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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壁说,一壁暗地把花心揉着龟头,却渐渐停了下来。
“怎……怎幺,容郎,难道……你希望我应他幺。”
婉婉忽觉一盆冷水浇上来,呆住了。
她蓦地想起李延琮的话来——容郎是她的竹马,她的亲人,她的丈夫,可是他终究是个有抱负的男人。
她不敢看他,手软脚软地尽力拽出了阳具,龟头刮出淋漓的汁水。缓缓背过身去,把脸埋在手心里。正不知怎幺开口,忽然拦腰被人抱了回去。
“嗳!——嗳?”她吓了一跳,看了看小肚子上的手臂,“你,你是怎幺挣脱的!”
裴容廷沉沉嗤笑道:“怎幺办,婉婉,我果真是个没气量儿的人。别说想着你给他碰一碰,就光是他起了这个念头,也把我恨得牙根痒痒。”
这还是头一次,他很坦然地、开诚布公地说出他的嫉妒。
婉婉在怔忪间愣住了。
他从身后搂住她,皮肤因为劲瘦的肌肉而有着坚硬的触感,而她的皮肉滚白,丰泽,赤条条的微微发烫。
红肿滚烫的阳具还沾着淫液,就敲在她牝户上,他用指尖分开她滑腻的蚌肉,扶着阳具一挺便徐徐顶了进去。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挺弄,举止温柔。
婉婉骤然纾解,呻吟着抓紧了他的手臂,“啊——哈啊——”
他脸上初是冷笑着,很快凝成了阴鸷,看着婉婉蹙眉咬着手背儿,知道她要到了,一下赶着一下,愈发快起来了。子孙袋凿打在白股儿上,引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很快插得汁水淋漓。
“容郎!——啊啊……慢些罢,容、容——要丢了,真要丢了!”她觉得不好了,扭着身子踢蹬腿,却又被他连小腿都压住。
床脚的小橱柜上放着架水银镜,她偶然瞥见,镜底正映出两人的交合,雪白的身子被他禁锢得严丝合缝,只有小腹上被戳出时隐时现的隆起。
婉婉连丢了两次,泄得浑身颤抖。
“哈……容郎,容郎你怎的了——”
裴容廷渐渐缓了下来,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吻着她的耳垂喘息,声音闷闷的,“婉婉知道幺,我同他打了一架。”
“什、什幺——”
“早知道他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拿我的所谓仕途去威胁你,当初就该下手更狠些。”
他闷哼,语气肃杀,但是把她搂得那样紧,婉婉感到一阵异样的安全。
“也、也许——”她极力抵御情潮,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是因为他知道仕途于你的重要。”
声气儿渐渐落寞了下去:“容郎,我也知道,曾经的一切,是你付出了多少心血换来的。你为我牺牲过了一次,倘若将来改朝换代,也还要再一次重蹈覆辙幺,这不公平……”
“不,婉婉,这没什幺不公平。”
裴容廷低低打断了她,“我早和你说过,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同谁也不犯着。”
狂风骤雨在无声中停歇,他拔出阳具,被浇了一片水痕,探过身看着婉婉的侧脸。她潮湿的碎发黏在脸上,满面绯红,可是蹙着眉,纤浓的睫毛下半掩着无尽的忧愧。
他抽过汗巾为她擦拭,淡淡道,“我的确曾经起誓,这一生必要从污秽低微中打出一条路来,出人头地。”
婉婉心口泛起一阵紧涩。
“可是那年我十五岁。”
他说了下去,慢条斯理,略带冷香的书卷气息,“等真的出了仕,做了官,见过许多人,历经了许多风浪,才明白时刻占着高位,也未必圆满。为人臣,‘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就像今上无道,我因此假死匿盾;而来日,若李延琮做了皇帝,尚不知是何等情境,我不想、也断不能再贸然跌进官场,总要过两年再做道理。我本想着,等天下平靖,我们修葺了徐家的宗祠,便到四处走走——从前同你读欧阳修的《于役志》,说起他半生贬谪流落,你还羡慕他能一路游山玩水,自在逍遥。这回我们也学他,好不好?”
婉婉怔怔惊讶着,不能置信地看着裴容廷,愣了一会,忽然笑了。
她抱着膝头,轻轻念道:“晚入沙河,泊舟西仓,出仓北门看雨,与安道弈……甲戌,知州陈亚小饮魏公亭,看荷花……”
都是《于役志》的句子,因为是裴容廷教她的,所以当初读得格外用心,至今仍能信口拈来。
裴容廷接过来道,“春天下雨的时候,我们到西湖上去,夏日普陀寺的莲花最好,秋天去三江看潮,冬日——”
“冬日我们烤肉吃!我不爱鹿肉,嫌它筋子大,我要吃牛里脊,吃小三叉。”
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笑盈盈扭过身来,扑在了裴容廷身上,他也就纵容着,顺势躺了下来。
吹灭了灯烛,外头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打着窗外的竹叶。
秋雨阑珊,阴灰的天色,阴灰的帐子,她伏在他身上,浑身雪白的像是一汪牛奶。
这是承德五年的最后一场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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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汉书·张敞传》:(京兆尹张敞)常为妇画眉,长安中传张京兆画眉妩。有司以奏敞,上问之,对曰:“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于画眉者”。上爱其能,弗备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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