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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第2页）

本命灵是什麽他自然知道，当初的一切怪异此刻仿佛才串联起来，他不敢相信，几百年来他靠恨意而活，现在却告诉他，恨了一个不该恨的人，他的眼中浮现出迷茫。

喃喃着：“那师尊之事难道不是你干的吗？你杀了师尊，别告诉我也是你被魔控制而杀。”

“不是。”秦瑾玉道，“师尊确实是我杀的。”

杀意重新取代了迷茫，甚至还有些庆幸，庆幸他的恨意有了载体。

“不过...”

秦瑾玉捏紧了拳。

“瑾玉，动手！”

“不，不要，师尊，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秦瑾玉握着剑，眼泪飘散而下，面前的师尊满脸痛苦，他的周身被黑气笼罩，眼睛一会红一会黑，显然是有什麽在争夺控制权。

“瑾玉，我坚持不了多久，你杀了我，杀了我啊啊。”面前的人已经痛苦到了极致，秦瑾玉更是痛苦，亲手杀死师尊这件事，谁来都备受折磨，一边是疼爱自己的师尊，一边是师尊的命令。

“师尊，我做不到。”

师尊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严肃的师尊，他盯着秦瑾玉，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他说：“瑾玉，你可以做到，若是让这魔控制为师，整个宗门上下都会受到威胁，你现在动手便是帮为师解脱啊，瑾玉，动手！”

“这是师父的命令。”

“动手！”

催促声环绕着秦瑾玉，他泣不成声，拿着剑的手都十分无力，他知道师尊说的都是真的，想到那些疼爱他的师兄姐，可爱的师兄妹，他握紧了剑，在师尊欣慰的笑意中杀了这个疼他爱他的人。

“师尊。”剑落地，他也跪了下来，泪水流到头顶，没入发中，他弯曲的脊骨颤抖着，细小的呜咽声逐渐增大，没看进一串黑气从师尊的身体中窜出来然後没入他的体内。

抽泣声骤然停止。

魔笑着，比他想象的更加顺利，他想要的身体从来不是那个老头子，而是秦瑾玉的身体，之所以这麽做不过是为了让秦瑾玉亲自动手杀了那老头，然後自己在趁他心绪不稳而入，现在看来，一起都是那麽的容易。

他大笑着，一挥手，无数的黑气蔓延，慢慢吞噬着一切，然後便有了後面发生的一切。

“不过什麽？”李平望着他，未说话的话语总令他心不安。

秦瑾玉收住声音，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现在这样疯癫的样子，他将真相咽入肚子里，若是李平能够靠着恨他而活，那他又何必夺了他的生路，这一切虽然都是自己无意而为，但终究自己逃不过责任。

往日种种，只化为一声无奈的“师弟”。

李平显然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他想要知道真相，他知道秦瑾玉那句话之下一定有其他话语，他红着眼睛：“秦瑾玉，我需要你这样的怜悯，我所求的是当日真相。”

“不要把我想得那般脆弱。”

觉得一句话就可以击倒他。

秦瑾玉并未说话，只是看着他，寒霁道：“真相就是是清风道人被魔入体，要求玉儿杀了他，弑师的滋味并不好受，这次让魔钻了空气附入玉儿的身体里，才有後面之事。”

往日的一切说不尽，说不清。

“不可能。”李平厉声否认，“这和师尊说的完全不一样。”

“师尊？”秦瑾玉这才有了反应，“师尊被我亲手杀死不会有错，你说的这位师尊又从哪里冒出来的？”

“上天有眼，师尊并未被你彻底杀死，而是见你入魔後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这才得以存活，你不会以为只要师尊死去，这件事就成了你一人的一言堂吧。”李平看着他，声音凄厉，“如今你还有什麽好说的，灭宗之事为魔所为，可以，但入魔不就是你勾结魔族皆有自取吗？还杀了那般疼爱你的师尊，只是因为他撞见了你身上带有魔气，师兄，师尊平日里那般疼爱你，你竟下得去手！”

他的话令秦瑾玉皱起眉头：“你是说师尊没有死？”

“当然，若是死了不就是全凭你一张嘴说。”

秦瑾玉却知道师尊的确是死了，死在自己的剑下，那麽李平那些事情，全都是瞎扯，但他如此肯定，那便说明确实是有一个人，僞装成了师尊，骗了李平。

“你又如何知道你那位师尊是真的，没有骗你？李平，不要傻傻地做别人的棋子。”

“好好好，秦瑾玉，你竟到现在都不知悔改，那我们之间也没什麽好说话，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说罢，他提着剑便冲了上来。

招招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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