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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像现在这样撕破脸。“既然只是炮友,你现在和我说这么多做什么。”裴玉用另一只手指着门口:“好走,不送。”偏偏梁靖森不动。他看着不经心的,打量她脸上表情,那些很细腻的东西,都被他接收到,口吻不自觉变得温慢:“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和我说。”裴玉深吸一口气,说出这话,已经让她失了傲气:“你向我证明,你不喜欢云浅。”闻言,梁靖森彻底松了握她手的动作:“证明不了。”裴玉拗着一股劲儿:“为什么?”梁靖森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要走,侧身说话:“你和金誉每天打打闹闹的时候,我也没问过。你现在这样,会让我觉得我连女生朋友都不能有。”“谁闹了?”裴玉不服:“我和他哪次出去你不在?但你和云浅程嘉定的关系好,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我又不在场。算到底,我更吃亏吧。”病房倏地安静下来。默了几秒,梁靖森淡声道,“我不想斤斤计较。”“所以你觉得我胡搅蛮缠不可理喻了?”裴玉抿起唇角,看他眼神写满了不甘和委屈,但不减强势,非要听他给出一个说法。梁靖森感知得到,但不接收,换了话题:“你哪天出院?我接你。”“……”裴玉直直看着他,最终失落地撂下眼皮:“我哥在,不麻烦你了。”“行。”梁靖森真敢走,转身都没留恋。他这么爽快就离开,裴玉又不开心,扬声喊他:“梁靖森!”被喊名字的人停下脚步。沉默片刻,梁靖森耐着性子转身,迎面就泼来一杯水,正正好好都洒在他脸上,浇得白色羽绒服前襟留下大片湿痕,镜片模糊看不见。他有片刻的怔然,抬手取下眼镜。没有了镜片的遮挡,他狭长的眸子更显冷清,也犀利,微微眯起看向她,墨色瞳孔翻涌着难以忽视的危险气息。裴玉紧张地咽起唾沫,为自己不尊重人的行为后怕,但又不想露怯,梗着脖子回看他:“舒服吗?”梁靖森前额的短发往下滴水。锐利眼神强穿而过。就听裴玉强撑着气息道:“不舒服就对了,因为我也不舒服。”你爱我吗身体不舒服,能克服,但心理上不行。梁靖森的简短解释让她无法相信他对云浅的感情,那她就动手做点什么,让他也尝尝心里不舒服的滋味。她太知道了,天之骄子的梁靖森别说被人泼水,从小到大,估计连委屈都没受过。此刻对他,肯定相当屈辱。正是因为不舒服,才能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裴玉做了这种事后,又害怕他发脾气。可病房越来越沉默,他只看着她,什么都没说。梁靖森走了。独自留下的裴玉并没有因为发泄了一下,就缓和情绪,相反,她因为梁靖森的漠视,更为烦躁和郁闷。他的出现和离开,总是云淡风轻,看着不甚在意。裴玉还在病房里生闷气,去买饭的裴润就回来。相比刚刚,裴玉已经没心情吃饭,拨弄了几口粥,就催哥哥回去:“我真没事了,你回去睡觉吧,你在这,我总睡不着。”裴润啧声:“我又没说话,吵你睡觉了?”“不是。”裴玉一脸正经:“你在这守着我,我很愧疚,睡不着一点。”“……”裴润没说话。裴玉又道:“或者咱俩今晚大眼瞪小眼,谁都别睡了。”裴润点点头:“你吃完饭我就走,免得打扰您休息。”看裴玉的状态,确实比来时好多了,药物的作用不容小觑。临走前,裴润给她关了灯,嘱咐道,“快点睡,我明早让人给你送饭。”裴玉昂了声。房门关上,她又起身开了床头灯,想去把门反锁上。可刚摸到把手,她就感觉外面有人推门,逼得她往后退了退。但去而复返的不是裴润,另有其人。裴玉看着还没走的男人,眼神难掩意外。她没动,梁靖森的鞋尖就抵住她鞋尖,步步往里逼近。“你……”“你不怕鬼了?”梁靖森打断她的震惊。果然,提到这个字,裴玉感觉温暖的病房都刮冷风,吹得她打颤栗。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喉咙不安地上下滑动。因为刚得罪他没多久,她缺乏底气:“你有病吧,这么晚来吓唬我……”梁靖森反手关门,直接反锁。那细微的声音让裴玉紧张,她皱眉:“你不许在这过夜,赶紧走。”“我不像你那么不负责任,说走就走。”梁靖森拉住她细瘦的胳膊,轻轻一推,她整个人就失衡往后晃,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她是从家里不舒服出来的,自然头没梳脸没洗,现在被他拿捏着推搡,整个人透出一股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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