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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心悦于卿久不自知（第1页）

番外篇：《心悦于卿，久不自知》

“新纪元”合资公司成立一周年的庆典，办得盛大而成功。镁光灯下，林小鱼与周慕白作为联合创始人，配合默契，应对得体。他们谈论行业未来，分享合作心得，举手投足间是历经风雨後沉淀下来的信任与了然。在所有人眼中，他们是商界黄金搭档，是势均力敌的夥伴，是打破传统商业壁垒的革新者。

喧嚣散尽，宾客陆续离去。偌大的宴会厅渐渐空荡，只剩下工作人员在进行最後的整理。林小鱼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手中端着一杯香槟，浅浅啜饮。酒精带来微醺的暖意，让她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稍稍放松。

高跟鞋站得太久，脚踝有些酸胀，但她并不急着离开。心底深处，似乎还在隐隐期待着什麽。

门被轻轻推开，熟悉的脚步声自身後传来，沉稳，笃定，一步步靠近，最终停在她身侧。

周慕白手中拿着她的羊绒外套，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走了，送你回去。”

夜风透过未完全关严的窗缝溜进来，带来一丝凉意。林小鱼没有动，也没有回头。她只是微微侧过脸，借着玻璃窗的反光，看着身後那个身姿挺拔丶轮廓冷硬的男人。酒精或许壮大了她心底那头名为“勇气”的小兽，一个盘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带着几分狡黠和试探，脱口而出：

“周慕白，”她转过身，直面着他，眼中带着微醺的水光，和一丝清晰可见的挑衅，“我们这算是什麽关系？合夥人？曾经的上下级？还是……亦敌亦友的竞争对手？”

她故意停顿，拖长了语调，目光在他脸上细细逡巡，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或者……有其他的定义？”

周慕白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宴会厅顶灯的光线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让人看不真切他真实的情绪。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丶凝滞。周围收拾场地的细碎声响都变得遥远模糊，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和之间那层薄得几乎一捅即破丶却又沉重得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的窗户纸。

他看得那样专注，那样久，久到林小鱼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试探太过冒失，久到她脸上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心底那点微弱的期待之火开始摇曳欲熄。

然後，他动了。

他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伸出手，动作极其轻柔，甚至带着一种与他本性不符的小心翼翼，将她鬓边一缕不知何时散落下来的发丝，轻轻地丶缓缓地别到了她耳後。

他的指尖微凉，却在触碰到她敏感耳廓的瞬间，仿佛带着电流，激起一阵细微却无法忽视的战栗，从耳尖迅速蔓延至全身。林小鱼的心脏猛地一跳，呼吸骤然收紧。

做完这个过于亲昵的动作，他的手指并未立刻离开，而是虚虚地停留在她的耳际，目光沉静如深海，却仿佛有漩涡在其中酝酿。

周慕白（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林小鱼，我人生前三十年，所有的规则丶计算丶利弊权衡，在你这里，”他微微停顿，像是在确认某个事实，“都失了效。”

他收回手，插进西裤口袋，姿态看似恢复了平日的疏离，但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我尝试过，用所有已知的逻辑和模型，去分析，去定义，去寻找一个能准确描述我们之间联系的词语。”

“合夥人？太疏离。对手？不准确。朋友？远远不够。”

“後来我发现，没有。”他看着她，眼神坦诚得近乎赤裸，“现有的词汇，都无法定义你之于我的存在。”

林小鱼屏住呼吸，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如果非要说……”周慕白向前踏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最後的距离。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香，瞬间将她包裹。他的目光锁住她的眼睛，不容她有任何闪躲，

“你是我的意外，是我精密蓝图里唯一的变量，是我所有理性判断中，唯一的非理性冲动。”

“是我权衡利弊之後，依然无法割舍的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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