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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偏嘴角往上扬。两人倏地对视上,裴玉被他挑眉动作逗得难忍燥热,扭开脸,小声嘟哝:“色狼……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下一秒,梁靖森结实的胳膊从腰后揽过她纤薄的身子,凑近些,雪松气息和玫瑰香纠缠在一起,压得周遭风声都淡了。他不紧不慢地说:“我要是对你没兴趣,你又不高兴。”裴玉哑口无言。就被扣在腰侧的大掌掐了一把。“啊……”她皱眉看他。梁靖森正经得像是医生问诊:“胸还堵不堵?”裴玉胸口咚咚乱跳,震得胸腔都发慌,却故作镇定,坚持摇头:“没事了,好了。”“是吗。”男人不经心地一瞥。随即就打破裴玉的防御。他微俯身,用悄悄话一般的音量在她耳边道,“你嘴巴不诚实,晚上我自己检查。”宝贝去医院检查了一遍,裴玉的脑袋没事。其实她在校医室休息后就已经没有不舒服,来做检查不过图个安心。她也不会再找那个男生索要医药费,她从头到尾需要的,是他一个好态度的道歉。从医院出来,梁靖森就喊饿。裴玉嘁了声:“你在食堂没吃啊?”他眉眼淡淡:“我当时是去买水的。”裴玉还想借题发挥,逗逗他,胃里就响起咕噜噜的声音,她也饿了。四目对视,梁靖森歪头,嘴角轻扯:“还是说,我去吃饭,你先回学校?”他明知故问。裴玉抿抿唇,没理他,拿手机搜附近的餐厅,就要自己走。没想到,梁靖森跟在后面,比以往每次相处都要热情,竟然没冷着一张脸和她分道扬镳。“请你吃饭。”梁靖森揽住她的肩,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了。这肯定不是错觉,裴玉发现,这两天他对她态度好很多,好像真如他和齐铭说的那样,她是他女朋友。她知道,如果她直接问,他说话不会好听,就算心里认定她,他嘴上也不会轻易承认。与其自找没趣,不如装傻。她靠在他臂弯下往前走:“我可能会吃很多,你要破费了。”闻言,梁靖森轻呵:“求你吃穷我。”裴玉脸上漾开笑意:“会的。”梁靖森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加之席间礼仪,两人交流并不多,都专注吃自己的饭。说实话,他们在吃喝上有共同点,都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吃饱后,裴玉突然生出一点罪恶感:“国庆假期这段时间,我都没健身,也没上秤,估计又胖了好几斤。”梁靖森拿湿巾擦擦手,抬眼:“要减肥的意思?”裴玉顿顿点头,像卡壳的小玩具,呆萌又可爱:“也不是特意减肥,就是该去运动了,不然以后上班,身体素质跟不上。”对面的男人轻慢笑了声:“你将来的老板肯定为有你这样的员工感到高兴。”阴阳怪气的。裴玉察觉出来了。她伸出手,嫩白掌心朝上,向他索要。梁靖森就把撕开包装的湿巾放在她手心。裴玉擦着手,神情娇俏:“我努力工作,将来要买大房子。等你来京市,可以住我那里,我不向你收费,放心。”不知道她在开心什么,讲话时脸上带着浅笑。梁靖森眸色深深,轻哼:“想得真远。”裴玉脸上的暖色微凝,被这句话引发思考。是啊,现在还早,他们将来什么样还说不准,别说他以后会不会来京市,他们是否能走到毕业都难说。加之他傲人的家世,以后发展机会兴许都不在国内。这一切变量,让她愈发没自信。借着起身的机会,她以为自己问一句不会引他注意:“你毕业是要回香港的吧?”梁靖森已经往旁边走,她跟在身后,听他不经心似的道,“或许,还没想过。”“……”裴玉怕被他发现心思,没再问了。走到路口,正好遇到京大校车,裴玉拉上梁靖森的胳膊,快步往前赶:“坐这个,这个便宜。”梁靖森被她拉着跑了几步。上车后,只有后排还有座位,裴玉又拉着她,坐到左边靠窗位置。她在里,他在外。校车一向开得猛,很颠,发动时两人受惯性,身子踉跄了一下。裴玉稳稳扶住前面的靠背,梁靖森眉心已然蹙起,后牙似都咬紧:“晃死了。”裴玉坐直,转头看他。见他满脸的不悦,她抿唇心生歉意,摸摸他手背安抚:“就一次,下次不坐了,别生气好不好?”仿佛周围的动静都在一瞬间消失。只有裴玉温温柔柔的声音。她眼尾稍稍上扬,面相本该是恣厉一点的性子,偏偏看人时温和得像要沁出水来,眼睛柔得不像话。梁靖森心中涌动的躁意被抚慰,他吐了口气,反握住她的手,压在掌心揉了揉细软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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