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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当时觉得是他们夸大其词,或者纯粹是巧合。直到今天……”
赵黎玥的目光重新落回苏小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可思议:“那个戴口罩的男人,混在几十人的队伍里,看起来再普通不过。我受过专业训练,第一时间都没察觉异常。你却只是‘觉得他不对劲’,‘好像看到他手抖’,‘袖子有点红’?然后就那么‘恰好’地提醒了我?而我顺着你的提醒,就真的在他身上现了血迹和凶器?”
她微微俯身,逼近苏小暖,压迫感悄然弥漫:“更巧的是,你刚一说肚子痛跑开,就直接精准地找到了这个受害者?止血手法还那么专业利落?苏小暖,你告诉我,这真的只是……直觉?”
苏小暖被她问得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睑,长而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着,掩盖住眼底一闪而逝的心虚。
她伸出刚刚洗干净还带着水汽的手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睡得有些乱蓬蓬的自然卷头,努力挤出一个天真又带着点茫然的笑容,声音软糯糯的:
“玥姐……我真的不知道呀。可能就是……运气比较好?或者,像我这样摆摊的,每天见的人多,眼睛比较尖?我也吓坏了呢,刚才手现在还有点抖……”她说着,还配合地轻轻晃了晃自己的手,一副心有余悸的可怜模样。
装傻卖萌,是她目前应对警方质疑最熟练也最有效的策略。
赵黎玥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十秒钟,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里,各种情绪翻涌——疑惑、好奇、甚至有一丝挫败感。
最终,她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直起身子,周身那股迫人的气势收敛了不少。
“算了。”她摆摆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但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像是……一种默认式的妥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你的‘直觉’和‘运气’,是用在正道上,不危害社会秩序和他人安全,我也不会追根究底。”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关切:“不过,下次再遇到这种危险情况,别自己往前冲。第一时间叫我,或者报警。你是普通人,保护自己才是第一位的,明白吗?”
苏小暖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关暂时过去了。
她连忙点头如捣蒜,脸上露出乖巧无比的表情:“嗯嗯!知道了玥姐!下次一定先叫你!”
两人收拾好心情,一前一后走出了水族馆。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喧嚣的人声重新涌入耳朵,仿佛刚才厕所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幻觉。
回到银白色的摊车前,苏小暖正准备收拾东西收摊,今天的【茹弗蛋包饭】任务已经额完成,功德点也顺利到账,还额外花了些功德点救人,她需要回去好好规划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又带着点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那个……老板姐姐,请问……还有蛋包饭卖吗?”
苏小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打扮非常时尚的女孩站在摊车前。
她戴着印有卡通图案的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画着精致闪亮眼妆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格外灵动。
头扎成高高的双马尾,染成了时髦的灰粉色,穿着oversize的潮牌卫衣和短裙,脚上是厚底靴子,整个人看起来又甜又酷。
女孩的眼神像极了讨食的小猫咪,带着明显的渴望和一丝生怕被拒绝的忐忑,直勾勾地望着苏小暖……以及摊车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香气的锅灶。
苏小暖本来已经打算收工了,毕竟经历刚才那样的事,她也有些身心俱疲。
可被这样一双无辜又充满哀求的眼睛望着,她那颗因为救人而有些柔软的心,顿时又动摇了起来。
这女孩的眼神,让她莫名想起了路边那些小心翼翼靠近、想要一口食物的小流浪猫,让人硬不起心肠拒绝。
“呃……今天的份量已经卖完了哦。”苏小暖有些歉意地说。
女孩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长长的睫毛垂落,连带着那双马尾似乎都耷拉了几分,整个人散出一种浓浓的失望气息,小声嗫嚅:“啊……这样啊……我好远就闻到香味了,跑过来的……”
苏小暖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一软,脱口而出:“不过……材料好像还够做一份的!你等等,我帮你做一份吧!就当是……今天最后的特别款!”
她想着,反正也不差这一份的功夫,就当是日行一善,安抚一下自己刚才受惊的小心脏,也满足一下这个眼巴巴的“小猫咪”。
女孩的眼睛“唰”地一下又亮了起来,如同盛满了星星,惊喜万分:“真的吗?谢谢老板姐姐!你太好了!”
苏小暖笑了笑,重新系上围裙,洗手,利落地开火。
虽然身心疲惫,但一旦站在灶台前,她的动作依旧稳定而精准。
热锅、炒饭、煎蛋皮、包裹、划开……流畅的过程再次上演,诱人的香气也再次弥漫开来。
这一次,苏小暖做得格外用心,仿佛要将刚才经历的紧张和压抑,都倾注到这份食物中,转化为温暖和治愈。
当那份金黄诱人、蛋液流淌的蛋包饭做好,装进精致的餐盒里时,女孩已经忍不住在旁边小小地跺脚,眼神里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苏小暖将蛋包饭递给她,女孩连忙双手接过,像是捧着什么珍宝。
她拿出手机想要扫码付款,苏小暖却摆了摆手,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用啦,这份是送你的。看你跑这么远过来,算是有缘。”
女孩愣住了,随即眼眶似乎都有些微微红,更加感激涕零:“姐姐!你人真的太好了!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她激动之下,主动提出:“姐姐,我们能加个微信吗?你做的饭太好吃了!我以后还想吃!”
苏小暖看着女孩真诚的眼神,想了想,觉得多个食客朋友也没什么不好,便笑着拿出手机,和女孩互相添加了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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