的菜园子里摘了点菜，简单做了点吃的。天还没亮，她早起，他更加早。自从他们结婚以来，她每天醒来都看不见他的身影，他是个很自律的人，根本不会瞌睡懒觉。余圆切菜的空档，他就把最后一担水从外边挑回来了。他们家在蒲草村的位置比较偏，家里又没有打井，挑水要去好几里外公用的井里挑，有点麻烦。余圆之前跟他提过说要不要在家里打个井，可周柏呈跟她简言说家里的土质不适合打井，所以她就放弃了。只是辛苦了他，每天都要来回去挑水。周柏呈对这却没说什么，他气质斯文，五官清隽，虽然看起来做不了粗活的样子，可他一点也不文弱，力劲很大。余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是在给队上抬谷包，他一次性抬上两百多斤的谷物也能风轻云淡地来回托运。那时候她对他还更加陌生，她娘从小教导她姑娘家要自重，所以她也不会一直盯着男人看，所以那时也就瞧了一眼。但现在他现在是她丈夫了，她可以一直看！“昨夜太晚了，这是这次分得的，你收好。”周柏呈淡然地将包裹里的钱票拿出来给她，里边还有几张布票。“这次有这么多吗？”余圆圆圆的眼睛一亮，有些肉感的脸颊被甜甜的笑容勾得更鼓。她伸手接过，先不吃东西了，认真地一张一张仔细数着。周柏呈眉心微蹙，她这副爱钱的样子跟以前一样，也跟村里边那些大娘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再存一些布票，下次去镇上就给你买布做衣裳呀阿呈，阿娘没有教过我做衣裳，不过我可以去找大伯母教我，到时候……”她弯着眼睛絮絮叨叨跟他说话，宝贵地收好钱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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