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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从筠叹口气:“她为什么觉得你不孝顺你自己不清楚?给你介绍的青年才俊通通被你拒绝,你是大哥唯一的孩子……”“姑姑。”楚晚棠打断长辈的发言,“不一定是唯一的孩子,麻烦注意措辞。”许从筠紧皱着眉:“大哥人是多情了些,但这些年绝对没在外面有野种,这点我可以保证。”怀幸消化着这些信息,她记得六年前见到许直勋时的印象。四十多岁的男人长相俊朗,温文尔雅,身材保养得也不错,看上去很有精气神,那会儿她觉得妈妈的眼光还可以,这个老同学不是那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可现在听楚晚棠和许从筠的对话,她双唇抿紧,觉得不对劲。许直勋的私生活貌似很混乱。那楚晚棠的妈妈呢?知道这一切吗?“多情……”楚晚棠不由自主地把脑袋靠在怀幸肩上,她稍侧着脸,姿态懒散,评价着,“很好的包装词汇,听上去人深情了不少。”许从筠不想跟她在这件事上纠缠:“老太太住院开销不小,我和你姑父商量了下,你出十万就行。”“姑姑,还请回吧。”楚晚棠闭上眼,没什么力气地道:“上次老人家扇我那一巴掌,我脸还在疼呢。”怀幸一听这话,神经就绷了起来。原来是住院的许老太太扇的,那更不可能给钱了,她冷着脸看向许从筠,不免跟着下逐客令:“许女士,我姐姐上次挨完那巴掌之后就有轻微脑震荡,怎么也该是我们索赔才对。”她拉长了音,“既然如此,还请许女士你代老人家赔我姐姐十万块,毕竟您这样孝顺,这钱您来出最合适不过。”“你谁啊你,什么姐姐妹妹的。”许从筠怒目而视,“我跟晚棠讲好好的,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这话一出,气氛就跟冰冻住一样。楚晚棠一张脸拉下来,脸上的寒意浓郁。她盯着许从筠,毫不客气地道:“叫你一声姑姑还是看在我那死得早的父亲的面子上,从小到大你们许家人不一直觉得我姓楚是外人吗?”话到这里,她极为嘲讽地勾起唇角,“现在怎么我们又成一家人了?”许从筠气得提起自己的名牌包起身,食指指着楚晚棠,又挪到怀幸身上。声音有些尖锐地问:“你叫什么?”“怀幸。”怀幸很从容地回答。许从筠一怔:“怀?”她捂着嘴笑起来,“你姓怀……你居然姓怀……”楚晚棠神色一凝,起身赶客:“慢走。”没多久,许从筠笑着离开,她嘴里还在念叨着怀幸姓怀这件事。门关上,将声音断开。怀幸在沙发上呆坐,她没从刚刚许从筠的惊讶里回过神来,她姓怀怎么了,很让人震惊吗?楚晚棠来到她跟前,弯腰,向她解释:“许直勋在跟怀阿姨再婚前,跟家里说过的,所以姑姑她一定是震惊于我把你带来了。”“这样哦……”怀幸掀起眼皮,“很合理。”楚晚棠的长发垂散,她看着怀幸的眼睛,抬腕,勾去怀幸稍乱的几缕头发,漫不经心地问:“现在舍得理我了?”嗓音里又带着笑,“谢谢你刚刚护着我。”“……”怀幸别开脸,有些别扭地道,“发起冷战的又不是我。”楚晚棠凑近,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音色柔软:“想你了,杏杏。”我要怎么原谅你?温热的气息和熟悉的柔软都传至脸颊这一片肌肤,耳畔还响着她们彼此再清楚不过的暧昧称呼。怀幸的心情却并未轻快起来——在过去的一个月五天的时间里,她期待了无数次楚晚棠这样对待她,最好是后面再跟上冷战的缘由。但每一次期待都落空。她就这样熬过一天又一天,可现在楚晚棠的态度又算什么呢?当作这一切从未发生,以一句“想你了”就可以轻飘飘揭过吗?不。她不接受。她迎上楚晚棠缱绻的目光,眼眶不免有些发涩。这双看任何人都深情的漂亮双眸,在过去这段时日里,藏着她看不透的淡薄凉意。“姐姐。”怀幸对眼前之人的称呼没有发生变化,她有些困惑的模样,“你养我这么久,我护着你不是应该的吗?今天如果是有人上门来讥讽我,你也会护着我的。”楚晚棠的视线徐徐往下扫,路过她好看的眉眼,一路往下,落在她不断翕动的粉润嘴唇上。随后,喉骨微微一动,再看向怀幸的眼睛,唇边的梨涡出现:“你说得对。”怀幸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方向:“我还有点困,继续睡觉去了。”说完往旁边挪了点,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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