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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曜甩甩头,强压下眼角的泪花,一脸无所谓地朝狄一兮掷去一件小物:“这玩意儿还你!”
狄一兮准确地抓在掌心,摊开一瞧,是一枚穿过孔的弗林铜币,人像与文字都磨蚀到快辨别不清。他虽感眼熟,然而又记不起哪里见过,不由困惑地向何清曜望去。
明教弟子一哂,表情不知算感慨还是讥讽:“居然不记得了?这可是你留下的信物,他宝贝了好多年。”
他又仰起头,望着天空慢慢道:“这是阿暄对过去的最後一点挂念,到这种时候,大概没必要再收着。”
狄一兮听不明白,但见双眉微蹙,须臾忽地睁大眼睛,像是颇有所感。
那时他们还在大勃律,某个冷静凄清的早晨,两人驭马出营,来到附近雪峰脚下散心。可能是察觉出了年少的师弟近来心事重重,萧敬暄主动问起狄一兮原委,得知他是忧愁于将来怎麽向危府开口提亲。
少年絮絮叨叨对信任的兄长讲述爱情的烦恼,并没有留心他的神色变化,不过变化也可能根本不曾出现。
萧敬暄奇怪地安静好一晌,最终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还当是什麽,这种小事交给我办不就行了?”
狄一兮登时雀跃不已:“师兄,你说真的?”
“当然”,萧敬暄轻笑:“不过先别急,如果事成,以何酬谢?”
狄一兮抓抓头发,眼珠骨碌碌转几圈,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东西,硬是塞进师兄手里。
“嘿嘿,这个先当做媒的谢礼啦,欠的以後再补给你!”
萧敬暄握着古钱,愣愣一阵,嘴角再度扬起:“那就说定了……”
狄一兮中断回忆,擡头发现何清曜背过身正在往崖边迈步,他连忙唤住:“等等!”
何清曜停住,不大耐烦地瞥回一眼:“有屁赶紧放!”
“你准备带师兄去康国安身吗?”
何清曜没露多少意外,亦不做丝毫否认:“是,估计以後就住在萨秣建城了。”
他倏地哼笑,隐约几分无赖与痛快:“还好今後两边隔开几万里,不怕他家里人越过葱岭来棒打鸳鸯。”
狄一兮犹豫半刻:“你们……可以不离开吗?不管翻越葱岭还是穿过戈壁,这一路上真的太凶险,隐居中原不一样很好?何况五姐姐正在黑戈壁,至少事先该同她商量……”
何清曜缓慢旋过身,盯住狄一兮很长时间,陡地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如果萧羽昭来劝说,恐怕阿暄真的会动摇,甚至应允留下。然而我和他连恶人谷都无法容身了,哪怕回到中原,你跟他那个姐姐究竟还能给予什麽有用的保护?再说即便如今你们重新接纳他,可毕竟彼此之间隔着旧年的疤痕,相处难免心存芥蒂。好像摔碎了一件瓷器,再怎麽细致修复,始终恢复不到最初的完美无暇。况且碍于颜面和道德,你们绝不敢公开保护一个罪人,只能让他一辈子在穷乡僻壤的角落里隐姓埋名着茍且偷生。”
狄一兮怔了怔才辩解:“我不是这意思,师父还有不少故旧在世,都可以私下照拂师兄,怎麽也比去葱岭西面……”
何清曜冷冷地截口打断:“我能猜到之後会发生哪些,他必要被逼迫着忏悔认罪,被逼迫着改过自新,到了最後甚至极可能被逼迫着娶妻生子,延续萧家的血脉。狄一兮,干脆点承认吧,你和你那些认识的人,一直在用情义束缚阿暄,希望他再度履行那些内心完全无法认同也无有意义的责任。但我是不一样的,我能让他自由自在生活在太阳底下,再不必遮掩真正的喜怒哀乐。”
狄一兮语塞,何清曜仿若不准备乘胜追,仅在随後叹了叹:“你的脑子不糊涂,应该明白按阿暄的性情,一定接受不了在旧识施舍的怜悯之下茍延残喘。到康国之後,虽说自此必然终老异国,但毕竟面对了一番全新天地,绝不会带出过往的种种负担。这一点上我跟他是一样的,几年间经历的风波着实让人疲累,今後就只想平静地生活下去罢了。”
他不觉展颜:“无论我或是阿暄,欠下的债都还了,过後中原的所有纷扰同我们再无瓜葛。”
狄一兮继续怔忡地凝目明教弟子,对面的男子在自己的认知里,一贯是狠心毒辣,以及卑鄙到不择手段。可在眼下,他对于萧敬暄是否属于对方心目中的至重,已然再无质疑。
在何清曜的心底,容纳的但有所爱者与自己,凡事的出发点亦只关系双方,其他人的死活竟是次要之次要了。这确实是狭隘自私的情感,但也是一种可靠稳固的情感。
狄一兮仍不太放心,低声再问:“在他乡异土活着,日子也许还是很艰辛。”
何清曜眉毛略挑,显见是不以为然:“你怎能预测将来我们面临的皆是艰辛,而不是顺遂?世上任何一事未发生前,常常都会被否定或者认为绝不可能。然而一旦最後成了与猜测相反的结果,慢慢地又被认为是顺理成章了。狄一兮,你说是不是这样?”
狄一兮彻底无言反驳,何清曜嗤笑一声,重按方才的路往前走。
“何大哥……”
何清曜稍感诧异,眯眼回看:“一下就叫得亲热,怎麽听起来怪怪的?”
狄一兮没去反击他的挖苦,经历短暂的心神交战,他讷讷出声:“以後就拜托你好好照顾师兄了,他自小性子要强好胜,经此大厄只怕……一时无法接受,往後还请多担待。”
何清曜显然不吃这套软话,半是嘲笑半是好玩地睨着他:“又不是老娘送嫁,真他妈的啰嗦。他是我的人,往後去了康国,我俩怎样过日子,需要你一个外人饶舌?”
狄一兮听着这通抢白,脸色到底不太好看,何清曜斜去一眼某个方位:“何况你的小情人偷跑来听墙角,你倒不如跟他多聊两句,省得和我浪费唾沫。”
“你说……咦?”
琥珀眼瞳瞬息间由他身上转过,移到了附近一堆大石,因为那边已经传来呖呖响动,像是有人正脚踏碎石走来。待狄一兮看清对方是个什麽长相,先是满面惊罕,随即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听到何清曜谈及自己,还被戳破行迹,沈雁宾的神情并无讪讪之意。他仅是上前几步,又闪到一旁,与对语的两方保持着恰如其分的距离。
他甚至很有礼貌地解释:“方才过来正见何郎君与守笃商谈正事,因此未敢现身打扰,还请不要怪罪才好。”
何清曜哼一声:“已经说完了,我得走了,你们待会儿想亲热还是干些别的,那可没我的相干。”
沈雁宾不卑不亢接住话:“不枉大家幸会一场,祝君西行一路顺遂。”
何清曜懒得理他,一面缓步,一面取出鹰笛悠悠吹奏。狄一兮瞧瞧沈雁宾,又瞧瞧他,考虑到後者从头至尾一副酸溜溜的口吻,又想今日一别大约是再无聚首之期,总得抓紧最後的时间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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